看着林致和王艳失态的样子,林未晚轻声一笑。
原来,这母子俩也会有那么紧张的一天。
她看着推门而入的警官,打了个招呼之后便道:“警官,就是这两个人私闯民宅,还要威胁我给他们两百万,不然的话,就要砸光我的家。”
王艳已经毁了一个林家,难道还想毁掉景家吗?
不可能!
林未晚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脸上更是立刻挂了几滴泪珠,看得警察怪心疼的。有钱、脾气又好,这样的富家太太才讨人喜欢啊!
林致知道自己如果进看守所的话,一定会为人生履历添几笔污点,对此,他自然是不肯的。当下林致连忙解释:“警官,你别听林未晚胡说八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平时对我和妈就没礼貌,可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诬告!你们可不能相信她啊。”
“对!林未晚是表里不一的女人,我们好心好意来她的婆家探望,可没想到她竟然诬赖我们入室抢劫!”王艳义愤填膺地附和。
眼珠子却是转了几转。
没想到景慕仁那么有钱,能让官方的人都给面子。
如果……能让景慕仁亲自出面,解决自己的债务,那该有多好啊。
警察看了一眼林未晚、又看了一眼林致和王艳,旋即便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了吗?做警察的难道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我当然看出来你们是一家人了!”
王艳和林致一喜,眼神交流一番后,便由林致做代表,和警察对话,“警察同志,你真是慧眼识珠啊,一眼就看出来我和林未晚是一家人了。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改天、等改天我一定带着上号的软中华去警局探您的班!”
“谁说我们要白跑一趟了?你们闯入别人家里砸了那么多东西,难道还想全身而退?”
母子俩呼吸一滞。
这话什么意思?
是要把他们带回去关进看守所里?
“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三思啊,我只不过是跟自己的继女开了个玩笑,闹了点别扭。您就这样对待我,会不会……有些影响不好啊。”王艳这个精于世故的女人对着警察挤眉弄眼,尽是谄媚。
林未晚一听,挑了挑眉问道,“如果把我家一楼的会客厅砸成那样,都算是玩笑的话,那我还真是没办法恭维呢。”
“林未晚,你存心要我们进看守所是么?”林致恶狠狠地威胁,并且一步步地靠近林未晚。
女人在王姨的拉扯下,退后了几步,只听得她嘲讽一笑,“自己作孽,怪得了谁?警察同志,您依法办案吧。”
林未晚相信华夏国的警察更多都是正直的,林致他们这一次,就算不掉肉、也得吃些苦头。
“林未晚,你会不得好死的!”林致怒骂一声。
却被警察一根电棍狠狠砸在脸上。
“跟我们走一趟吧!哼,说你们有猫腻,还不信!真当自己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了?”
“你——”林致捂着脸,目光十分怨恨。
王艳急急忙忙拦着他,劝道:“儿子,你可别跟警官计较。一切都是林未晚的错,等我们和你爸联系上了,再让林未晚付出代价,咱们母子……可不是好惹的。”
林致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当下,便点点头,心甘情愿的被警察带走了。
母子俩离开后,林未晚才松了一口气。
连忙拉着王姨询问:“您没事吧?对不起啊,我害得您遭了池鱼之殃,实在是……”
“夫人,我没事,只是您这家人,也太……算了,不提也罢。夫人您放心,我没有把今天的事告诉先生,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人知道的。”王姨无奈地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一个佣人,又能多说什么呢。
“王姨,谢谢您。”
林未晚感激无比。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楼下却传来一阵动静。
她脸色一变,不会是林致半路挣脱警察,卷土重来了吧?
毕竟那小子有多混账,她是从小看到大的!
林未晚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下楼去,可看到的并非林致,而是阮野。
此时此刻,阮野正在客厅内来回踱步,未来得及收拾的客厅犹如战场一般,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
“阮、阮先生?”林未晚吓得小脸煞白。
阮野和景慕仁的关系那么好,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景慕仁的吧?
“林小姐,你们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呢。我本来以为你就很难搞了,可没想到,你这弟弟那么厉害,竟然敢把景慕仁的家给砸了!”阮野缓缓朝着林未晚逼近,她越是往后退,男人脸上的笑意就更甚。只见阮野指着地上的陶瓷碎片,说道:“那个花瓶是景慕仁花了七百万,从拍卖行里拍下来的,说是用来插冬日梅花的,可没想到……呵呵,这些暂且不表。更厉害的,是这个东西!”
阮野蹲下身,捡起一块破碎的方砚,递到她面前。
林未晚接过来,仔细端详。有了八音盒事件之后,她真的不敢轻易打碎任何东西,生怕屋子里摆设的每一样,都是景慕仁的心头肉。
“阮先生,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这块砚台的价值吗?”
林未晚摇了摇头。
她不是考古学毕业的,怎么可能有研究砚台的习惯呢。
阮野满意一笑,又问:“王羲之和兰亭集序你总应该知道吧?”
“阮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林未晚有些不耐烦了,王羲之和兰亭集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羲之先生流传下来的东西,基本都是天价了的,阮野好端端的提这些事情干什么。
“知道就好,林未晚,你家里人这次可闯大祸了。”阮野夺了她手里的砚台碎片,看了一眼,轻笑道:“这块砚台,传言是王羲之先生在写《兰亭集序》时用的墨宝;你弟弟用来做烟灰缸就算了,还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砸了!呵,就算是千千万万个林未晚被卖了,也比不上这一块兰亭墨宝来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