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你所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但我已经说了,因为你是……”
“我不相信这样的巧合!”林未晚抬头,打断了景慕仁要说出口的话,她不是一个傻子,不可能相信这种无厘头的算法。因为自己是林未晚,所以景慕仁就会爱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电视剧里才会上演的。
景慕仁对上她的眼睛,里面有痛苦也有迷茫。
他一把将林未晚抱住,“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的心。”
哪怕牺牲一切。
林未晚浑身僵住,现在的自己真的糊涂透了,明明之前还说要离开这个男人,可现在却在他怀里依偎。若是季南风知道自己那么不争气的话,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海城的风波藏在暗处,谁也看不出来端倪。
许多人都知道景慕仁不喜欢参加宴会、更不喜欢和别人应酬,但生意却做的那么大,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不,今日景慕仁协同妻子出席商业晚会的消息,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平日里景慕仁就算是参加宴会,那参加的也不过是慈善晚宴罢了,像这样纯商业往来的宴会还是第一次。
那些不明情况的商人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铜臭味,这才敢上前套近乎。
林未晚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商业宴会对于景慕仁来说,根本举无轻重,他为什么要待自己来这里参加呢?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个阮茉莉虎视眈眈,除了大家好奇的目光外,自己还收到了阮茉莉那杀人似的眼神。
尤其,是她身后拿一些鄙夷的目光,像猛兽一般似乎要把她给吞下去。
“景夫人,您和景先生可真恩爱呢,啧啧,瞧瞧您身上这首饰,就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对啊,景夫人还真是驭夫有术呢。”
“……”
林未晚参加过两次上流社会的聚餐宴会,第一次遇到了莫晚那样的女人,第二次便是今天这一场。她自然知道这些女人是什么意思,只是担心会出现第二个莫晚,不敢过于亲近罢了。加上……身后还有一个男人虎视眈眈,那是季南风。
就算不回头,林未晚也知道他的脸色很难看。
打从自己和景慕仁恩爱无比地走近宴客厅,季南风的目光就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过。
似乎在质疑地说着话:你不是说要一刀两断么,怎么又和他黏在一起了。
这是林未晚脑补出来的话,但想必……八九不离十吧。
林未晚收回自己心中的疑惑,简单地客套了两声,便低头回到景慕仁身边,目光落在他抓住自己的手上,然后挣扎几下,这让季南风看到了,恐怕又会……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自己只当季南风是一个大哥罢了,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况且,景慕仁的手太有力了,自己抽不出来。
景慕仁眼睛余光看了看周围,果然捕捉到季南风那吃人的目光,故意似的将林未晚揽在怀里,伏在她耳畔上说道:“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这些女人都不是吃素的货色。”
“嗯,知道了。”她淡淡回应,对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兴趣。
在这里,自己找不到任何的共同点和存在感。瞧瞧阮茉莉等人,举起高脚杯轻轻一碰,然后抿了一口,举止优雅无比。但若是放在自己身上,那高脚杯里面的酒水一定会被饮尽,可能自己这个阶层和阮茉莉等人的阶层,表示尊重的酒桌礼仪都不一样吧。
林未晚神情有些低落。
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景慕仁与其他商人挥斥方遒的模样,心中微微安了下来。
只要有他在,自己……应该不会被欺负吧?就算阮茉莉,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
还没等林未晚幻想完,一杯冰凉的橙汁便浇在了她的脖颈上,顺着领口落入胸襟,让她来不及阻止。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一个大眼睛的少女看着林未晚,眼神非常无辜。
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看到了第二个莫晚。
“没事吧?”景慕仁迅速站起来,抽了几张纸巾,帮林未晚掖了掖胸口,其动作露骨无比,暧昧极了。
林未晚摇摇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迅速将他的手拨开,“我没事,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等等,我陪你去!”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握着的手掌不断传递着温度,让她忍不住看了景慕仁一次又一次,只是这一等,恐怕还要点时间。
那泼橙汁给林未晚的少女无辜的抿了抿唇,娇滴滴地说道:“景先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
话还没有说完,景慕仁提起手边的红酒,尽数泼在了少女的脸上。
“你……”
紫红色液体顺着脸颊,流入嘴中和身上洁白的礼服。
还没等少女说出口来,又一杯红酒泼在了她的脸上。
“这位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患了什么病呢,走路都走不稳!呵,这个宴会的主办人也真够没眼见的,竟然邀请这种人。”男人的话句句珠玑,让少女瞪大了眼睛。
他的话,让全场都寂静下来,似乎只能听到林未晚冷得发抖、牙齿不断触碰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此刻正是冬天,少女手里冰冻的橙汁却泼在了景夫人的身上。
这其中因果,在座的商业精英也都不是傻子,不用想都能明白。
“该死!”阮茉莉低声骂道,她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景慕仁会维护林未晚。
“茉莉,静观其变。”一个穿着紫色鹅绒晚礼服的女人拉住了阮茉莉,目光平淡无比。
“好。”
一向机敏的阮茉莉竟然愿意听这女人的话,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只不过,今日的主角并非阮茉莉。
景慕仁突然发难,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宴会主办的人,连忙下来打圆场,只是景慕仁不给面子罢了。
满面酒渍的少女难掩内心激动,她抬起头,忿忿地问道:“景先生,我已经给她道歉了,您为什么还要泼我?难不成道歉了还不行吗?我也是无心之举啊,您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