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风脸色微变。
林未晚却是震怒。
她将自己的手用力从男人掌心抽离,“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看得出她的不悦,景慕仁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试探一下季总罢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些话的。老婆,宴会已经到最后了,我们先离开吧,后面的事情就让他们来处理。”
林未晚轻笑,压下心头的苦涩,点了点头。
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显然她的失落被景慕仁看在了眼底,他眯了眯眼,语气有些霸道:“季总,我和我老婆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请您来寒舍喝茶。”
良久,季南风才缓缓说道:“好,我等候景先生您的邀请。”
说完,季南风先离开了。
他其实在心里已经回答了景慕仁的话,对,我不仅仅是只有一点喜欢林未晚。
而是很多。
若不然,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出现在她身边、一次次的想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爱她呵护她呢?可他没有办法在景慕仁的面前承认这个事情,更别提现在的情况如何,景慕仁亲昵地挽着她、陪她走上车,直到离去。
景慕仁能光明正大的在公众场合拥她、吻她、可自己呢?甚至连说一声喜欢的勇气都没有,说到底,还是豁不出去。
林未晚定定地看着季南风的背影,澄澈的瞳孔溢出几滴泪水。她再一次伤害了季南风,这个待自己如同亲大哥一般的男人!
季南风曾经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偏偏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锤般,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怎么了?”看着她捂着心口,景慕仁关切地问了一声。
“没什么,可能是喝了两杯酒进去,有些不舒服吧。你让司机开慢点车,不然我想吐。”
“嗯,开慢点。”
景慕仁吩咐道,心中忽然闪起一个念头。
但很快就摇头否认了,自己认为的可能,已经被证实为不可能了。
“今天泼我橙汁的那个女孩,说自己是阮茉莉的人……”
林未晚主动开口提起这件事,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景慕仁,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最简单的承诺。
景慕仁回过头,“别胡思乱想,今天茉莉没有来会场,倒是阮野去了。只是我们没有见面罢了,可能是他觉得没脸见我们夫妻了吧。”
毕竟做了那么多错事。
胡思乱想吗?没脸见人么?
林未晚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在车停下来的时候,快速拉开车门走回房间。
她不能让自己在景慕仁这里再次沦陷,明明是谎话,却被景慕仁修饰的那么美好。我爱你?既然爱,那为什么要袒护阮茉莉?
林未晚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但这个苦衷,却成就了自己的言不由衷。
“老婆……?”景慕仁见林未晚脚步匆匆,便急忙跟了上去,可来到房门口的时候,却被林未晚狠狠的摔上了门,他不禁黑了脸色。
巨大的响动让楼下的王姨迅速上来,看着景慕仁脸上的不悦,不禁看了看房门。这夫妻两……又吵架了吧?王姨难免担心,多了几句嘴,“夫人可能是经期来了,脾气不太好,先生,女人每到这几天都是这样的。”
景慕仁将目光从房门上移开,点了点头,“她今天看起来不太舒服,王姨,你多给她煮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想来很快就可以去医院复检,然后……看看还有没有怀孕的可能了吧。
“好的。”王姨应了一声,弯着腰送景慕仁离开。
房间里。
林未晚站在窗前,看着车子离开景家。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摸了一下脸颊冰凉的泪水,咬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会不会是去找阮茉莉了?
林未晚挫败的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季南风,拨通了许久,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难道手机掉在车上了?
应该不可能,季南风是多么细心的一个男人啊。
或许,是被伤透心了吧。
想到这里,林未晚愣了愣,苦笑一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看着身侧无人的位置。没有景慕仁的日子,其实真的很难熬。
凌晨两点半,一抹高大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打算悄悄躺在旁边的时候,身侧却传来了声音。
“回来了?”
“你还没睡?你身体不太好,早点睡吧。”
“嗯。”
林未晚应了一声,再次背过身去。
景慕仁看着很不是滋味,躺在一旁,搂着她的腰:“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我在婚后对你所做的一切、讨厌我的霸道、更讨厌我的无理取闹?”
今晚在宴会上的事情,也是自己一时情急。自己和季南风斗了很多年,现在有可以将他一军的机会,景慕仁心里就忍不住惯性的怼一怼,完全忽略了林未晚的感受。
他之所以生气,那也是气她和季南风走得那么近。
林未晚静静地躺了一会,才摇了摇头,“我不讨厌你。”
甚至还喜欢你。
她的回答,让景慕仁松了一口气,手上更加用力的揽着她,将她揉进自己怀里,“那你就不要不高兴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用你当作筹码,来气季南风,成了吧?”
“你也知道你把我当成筹码了?”林未晚问道。
“我——”景慕仁竟一时哑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回过神,林未晚看着他懊恼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和季大哥真的没有一点暧昧关系,老公,我答应你,以后和季大哥保持适当的距离,但你也要答应我,杜绝自己一切不切实际的怀疑和妒忌,可以吗?我们都结婚领证了,就算离婚,都要夫妻双方才能决定的,你……”
“好!我答应,那我们……休息吧?”景慕仁匆匆答应下来,见林未晚愿意跟自己说话了,手便不再安分,如同一条蛇似的钻入她的睡意里面。
“住手!”
林未晚脱口而出的拒绝没有多大用处。
该做的、不该做的,景慕仁都在这个夜里,像一匹狼将她吃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