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距离阮茉莉入狱已经一个月了。
林未晚没有像个斗胜的公鸡般去探监,而是一直在家里面养身子,今天是她第一次出门,也勉强能走了几步。
距离自己上次流产已经很久了,林未晚摸了摸肚皮,这段时间自己勉强和景慕仁发生了几次关系,可这孩子说不来就不来,上流社会现在已经开始传言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了,可这样事情她怎么能够强求呢?还是说,真的不能再怀孕了?
林未晚不再去管这些事情,将所有杂念抛开,望向窗外,她头也不回地问着景慕仁:“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被迫接受了景慕仁的‘补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一跃成为海城最富有的女人,没有之一。
至于王艳和林致,早就卷了王豪的财产离开国内,虽然景慕仁正在致力于追捕那母子俩,但想要有结果,恐怕还要一段时间吧。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未晚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就知道了。”景慕仁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看她一眼,可嘴角却弯起弧度,帅气非常。
林未晚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车子平稳的驶在公路上,明明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却没有多少车辆。她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脱离海城,来到郊区了!
“外面很好看吗?”景慕仁觉得车内太过于压抑,没有多少的气氛可言,便问了一声,眼睛余光落在她的脸上,心中充斥着满足:养了一段时间,总算是把肉给养回来了,不似之前那样骨瘦如柴。
“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觉得这个冬天过得太慢了。”林未晚被他一问,便收回了目光。
算算日子,快过年了吧?
她要不要去医院陪弟弟呢?林未晚这样想着,但看了一眼景慕仁,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去医院过年呢,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影响也是很大的。
顺着她的话,景慕仁沉吟片刻,这才回答:“不是冬天过得慢,而是我们没有注意时间罢了。老婆,过年我们两个人去什么地方度假才好呢?还是在家看春晚?”
“在家吧,我身体没恢复,不想跑太远。”林未晚淡淡回答。
和景慕仁出去旅行完全不在自己的计划当中,而且,她也没办法开开心心的面对景慕仁。
现在这种相处模式,实在让人尴尬,景慕仁也知道自己曾经做错过一些事儿,所以此时也没多大意见,时不时提起公司的业绩、但更多的还是夫妻之间一贯的冷漠无声。
车子又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她看了一下周围,眼中闪烁着疑惑:“我一身病,来参加别人的婚礼,合适吗?”
“合适,打扮打扮,谁知道你是病人还是伴娘呢?”景慕仁将车倒入停车位中,这才带着林未晚朝着后台方向走去。
还伴娘呢,自己走路一瘸一拐的,哪家新娘子这么没眼见力,敢邀请自己做伴娘。
而且瞧这规模,新郎新娘非富即贵吧?她又不认识什么上流社会的人物,怎么可能被邀请来当伴娘呢?
不过,一想到自己手握的景氏集团股份,心中便释然了,不再说话,只安心让景慕仁待自己走进忙碌的化妆间。
“帮我妻子做造型,谢谢。”
造型师走过来点点头,特地推来一架轮椅,让林未晚坐在上面推走了。
任凭造型师在脸上涂涂抹抹,林未晚不觉得有什么可激动的。
化完妆了,再去换了长长的礼服,披上雪白坎肩,林未晚这才走出来。
“景夫人你这气质简直没人可比啊,瞧瞧,跟古墓派小龙女似的!说是天仙都有人信呢!”造型师半真半假的夸赞道。
“谢谢。”
她由衷地感谢,却早已经心不在焉。
打扮再好看有什么用呢?婚礼现场又没有自己在乎的人,若非要挑出一个来,那可能就是景慕仁了。现在自己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生怕他到时候不肯签字离婚!
造型师把林未晚带到景慕仁的身边,毫无疑问的又是一波夸赞。
“你中午没吃饭,先吃一点吧,不然我怕你待会撑不住。”
说到这,林未晚也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礼貌一笑,这才动了筷子。好在这边的饭食做的精致,所以一顿饭下来,林未晚的妆容也没有掉下来,看着景慕仁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财经报,林未晚却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阮茉莉坐牢那么久了,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可一直没有机会。”
“嗯?什么事?”景慕仁看着她,有些怔神,旋即垂眸,表现得有些落寞,“只要不是离婚的事情,你问什么,我都会给你答复的。”
离婚?
她也想过。
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林安心深呼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喝了一口水,斟酌着问道:“当时我刚来景家,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曾问我认不认识阮茉莉……我想问清楚,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认识阮茉莉。还有,你曾说,我是凶手。”
听到这句话,景慕仁微微皱了一下眉,他还以为自己要日常拒绝离婚了,却没想到她是要问这件事情。景慕仁的确没有任何回答的准备,只能含糊不清地应着,“当时都是误会罢了,你别多想,吃饱了吗?不如多吃一点吧。”
林未晚能够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显然不是因为尴尬,他在转移话题,可林未晚却不依不饶。
“你说的,只要不是离婚的事情,你都会给我一个答复,难道不作数了吗?”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当年的事?”景慕仁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显然对此事很反感,并不想提及太多。
林未晚见他有松口的预兆,便跟抓住了希望似的,连忙点头,“我当然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你和阮野都那么恨我!老公,我潜意识里正在安慰自己、我觉得你讨厌我的原因,并不是我们婚姻的方式。”
如果真的在乎五十万彩礼钱。
那景慕仁为什么要把那么多的股份给自己?
曾经的事情,宛如一根鱼刺般卡在林未晚的喉头,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为什么全然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