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祁从楼上下来,没见到人,便往餐厅走了去。
见两人有说有笑的,也不打扰,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
“子祁?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坐这里干什么?”老夫人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来。
萧子祁听话的走了过去,走到靖晚安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
见小两口关系这么好,老夫人忍不住打趣道:“你们这可堪比新婚夫妇啊!”
仔细想想,这两人到现在才圆房,可不算是个新婚夫妇嘛。
靖晚安害羞的低着头,有些不敢开口来了。
萧子祁立刻帮她解围:“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见自己孙子关心自己的身体,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放心吧,奶奶身子骨还硬朗,还可以多活几年。”
原本萧子祁想和她提提靖家的事,想到靖晚安在这里,还是算了。
隔了几天,萧子祁正在外面开会,只有靖晚安一个人在办公室,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靖晚安犹豫了一番才走过去,接起电话。
“我说你小子现在有大麻烦了,靖家那老东西果然是只老狐狸,我就知道立好遗嘱肯定没好事。”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有些尖锐,而且有些熟悉。
“夏军?”靖晚安是试探性喊出一个名字。
“嫂……嫂子?”夏军大惊,差点把电话都扔掉了。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靖晚安并没有理会,直接问起了刚才的话题。
电话那头的夏军默默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心里埋怨着,“叫你嘴贱,现在行了吧说了嘴了。”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靖晚安又接着问。
“不,不是。”夏军只是也很纠结,这到底说不说出来?
“你就直接说吧,我不会让子祁知道的。”
他的顾虑她还是明白的,所以才敢保证。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不说的话,好像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靖家现在出了些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夏军还是有些不敢开口。
“和遗嘱有关系?”没办法了,她只好自己了试探着问。
“嗯。”
这么一说,应该就不算是自己告诉她的吧,夏军在心里安慰自己。
“靖家的生意出了问题,现在需要大量资金,对吗?”靖晚安仔细想着,可能出现的原因,细细的问。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只是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伸手,如果当时你签了那份遗嘱的话,那现在靖家的危机你就要出面解决。”
夏军很老实的讲后果给她说了,反正这些她迟早都会知道的,不过刚一说完,他又后悔了。
“嫂子,到时候要是他问起的话,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呀。”他小声提醒。
“放心吧,我明白。”靖晚安很认真的保证。
挂了电话之后,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手机,拨出了靖长松的号码,约他找个地方见面。
靖长松也爽快的答应了,就在麟晨外面的一家咖啡馆。
很快靖晚安就下去等着他,可没想到居然等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没来。
但经常送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靖长松刚一坐下,就笑着对她道歉。
靖晚安低头看着手,小声说:“你要是不想来的话,直接可以说出来。”
经常送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和爸爸说话该有的态度吗?”他很不高兴的斥责。
靖晚安不解的笑了笑,靠在沙发上打量着他,和之前见到的比起来,他有些狼狈,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靖家家长。
“那你有一个做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你什么意思?”靖晚安说的话他现在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靖晚安看向他时,更加的鄙视了。
“难道靖总还不知道自己公司出现危机了吗?”她身子微微前倾,眯着眼睛说。
“你……”
没曾想她竟然已经知道了,靖长松有些不知所措,正在思考着应该怎么解释。
见他不说话,靖晚安又接着嘲讽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吗?”
靖长松神色闪躲的看着外面,抿了一口咖啡,没有说话。
“呵呵……”这次,靖晚安的嘲讽变得更加明显了。
“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不是说我是你女儿吗,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情?”
对他,靖晚安很失望,没想到这人的心思竟然会这么阴险。
靖长松深吸了口气,看向靖晚安的时候,又恢复了淡然。
“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说。”在他还没开口解释之前,靖晚安率先开口。
她朝着外面看了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从一看到靖长松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没有生气了,好像也能理解了,也想明白了。
“我已经嫁给了萧子祁,希望靖总以后能明白,不要随时找我。”
话一说完,她就拧着包站了起来。
“那里面有你母亲的心血,你来帮忙,有什么错?”靖长松也跟着站了起来,理直气壮的和她说。
“我和你母亲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现在让你为此付出些,有什么错?”他步步紧逼,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靖晚安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已经有人朝着这边看了,才迫不得已坐下来。
“既然是我母亲的,那为什么之前不给我,现在出了事情,才想到我?”靖晚安轻蔑的斜眼看着他。
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样龌蹉的话,她也是佩服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去。
“根据我的了解,从高中开始,我的学费就是我自己赚的,这里面的钱,就当做是你对我养育之恩了。”
靖长松望着那张银行卡,肩膀微微颤动着,低着头遮挡住了他的情绪。
“晚安,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割不断的,我这辈子都是你的父亲。”他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
他又将卡推了回去,很明显的表示拒绝。
“对于靖飞飞来说,你或许是合格的父亲,可是对我来说,你不是,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不上。”她并没有被靖长松气到,反而还看开了。
即便是自己没有之前的记忆,可是在靖家的那些天,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在那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那还不是你自己!”靖长松的反应有些过激,面目也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