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玲看到电视上的消息,一下子快要晕过去。她不敢相信她引以为豪的儿子现在却坐在牢里,明明之前还和她说过马上就要走大运了,怎么现在却是这幅模样?
一定是白芳菲那个小贱人搞的鬼。
她咬牙切齿,她自己曾经的那个儿媳一直看不上,现在也是。宋宇航有什么不对,她立马牵扯上白芳菲。
好像宇航说过什么她在陆家……
杜美玲决定去找白芳菲讨个说法。尽管她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但她还是放心不下这口气。更何况,上次航航说她现在正悠闲地做着陆夫人。她怎么好意思呢?自己的前夫被人冤枉在牢里呆着,她怎么还好意思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杜美玲想起之前儿子给她的一个册子,说是里面有白芳菲现在呆的地址。她东翻翻西翻翻,终于翻到了地址,便马不停蹄地赶向陆家。
苏姐去外面倒好垃圾回来,却看见一个老妇不停地戳着门铃,见没人应还大力敲着门,嘴里操着方言不知道在骂骂咧咧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苏姐皱了皱眉,她对这种没教养的乡下人一向是没什么好脸色。
杜美玲看到她身上的围裙,意识到她是这家的佣人。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她这么想着,就更是没好气地吼道:“快叫你们家主子出来!”
苏姐冷冷一笑,真当她是什么阿猫阿狗了?连小孩都知道不要惹陆家人,就算她只是个佣人,也轮不到被一个老妇说教。
“你是谁,凭什么叫我们少爷出来?”
更何况,少爷还在公司。她叫也是白叫。
“啊呸,一个作践的下人而已,”杜美玲抬起头,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穿着老土的老妇做这么一副动作也是不伦不类,“俺让你们的白芳菲那个小贱人出来!听不懂吗?”
原来是找白芳菲的。
苏姐心里冷哼一声,怕又是什么烂账。
“白芳菲不在这里,她前段日子就搬走了。”
“俺儿子说她在这里,你甭想骗我!”杜美玲不信,硬是跟苏姐杠了起来。她不爽一个下人居然白眼相待她。她是谁?她是宋氏总裁的妈啊。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在就不在。”苏姐算是看出了她自命不凡的性格,不打算跟她闹。
谁知杜美玲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手捏的痛极了:“你个小贱蹄子怎么敢这么跟俺说话?知道俺儿子谁吗?宋氏的老用啊。”
苏姐吃痛地喊了出来。她狠狠地瞪着杜美玲,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哦?就那个贿赂偷税的?不是坐牢了吗?”
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就来这里闹。苏姐一直以自己陆家人的身份为傲,她不允许有谁在陆家的地盘撒野。
杜美玲气极了,没想到一个下人家家也敢这么对她。
“怎么了?”忙完事情的陆铭泽开车回来,却看见苏姐和一个老妇在自家门口对峙。他本想忙了这么多天,回家休息一下,静静心,没想到反而更是让他烦躁。
“少爷,”苏姐看到他,马上恭恭敬敬,“这个阿婆要找白芳菲小姐。我说不在,她不信,硬是堵在门口。”
陆铭泽在了解到来龙去脉之后,看向杜美玲。一想起之前宋宇航做的“好事”,不禁冷哼一声。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渣,怕是和杜美玲脱不了干系。
“白芳菲不在。”他直接重复了一遍苏姐的话。
“你儿子坐牢也是罪有应得。”末了,他补充了一句。
杜美玲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不自觉把自己的心里话吼了出来:“那也比你娶个破鞋好!你知道白芳菲那个贱人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跟你说,她……”
“住嘴!”陆铭泽停下脚步,呵斥道。
“俺偏不,你能拿俺怎么样?”杜美玲挑衅道。
一个个,一个个怎么都捧着那小贱人?真是乱了世道。
陆铭泽现在台阶上,他高大的身形与矮小的杜美玲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周遭的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他嗤笑了一声,“可是我能拿你儿子怎么样。”
“你,你甭想骗俺?”听到和儿子有关的,杜美玲便慌了神,乱了阵脚。
“信不信随你。”陆铭泽并不想理这讲不通的老妇。
“你要是再多说菲菲一句,你儿子就会多吃一年牢饭。”
他的话让杜美玲的心狠狠一沉。
“这样啊,”陆母晒着太阳,抚摸着怀里的猫,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泽儿还是很在意她?”
“是的,老夫人。”眼前的下人毕恭毕敬,低头回答。
“呵呵,”陆母看着怀里的猫,“我最喜欢猫了。”
“但是,还有爪子可以挠人的、会喵呜喵呜叫个不停的,我可不喜欢。”
说着,她狠狠掐了怀里的猫一把,令人惊奇的是,猫并没有伸爪挠人,它张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您说的是,老夫人。”
“你继续替我盯着,”陆母突然松开,之前恶狠狠的样子不复存在,“一有动静,马上向我汇报。”
“要是铭泽还这样继续下去。”
“猫的指甲要修一修了,或者,割掉声带也不错。”
自从发生那天的事,白芳菲一直躲在家里。穆珊都帮她请了很久的假。
虽然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但她一想起来,仍然后怕得要命。她觉得哪有那么巧,会发生这种事。要不是学长……
想起随月生,她的脸红了一下。
都没好好谢谢他。
她高中时本身就对待人温和有礼的学长抱有好感,只不过后来没有联系方式的他们慢慢也就淡了下去。现在他还帮她赶走了坏人。白芳菲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候。
不对,不对。
她摇摇头,想使自己清醒一些。
她很清楚自己对随月生只是佩服、感激。
她真正喜欢的……
陆铭泽,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在陆家就罢了,现在搬出来了,怎么还时不时地想起你?
白芳菲咬牙切齿,可是此刻的她,如同少女一般娇羞,看着可人极了。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
“喂,”白芳菲接起了电话,“请问是?”
“我是随月生,”电话那头仿佛在害羞些什么,“菲菲,出来吃个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