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时间结束了,白芳菲满面笑容地走出了医院,这几天的不眠不睡候着陆铭泽终于有了好的结果,他们俩还温存了一番。白芳菲兴致勃勃,加快了步伐,决定给陆铭泽炖个鸡汤。
谁知刚出医院,却被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拦住。已是深夜,白芳菲又莫名地联想到了之前那两件事,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害怕地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看,问:“你要干什么?”
“是白芳菲女士吗?”眼前的墨镜男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对,我是,”白芳菲不耐烦道,“找我有什么事?我要赶紧回家!”
“请跟我来一趟。”墨镜男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白芳菲觉得这个人莫不是有病,不想理睬,扭头就走,手臂却被那个黑人紧紧攥住了。
她慌了:“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喊救命了!”
“不好意思冒犯了。”墨镜男不理会她的威胁。
白芳菲只觉得后颈一疼,黑暗就席卷了自己。
她昏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白芳菲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上方的白炽灯灯光刺眼极了,白芳菲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它照瞎。她甩了甩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凳子上。
难道自己又被人绑架了?
白芳菲的心又不安起来。她紧紧咬住唇,回想着最近这几天有没有得罪过谁。然而她思索了半天,也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这让她更加害怕起来。
“你醒了?”黑暗中,一个老妇走了出来。
她衣着朴素,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周遭清冷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白芳菲止住了因害怕而打架的牙,强装出一副样子。
“呵,白小姐,”老妇抚摸着怀里的猫,抿了口茶,“我是陆铭泽的母亲。”
阿泽的妈妈?
白芳菲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没想到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和陆铭泽的母亲聚到了一块儿。陆铭泽也没提起过自己的家人,白芳菲还以为他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因而也没问,怕勾起陆铭泽的伤心事。
“那……您找我有什么事?”白芳菲问道,眼中的不安也渐渐平息了起来。
阿泽对我这么好,他的母亲也一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没想到,自称陆铭泽母亲的女人马上翻了脸:“我能找你有什么事?”
“啊?”白芳菲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一跳。
“虽然很感谢你给我们陆家生了个男孩,但我还是想提醒你,白小姐,你也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豪门,地位是你高攀不起的吧。”
白芳菲听到“高攀”两个字,不可置信这是在她爱人的母亲嘴里跳出来的:“你什么意思?”
陆母尖酸刻薄起来:“我什么意思?白小姐,我还以为自己暗示的很清楚了,既然你不明白,那我直说了。”
“离开陆铭泽,离开陆家。”
白芳菲还在为她对陆铭泽的感情被误认为高攀而气恼,听到陆母的话,又愤怒不已。
“凭什么?”
“就凭我能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陆母的眼里狠狠闪过一丝凶残的光。
“我不信!”白芳菲直截了当,陆铭泽会护着她,怎么会被她的母亲赶出这个城市呢?
“呵,不信也得信,”陆母冷冷道,“我是他的母亲,你觉得他会听你这个没认识多久的女人,还是听我陪了他那么多年的母亲?”
白芳菲沉默了,她知道陆母说的话是对的。陷入疯狂的热恋期的他们还没意识到,白芳菲的普通家庭和陆铭泽的出身,实在是难以跨越的一道沟。
她以为他们总有办法解决的,到最后还是得面临这冰冷的现实。
陆母看白芳菲松动了一些,语气开始柔和起来:“铭泽那孩子我知道,心思极好。可是你知道为了你,他怎么样了吗?”
白芳菲倏地瞳孔放大。
陆母不在意她的神态,数落道:“上一次被人捅刀进医院做手术是因为你,这次被捅刀进医院差点醒不过来还是因为你。”
她冷冷地盯着白芳菲:“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五个字在白芳菲的耳边不断回放。白芳菲的脸一片惨白,她知道,陆母说的,都是事实。
陆母见事情成了七分,便给了白芳菲最后致命一击:“再这样下去,铭泽他会为了你丢了命。”
“你只会给铭泽带来伤害。”
白芳菲停止了思考,陆母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想反驳,想辩解,却发现这些说的,都是事实。
“我……”她最后还是垂下了眼眸,不吭一声。
“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是陆母的话。
送走了白芳菲,苏姐看着陆母,小心翼翼地问:“夫人,你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少爷这么喜欢一个人,有白芳菲在,少爷活得更像一个正常人。
“呵,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陆母白了她一眼,苏姐才乖乖闭上嘴,“铭泽还小,还不懂有很多事身不由己,力不从心。”
包括她也一样。
陆母又想起了从前的事,轻叹了一声。
最近几天白芳菲都没有来看陆铭泽。陆铭泽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又不想拉下自己面子去找白芳菲。
可能是菲菲最近太忙了。
他这样安慰自己。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了,拿起手机,却发现白芳菲回了这样一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我已经不在陆家了,好自为之。”
陆铭泽只当她是开玩笑,直到联想到这几天的反常,他才大叹一声不好,也顾不得医生护士的阻挠,穿着病服径直开车回家。
回到陆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白芳菲的房间,却发现她的房间干净至极,没有人的气息。
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陆铭泽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芳菲会走得这么决然,不念一丝情面。
“菲菲,菲菲,菲菲……”
他瘫坐在地上,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