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菲的手被尖细的高跟鞋踩着,手上与脸上的疼痛已经让她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白芳菲,你怎么还不起来?难倒是看见我激动地就跪了下去?”
裴瑜自从成为陆铭泽钦点的正牌女朋友,越发嚣张跋扈起来。对外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大小姐样,对内可谓是声色俱厉,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开骂。对于自己的跟班也是不留丝毫情面。
奈何裴氏在s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势力。跟着裴瑜的那些大小姐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巴结讨好着。这也是小势力的悲哀。
白芳菲瞪了裴瑜一眼,裴瑜才把脚移开。不知道为什么,白芳菲这一眼看得她有些心慌。
不对,明明我才是陆铭泽的女朋友,心虚什么。
裴瑜这样安慰自己,也顿时鼓足了勇气。
白芳菲忍住手脚的疼痛,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狼狈极了,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求饶。她可是白芳菲,可以什么都没有,唯独骄傲不能落下。
裴瑜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白芳菲纤细修长的脖颈上。粉红色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尤其明显。
裴瑜不由得一笑,觉得正是个羞辱白芳菲的好机会。她扬起下巴,高傲无比。
“怎么,原来是跟哪个野男人厮混起来了吗?”
裴瑜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保持在适当的度,却让全场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毕竟是裴氏的千金大小姐,在这个社交晚会上,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人们听到裴瑜的话,不由得把目光投向裴瑜面前的白芳菲。
白芳菲此刻的确可以用狼狈至极来形容。她本来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早已散乱,乱糟糟的发丝随意地搭在肩上,增添了几分凌乱的感觉。她的礼服被陆铭泽折腾地不成样子,隐隐约约能看见美好的沟线,要不是场合不对,估计会被很多男人搭讪。她洁白的脖颈更是尤为瞩目,粉红的印子一道又一道,可想而知刚刚的场景是有多么激烈。
周围人投向白芳菲的目光不由得鄙夷起来。先不说白芳菲这个女人他们是第一次见。除了一些世家小姐,能在上流社会上露脸的,多半是想高攀的小三嫩模什么的。更何况现在这个女人的样子无一不透露着刚刚在做些什么。虽然豪门养些小三小四小五已经是个心照不宣的习惯,但再怎么说,这种场合上出现这一幕,也未免过分了一些。
“我……”白芳菲想开口解释,可是话刚出口,她就停住了。
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被陆铭泽强吻或者差点强上?
她可以不知道陆铭泽的喜好为人,但肯定的是,陆铭泽之所以能够叱咤s市的商圈,第一靠的是能力,第二靠的是自制力。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制力要比能力可能还要更为恐怖一些。别的人也不是没试过美人计,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甚至有人还怀疑陆铭泽的性取向。
这样一个人,说是他把白芳菲弄成这样的,会有人信吗?
白芳菲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说话,免得再惹出什么祸。
裴瑜看白芳菲一声不吭,自以为戳到了白芳菲的痛点,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白芳菲,陆铭泽不要你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勾搭上别的男人?”
“能不能要点脸,白芳菲。”
裴瑜的话尖酸刻薄起来,一改她往日唯唯诺诺温柔的大小姐样。毕竟她之前被白芳菲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出头日。这个时刻她已经期待很久了。
对于裴瑜来说,再保持什么温顺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太蠢了。她心里已经认定自己百分百是陆家的媳妇。毕竟陆母喜欢她喜欢得紧,早就想让裴瑜嫁进自家了。这也是陆铭泽之前不想动裴瑜的原因,毕竟跟自己的母亲有关,会麻烦很多。
现在,裴瑜仗着陆母的喜欢和陆铭泽“女朋友”的身份有恃无恐起来。再有人不满,也不会傻到跟陆氏和裴氏作对。
裴瑜的话一出,白芳菲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能感受到旁人不解嘲讽的目光。他们不认识白芳菲,只认识裴瑜。人的心总是偏的。他们宁愿相信一个手握权力满嘴谎言的女人,也不会去相信一个清白无辜的普通人。
在大部分名流的眼中,白芳菲已经成了一个不知检点、想要高攀陆铭泽却被一脚踢开的不要脸的女人。
“我的女人,怎么不要脸了?”
话语一出,人们立刻把目光投向说话的人身上。
是程凌。
程凌刚刚还在洽谈生意,心腹跑过来说了几句,他才匆匆忙忙赶过来,却看见白芳菲被欺负得不吭声。
程凌心疼极了,只怪自己没有看好白芳菲,让别人欺负了去。
程凌看见了白芳菲脖颈上颜色鲜艳的吻痕,他的呼吸顿了一下,只觉得有万根针在扎自己的心。他的确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也不能去过问。
他忍耐着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牵住白芳菲的手,发觉她还在颤抖。
“忘了跟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白芳菲。”
话语一出,全场哗然。
虽然程凌来到s市没有多少时日,但大大小小的公司早已听说了这么一个人。毕竟海外的消息他们也会时刻关注。程市能在如狼似虎的华尔街崛起,也是s市人尽皆知的。在他们的眼里,程市大概是唯一可以和陆氏抗衡的。这当然就少不了想要巴结的人。
程凌抱住一把搂住白芳菲,眼中充满了不满。
“怎么,我和我的女朋友亲热一下,也要和你们说?”
程凌直接把矛头对准鄙夷白芳菲的每个人。他不怕别人集合起来围攻他,因为他知道他们不敢,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程凌一像是懒散的,对于商业,能和人和和气气地谈话就不吵闹。可现在,他会为了维护白芳菲而甘愿惹恼别的人。
陆铭泽在不远处的楼梯上,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的目光似乎在流转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