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陆铭泽眯起眼，重复了一遍白芳菲的问题，“白芳菲，你说我有什么目的？”
男人的轻笑如同在嘲笑白芳菲的天真。
白芳菲咬紧牙关。她又不傻。她也当然知道陆铭泽是什么目的，毕竟那份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陆铭泽要自己做他的情妇。
白芳菲的内心其实早就有了这个答案。只是她不敢相信陆铭泽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来。她不懂明明之前他们俩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可是转瞬间就如同有杀父之仇一样，憎恨起来。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仿佛有一道鸿沟，怎么跨也跨不过去。
他们背对而驰，愈行愈远。
“你这是……在拿别人威胁我？”白芳菲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天知道她有多么希望陆铭泽否定这个问题。
白芳菲的心里还对陆铭泽抱有最后一丝好感。她不希望曾经的那些快乐的日子成为过眼烟云，一点也不剩。
“是的。”陆铭泽点了点头。
“哈……”陆铭泽的回答击破了白芳菲最后的幻想。她真傻，怎么还会对他抱有期待呢？她苦笑着闭上眼，再睁眼，淡漠至极。
“好，我答应。”白芳菲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白芳菲拿起陆铭泽递给她的笔，手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白芳菲只觉得自己犹如一只困兽，被锁在笼子里拼命挣扎。可是即便遍体鳞伤，即便鲜血淋漓，她也还是看不到未来的出口，只能一个人默默舔舐着伤口。
她身在迷雾里，也曾反抗过，寻找过。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束光，却转瞬即逝。
生而为人，对不起。
陆铭泽满意地拿起那张契约，把手中叮当作响的钥匙串丢给白芳菲。
“解开。”
既然白芳菲答应了，那么他也完全可以放心了。这是一处偏僻的私宅，裴瑜还有自己的母亲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陆铭泽还派出了堪比本家的安保。他可以保证，只要他想，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不用说白芳菲了。
为了白芳菲，陆铭泽还特地把苏姐调过来来打理白芳菲的日常生活。苏姐已经完全是他的心腹，他也可以完全放心了，
陆铭泽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错误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骄傲的自制力碰到白芳菲就会瓦解成灰烬，一点不剩。
陆铭泽不想去弄清他和白芳菲是什么关系，他对白芳菲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他想要白芳菲这个女人，没有她，他就会发疯。爱？不可能是爱，他恨她还来不及。可另一方面，看见白芳菲伤心的样子，他的胸膛左上一处，也会隐隐感到疼痛。
矛盾在折磨着他。
没有人会很好过。
苏姐进来，就看见白芳菲背对着门，愣愣地看着窗外。床上散落着已经解开的锁链。白芳菲双手抱膝，头靠在膝盖上，乱糟糟的头发她也没有去打理。单薄的睡衣盖在身上。
白芳菲瘦了。
苏姐心疼极了。她不是没劝过陆铭泽，可是每次都以陆铭泽的大发雷霆结束。苏姐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挺般配的两人，会闹得这个地步。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摸了摸白芳菲的头。
“菲菲小姐，吃饭去了。”
白芳菲没有理会，依旧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她伸出手，像是想要去触摸窗外那抹阳光一样。可是就在马上就要触碰到的时候，白芳菲却停下了手。
“菲菲小姐，吃饭去了。”
苏姐再一次轻声提醒。
“小姐，呵呵，”白芳菲突然笑起来，眼中充满悲凉，“苏姐，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歪着脑袋，喃喃自语。
苏姐叹了口气，搂住了她。
两个人默默无言。
“你是谁？”穆珊狐疑地打量着这个话都不说一句直冲她来的男人。穆珊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帅气的人，不然早把他撩上床去。
“你是穆珊对吗？”程凌皱了皱眉，没有直接回答穆珊的问题，“我有事要跟你说，你跟我过来。”
穆珊翘着二郎腿，不在意地磨了磨指甲：“凭什么？有事你直接在这里说好了。”
穆珊不太满意程凌的这副态度，她还以为程凌是公司里哪个小员工。
“唉，”程凌叹了口气，说了三个字，“白芳菲。”
穆珊顿住，她抬起头看向程凌。
“菲菲怎么了？”
别的事，穆珊无所谓。可要是事关白芳菲，她就不由得会焦急起来。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你到底是谁？”
穆珊不由得认真起来。
“初次见面，我是白芳菲的男朋友程凌。”程凌这才介绍自己，他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一下穆珊的手。
穆珊惊讶极了，她的眉头稍稍皱着，她有些不可置信：“菲菲的男朋友不是陆铭泽吗？怎么是你？”
“看来菲菲没有告诉你，她和陆铭泽分手，和我在一起了。”程凌苦笑着，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那她人呢？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穆珊还是对自称白芳菲男朋友的程凌抱有敌意。
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
穆珊还是警惕着。
因为连白芳菲都不知道穆珊的办公室具体在哪。
穆珊站起来，质问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程凌盯着穆珊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道。
穆珊不懂：“什么意思？”
程凌叹了一口气：“菲菲失踪了？”
“啊？”穆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菲菲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让程凌一时有些难以回答。他待穆珊冷静后，才把事情的缘由娓娓道来。
…………
“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没有证据，”程凌无奈地摊了摊手，“陆氏目前在s市一家独大，在各个圈子都有一定的话语权。报警的话，肯定警察们会偏向他们，说不定陆铭泽还会反过来倒打一耙。”
“说吧，我要做什么？”穆珊明白了程凌告诉她的用意，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白芳菲最好的朋友。
“聪明。”
程凌夸道。他凑近穆珊的耳朵，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穆珊。
“行吗？”穆珊怀疑。
程凌笑了一下：“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那好吧。”事已如此，穆珊只能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