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一阵尖叫,白芳菲从楼梯上滚落下去。她的头磕着墙,一丝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白芳菲只觉得像是有万只箭射进自己的肚子,疼痛不已。她低头看去,却发现有丝丝血从身下流了出来。
她想起今天下午医生说的话。
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孩子!”
她尖叫起来。
陆母冷冷地看着白芳菲,好像刚刚把她推下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她觉得白芳菲不过是在小题大做,更何况哪来的孩子。
她看着下人们跑过来,懒懒地让他们把白芳菲送到医院,就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陆铭泽还在公司忙着,接到电话说是白芳菲出事了,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一路闯着红灯飞奔过去。在他心里,白芳菲最为重要。
他赶到医院,却看见白芳菲穿着病服眺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把她的皮肤映衬得尤为白皙。她的头上绑着绷带,眼神却充满哀伤。
还好没事。
他松了口气,又忙问道:“菲菲,没事吧。”
白芳菲许久不语,陆铭泽也不多说什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白芳菲才默默开口:“阿泽,孩子没了。”
她的声音不似以往的甜美,沙哑极了。这是她哭了许久的后果。
“什么?”陆铭泽觉得自己听错了,他又一次问,“菲菲,你在说什么?”
“阿泽,我们的孩子没了,”她低下头。话语中充满哀怨,“我今天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怀孕了。”
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可是还没来得说,这个孩子就不在了。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难过极了。
“怎么回事?”陆铭泽想了解清楚。
“是你妈,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的,”白芳菲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她指了指绑着绷带的脑门,“你看,这也是你妈做的事。”
“我妈……不会吧。”陆铭泽皱了皱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会?”白芳菲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她几乎是朝陆铭泽吼道,“我是没跟你说吧,你以为之前我们俩为什么分开?因为她威胁我!所以你觉得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陆铭泽瞪大双眼。
“阿泽,我不明白我尽心尽力伺候她,有什么事都忍着,为什么她要害我的孩子呢?”白芳菲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她在后怕,怕的不仅是自己的孩子走了,也害怕自己差一点也要离开这个世界。头上的绷带就是最好的说明。
陆铭泽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这么对白芳菲。他抱着白芳菲,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
“别怕,有我。”
虽然这么说着,陆铭泽却是愧疚极了。他承诺要保护好白芳菲,可每次不是让人绑架,就是让她受伤。这次更是严重,如果一不小心……
他没再想下去,也不敢想。
白芳菲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她的睡姿看起来很安稳,只是那一句句“不要,不要害我的孩子”才让人知道她有多么的不安。
陆铭泽连夜赶回到家,直接敲开了陆母的房门。
“儿子,这么晚了干什么?而且你不是在公司吗?”陆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她看起来倒是惬意的很,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样子。
陆铭泽径直看着她,眼神是陆母从未见过的愤怒:“妈,你知道你对菲菲做了什么吗?”
“什么,不就是推了她一下吗?人又没事,”陆母毫不在意,反而想劝陆铭泽,“铭泽,我跟你说,你不能娶这个女人。她的家世能给你带来什么好……”
“妈,”陆铭泽冷冷打断陆母的话,“你知道菲菲流产了吗?”
“她说的话你也信?”陆母不满极了,觉得是白芳菲这个狐媚子把自己儿子迷的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看上她哪一点。
“是真的,”陆铭泽看着自己母亲毫无悔过的样子,“再怎么说,她肚子里可是有陆家的血脉啊。”
“你怎么忍心?”
陆母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低下头,声音减弱了不少:“我哪知道她怀孕了?她又没跟我说。”
“她要说,就被你推下楼了,”陆铭泽的语气不带丝毫起伏,看自己的母亲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且菲菲跟我说了,你威胁她的事。”
“我这是为你好!”陆母辩解道。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她叫板,而且是一个家世普通空有脸蛋的女人。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有更合适自己儿子的,长得好看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陆铭泽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
“别说了,妈,”陆铭泽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陆母,“我叫你一声妈,是因为你把我养大不容易。可这并不代表我什么事都要听你的。你走吧。”
陆母听到那句“你走吧”,犹如五雷轰顶。她颤抖着指着陆铭泽问:“你这是在赶我走?”
“是的。”陆铭泽并不想这么做,可是在这么让母亲住下去,白芳菲迟早会离他而去。他也实在不愿看到自己夹在母亲和白芳菲之间进退不得,说实话,他更偏向白芳菲,因为他对陆母的感情也不是很深。
他还记得小时候看见辛辛苦苦做的东西被扔进垃圾桶那种心痛的感觉。
“好,走就走!”陆母一咬牙,转身就离开,“我也不想承认你是我儿子!”
她觉得自己对陆铭泽已经够好了,虽然小时候和丈夫闹别扭的时候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但给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环境不就够了吗?不然陆铭泽怎么当得了总裁?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狐狸精,做了白眼狼。
陆母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一个凭空冒出的女人就能抢了自己的儿子?
她虽然离开了陆家,但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分开。
眼神中有一道冰冷的光芒闪烁而过。
对于这件事,她胜券在握。
她能熬过那些年,也同样能熬得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