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晓艾在一腔热血下签订了符合自己心意的合约,在她还在沾沾自喜地看到连婚姻期间席柏岩不能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也写在上面的时候,景晓艾都还没有回想起今晚她最开始担心的问题。
更没有注意到条约上,景晓艾除正常上班外其余所有时间必须贴身照顾席柏岩这条没有写上期限。
直到席柏岩将两人签订的协议放到保险柜锁好后,对景晓艾说:“既然这份协议我们都已经同意了,明天早上还要去上班,我们就睡了吧。”
景晓艾发誓,她看到了席柏岩那如狼的尖牙像是看到了最好的猎物一样露出来发着冷冷的光。
这时的景晓艾反应过来她想要和席柏岩探讨的问题,但已经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了,还自己用土把这个坑给埋了,内心里,小景晓艾躺在地上打滚哭泣,“奸商,奸商本质,自己怎么就这么傻。”
可怎么想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那个协议我觉得还可以在完整一点,要不拿出来我们再研究研究?”景晓艾试图在挽回一下损失。
席柏岩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简明扼要地拒绝:“不用,睡吧。”
说完席柏岩就侧躺到床上,脸朝窗户,睡了。
景晓艾在原处干站了很久,看到背对自己睡在大床上的席柏岩,直到感觉席柏岩的呼吸变得平稳,景晓艾手握成拳在空中挥舞对着席柏岩几下,想象把席柏岩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在心里阿Q一样乐呵一下。
没有注意到,席柏岩透过窗户的镜面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看在眼里,席柏岩故意晃动了一下身体,景晓艾马上心虚地收回手,小兔子一样跳到洗漱间去洗漱。
在洗漱间,将水打开后,景晓艾愣愣地坐在洗手台的大理石整理平台上想了很久,“自己是怎么把自己坑进去啊,这可要怎么办?”
想到要躺在一个男人身边,还是一个强过自己的男人身边,景晓艾浑身鸡皮子疙瘩就开始冒出来。
转过头用水抹了抹脸,景晓艾看着镜中那被水冲洗后如芙蓉般的脸,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顺着镜子看到了卧室的沙发,BINGO!
席柏岩听着洗漱间的水哗啦啦没有间断的一直流着,景晓艾不会是在里面被水淹着了吧,这么久都还没有洗漱好。正这么想着,席柏岩听到水停了,轻微的脚步声往外走出来,他赶紧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和呼吸,装出熟睡的样子。
景晓艾根本没有再去注意席柏岩,她直接打开自己的箱子,看到席柏岩已经空出的衣柜,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整理好放进去。
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就不要在扭扭捏捏,她景晓艾也不是那输不起的人。这次被坑了,下次坑回来就好。
等景晓艾收拾好后,席柏岩透过虚掩的眼帘看到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就在他以为景晓艾最终屈服要和自己共睡一床时,景晓艾将另一床凉被抱走,然后走到卧室的沙发处,躺了上去。
那是一个双人沙发,长度不够景晓艾打直身体睡下,于是她蜷缩成一团,抱着被子,望着床上的席柏岩,景晓艾以为自己会紧张地睡不着,没想到她一会儿就睡着了。
对于景晓艾来说,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天,早上突发的强吻到席柏岩受伤到领证再到晚上聚餐装亲密,花园的情不自禁,最后晚上的争吵,每一件都让她神经紧绷,现在终于可以睡觉了,虽然床上还躺在一个让自己内心恐惧的人,但这恐惧也抵不过精神和身体的疲倦。
席柏岩一直注意着景晓艾,听到她呼吸变缓,仍等了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倔强地在沙发上睡着的景晓艾,他不禁摇摇头。
很自然地起床将躺在沙发上已然熟睡的景晓艾抱到床上的另一边,席柏岩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的自己面部是多么的柔和。
席柏岩也躺下,右侧着身体看着面前的睡美人:“这个景晓艾,都已经和自己做过最亲密的事情,还如此防范,难道这是她惯有的引起男人占有欲的调情方式?不管其他男人如何,自己是真的被她勾引出兴趣了。”
想着景晓艾欲哭无泪的任命模样,席柏岩心底有一股小男孩对喜欢的小女孩故意恶作剧成功的兴奋。
席柏岩最后还是忍不住亲了亲景晓艾的额头,在景晓艾手拍过来之前,迅速地回到原处,安稳地睡了。
今天经历的一切虽然各种转折,还受了伤,可最后自己想要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也算是完美的一天了。
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到了自己身边。好梦。
窗外月光如洗,一丝丝微风拂过柳树,慢慢荡净空气中的燥热,只蛐蛐和青蛙的叫声似远似近地奏着和谐的交响曲,最后连这自然的音乐也渐渐消失,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
“啊!”
席柏岩反射性地翻身下床做出战斗姿势,可他四下寻找,出了还在尖叫的景晓艾,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严重起床气的席柏岩在被景晓艾吵醒后更加不耐烦,眼箭一射,朝景晓艾低声喝道:“闭嘴!”
景晓艾感到危险,赶紧用手捂着嘴,关掉了刚才的噪音。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席柏岩按了按太阳穴,几息后,睁开勾人的细长眼眸,直直望着自己,开口问道:“说吧,一大早怎么了?”
席柏岩一副不说清楚就要把她丢去喂鳄鱼的神情让景晓艾瘪了瘪嘴,松开捂着嘴的手,景晓艾把身上盖着的凉被紧紧抱住,敌意地望着席柏岩:“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昨天晚上才签的约,可今天早上我为什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席柏岩以为是多大的事啦,结果就这么点事,他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我可没有强迫你。昨晚我比你还先睡,难道不是你自己睡到床上来了?话说,你不睡床上,你还能睡到那儿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