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林萧若重新踏足总统府。
厉景行住的那栋楼,竟是没有半点变化。
这位年轻总统将所有的心思花给了他的国民,也不足为怪。
五年前,她时常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佣人对她也是熟悉,如今她再度出现,她看到佣人脸上的惊讶。
林萧若未解释,跟着厉景行上楼行至书房。
“阁下,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厉景行的脸色凝重几分,已让人佣人送了医药箱来,“将手掌打开。”
林萧若蹙眉,“阁下,我问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不可能。”
厉景行将手上沾染了碘酒的棉签扔掷在一旁,“萧若,当年让你进精神病院是有原因的。”
林萧若点头。
厉景行有勇有谋,所有的行为自然不可能是无端,只是这原因是什么,是为了什么,事已至此,她都不想再听。
“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我只求阁下放纪梵一条生路。”
厉景行的心脏皱缩,目光终是不掩沉痛,“萧若,如今你的心底是否只有纪梵?”
“是。”
林萧若回答得利落干脆。
厉景行用力地将眼睛闭起。
当初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孩儿,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世事变迁,是他毁了她。
“从今天开始,你便住在这里。”
“阁下,我们之间不该再有任何瓜葛了。”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总统府。”
厉景行说完就走。
……
厉景行三天未归。
林萧若三天滴水未进。
她要离开,目的很明确。
但厉景行下了死命令,决不允许她踏出总统府半步。
总统府的管家秦升,当年亦是看着厉景行和林萧若长大的,叹气,“林小姐,当年的事情也并非阁下所愿。”
林萧若摇头,“秦叔,我与厉景行之间终究是要一个了断。”
要么她隐姓埋名,远走天涯,要么她死。
她做不到在这儿,面对自己的仇人。
厉景行这次仍是出访其他国家,听秦叔这么说,结束了主要的会见,便是留了内阁的大臣在那边,自己则是匆匆而归。
厉景行归来时已是深夜。
林萧若躺在床上,呼吸很浅,脸色苍白,较之三天前,更加的消瘦。
厉景行的一颗心不停地皱缩,像是被一只大手肆意揉捏,萧若,如今纪梵在你的心中就这么重要吗?哪怕让你拿命做赌注,你都要回到他的身边?
清澈的泪冲上厉景行的眼眶。
他自幼被告知眼泪是最无能的人才能拥有的,而他是强者。
关于五年前的事,林萧若不听他的解释。
厉景行明白,就算是听了他的解释,那又能如何?
五年前的那一场大火。
化为灰烬的精神病院。
那年百余次的病危通知,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代她受过。
“萧若,对不起……”
年轻总统未曾发出声音,只因为太过于痛彻心扉。
也是他,没有保护好她的父母,让她从此孤零零一人。
厉景行从未自己是这般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