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会保护你的!顾远若看着身上的棉被,示鸣单薄的衣衫,外面呼啸的山风。玉手抚上自己的嘴唇,想起来在水地时候,那个意识模糊的吻,笨蛋,那个时候如果不给自己渡气的话,自己当然会死了!
想什么哪!
顾远若往里面挪了挪:“师父,今夜,你我怕是睡不下了,不若师父上来,你我拥着衾被,二人盘腿而坐,说说话可好?”
如此,师父即能暖和,二人也不至于逾越了礼节,不会尴尬!示鸣将煤炭放进去许多,自己盘腿与顾远若面对着,二人听着外面的山风,一夜无眠,一夜却有很多言语。
顾远若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醒来是被蘑菇汤的香气叫醒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抗议,这才想起来从昨日开始自己就没有吃过饭了,身上的衣物完好,只是身上被人盖上了被子。
是示鸣?转眼看着示鸣坐在一边的地龙边,地龙上架了口锅,正在咕嘟咕嘟地冒出来热气,整个房间也暖和了许多:“醒了?自己洗漱一番,下来吃饭吧!”
热水示鸣也已经备好了,顾远若穿上昨夜烤干的衣服,简单洗了把脸,坐下来看着示鸣娴熟的盛汤:“原来师父还有这样的手艺!”这些干蘑菇是从前示鸣晒在外面的,如今收进来许多做了汤,喝下去果然是美味。
不一会的功夫,顾远若已经三碗汤下肚子了,还想要第四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示鸣,示鸣笑笑,放下手中的碗,又给盛了一碗:“多吃点,一会有将近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我怕你路上不适应!”
有了这里有,顾远若有理所应当的喝下了第四碗汤!
不过顾远若还有顾虑的事情,自己一夜没有回去,不知道都城里面如今怎么样了?将这事情压在心里面,看着外面的风雪小了很多,示鸣这才带着顾远若上路了,刚下山,示鸣停下来。
“你可不能这样进相府!”还没明白示鸣是什么意思,见得示鸣的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笑脸,煞,笑脸顿时通红,示鸣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在顾远若的脸上不断的揉捏。
“师父。”
“好了,为师的随从可不会像你这般的脸红!”随从?顾远若摸了摸自己的脸,跑到一边的湖水便照了照镜子,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个男人的模样!原来方才示鸣是在给自己易容,示鸣还会易容术?改天好好学学。
京城内,一路走来都没有听见有人议论什么,顾远若还是有些奇怪,难道说老祖宗将事情压下来了?不可能啊,若是顾夫人执意要让自己颜面扫地,老祖宗也是鞭长莫及,管不了外面百姓的嘴的!
“难道顾夫人善心大发,不曾将我一夜未归的事情说出去?”话说出来,顾远若自己都觉得可笑,这是最不可能的一种可能了。
示鸣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顾远若,顾远若继续小心翼翼的跟在示鸣的身后,心中却在编着一会的说辞,脑回路一转,示鸣为何要给自己易容,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进去打探一下消息?还是说示鸣知道什么?
一路上疑问不断的到了相府的门前,鸣居的马车停下来,示鸣拿起来一边的扬琴背在后面直直走向了相府,顾远若跟在后面,自己如今是示鸣的随从都没有人正眼看看自己,这易容术还真是个好东西。
奇怪的是,相府内也没有人说自己的闲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顾远若的脑海中形成,难道说,示鸣用同样易容的方法,将另外一个人易容成自己安排在荇草居内,这才没有传出来坏话?
二人一进荇草居的前厅,一个熟悉的声音跃入耳朵:“示鸣,你终于来了!”这不是自己的声音吗?抬头一看,果然是另一个自己,看来自己猜的没有错,示鸣让另一个人易容成了自己,现在有两个自己!
顾远若没有想到的是,易容出来的自己,就连仪表形态都是这样的相似!示鸣转过身子对着顾远若道:“为师手艺如何?”
从前从未听过示鸣戏谑的话,如今听了竟然也有些恍然如梦,那个被易容出来的顾远若咳嗽一声:“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小姐的师父来了,只留下流月一个人伺候着就是了!”
丫鬟们都退下了,那个易容的顾远若撂挑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赶紧换回来,这一身的女人衣服,可给我弄坏了!”
这一天迈不开腿跟不上溜的,相府还有人对着自己醋酸捏尖的,可算是为难了林清了,示鸣走近了,双手在林清的脸上捏了许久,林清终于恢复了俊朗的男人脸,不过身子也魁梧了许多,这女人的衣服算是穿不下了,赶紧进了闺房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顾远若也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流月看着小姐回来了,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赶紧跑过去:“小姐,你可回来了,那里受伤了吗?快给流月看看!”
关键时候小姐舍身保护自己,这是流月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恩情,眼泪再次决堤,顾远若笑笑:“好了莫要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家小姐手上的伤口很深,不能够触碰到水,以后生活起居你来负责吧!”示鸣看着这小丫鬟是个衷心的,便将这些事情嘱咐过去了。
流月看着顾远若白色纱布上沁出来的血,知道这是小姐为了保住自己受的伤:“小姐,您当时怎么那么傻,你可知道吗?奴婢和大少爷很是担心您!”
大少爷,想到顾远飞,顾远飞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远飞怎么样了?”流月擦干眼泪,不管怎么样,大小姐回来就好了:“大小姐您就放心吧,大少爷没事,昨天我们就回来了,老祖宗听说了大少爷遇刺,很是生气。”
林清换上男装走出来:“相府的大小姐,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的,若不是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在这里代替你一天,如今都城早就是流言满天飞了!”
话刚说完,却遭到了示鸣一记狠狠的白眼警告!想必这个就是师父所说的那个朋友了,顾远若下身盈盈一拜:“谢过少侠救命之恩了!”
方才被示鸣眼神警告,如今林清可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笑着收下这礼节了,想想林清这样高大的男人,要伪装成自己的样子,可真是难为了,还有他方才穿着女装露出来粗壮大腿的样子,真是有些笑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我还以为要我易容成他家的公子顾远飞,谁知道要易容的是个女人,我锁骨一半,你知道多难受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着顾远若似笑非笑的样子,多半也是在嘲笑自己,示鸣笑笑:“故意的又如何?莫不是你还真以为我徒儿欠了你人情了?”
就为了方才一句话,还在记恨自己,这个示鸣还真是不敢惹,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林清无奈摇摇头:“算你狠!”
不管怎么说,林清算是自己和弟弟的救命恩人,顾远若很是敬重,让人倒了热水敬上,看着顾远若这般懂事,自己却被示鸣百般蹂躏,林清简直要哭出来了:“原来二小姐这样的明白事理,也不枉我被这老虎蹂躏了一天!”
老虎?说的是师父吗?示鸣又用方才的眼神瞪着林清,林清尴尬的笑笑,看着示鸣的目光,放下手中的茶水:“哈哈,哈哈,对,是我自己愿意的,能够易容二小姐,是我的荣幸,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都来找我,都来找我!”
示鸣又将林清易容成自己的随从,在这里呆了一会,假意传授琴艺,时过半晌才离开,顾远若只觉得自己一身疲劳,让人烧了热水将自己泡进去,还好这件事情被担下来了,若是让人知道了自己一夜未归相府,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这次多亏了师父和林清,抓来的黑衣人不肯说话,还在自己的牙齿中藏着毒囊,被抓住以后就咬破毒药自尽了,一个活口都没有,自己就算是想要出首顾夫人都没有证据!
顾远若双手紧紧的握住盆沿,心有余悸,想着从前,爹爹那么多姨娘侧房,没有一个生下男丁,只有娘亲生下了远飞,老祖宗觉得相府家业终于有人继承,加上远飞是嫡子,所以一直将远飞养在身边,也正是因为老祖宗的庇佑,远飞才平安长大。
这件事以后,老祖宗心中有所察觉,所以警告了顾夫人,有老祖宗护着,顾夫人不敢在明地里下手,可是暗地里放箭的事情,顾夫人可是做过不少的,不得不防啊!
今年远飞十七,十八便是成年的时候了,男子成年就能够考取功名,继承家业,也正是因为如此,顾夫人才会有所顾虑!
可是相府唯独远飞一个男丁,别说老祖宗不依,就是顾儒文再宠爱顾夫人和她的两个从女儿,顾远飞终归是男儿,是家庭的传承!那两个女儿再受到疼爱,也是没有用的女儿!
顾夫人的弟弟是当今的御史,也是依靠着顾夫人嫁给顾儒文以后,得到顾儒文的提拔,一步步升上来的,纵然如此,势力依然不容小觑,自己短时间内不可能蜉蝣撼大树,可也不能让顾夫人继续对远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