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房间里,一片暧昧。
温柔的气息逐渐散去,床榻上女人微微翻了翻身。男人搂着她的那只胳膊逐渐松开,修长的手指微微为她捋了捋耳廓的碎发。
“未晚,我要结婚了。”低迷的话音,让已经香汗淋漓疲惫不堪的女人再次睁开了一双美目。
“真……真的么?”氤氲的灯光之下,林未晚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她的目光,那般制热而又温存。
可是,下一秒萧恒开了口,“是,所以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这话一出口,林未晚就呆了。女人蜷着被子,微微侧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萧……萧恒,你什么意思?”
“要多少钱你可以尽管开口。”萧恒的声音很低,前半夜男人无度的所求让林未晚已然是倦怠不堪,可是此时此刻这话却让她如遭雷劈。
她明白了。
他说他要结婚了,却不是‘我们结婚吧’。
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女人贝齿轻轻地咬着下唇,迟疑良久才开了口,“所以,萧总当我是什么?拿钱打发我?”
这一句清冷的话,无疑是在为她找回最后的尊严。
萧恒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的人。
林未晚一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美目里没有了方才的温柔和缱绻。随后慢悠悠地笑起来,“萧恒,你当我出来卖的?”
冰冷的一句话,直戳心窝。
萧恒眉头一皱,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林未晚。算起来,她在自己身边已经有五年之久了。身体的契合,让萧恒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在豪华酒店为她常年开了房间,林未晚一直非常乖巧。
见他不说话,女人侧身将椅子上的衣服捞起迅速穿上。她转过脸,站在氤氲的灯光之下,随后一字一句地开口问他,“萧恒,这些年里你心里可曾有我?”
人都说,萧恒是个没有心的男人。
林未晚从二十岁就下了血本做赌注,她在他身边守护了整整五年。最后却换来如此冰冷而又刺耳的一句话。
“林未晚。”萧恒顿了顿,极不耐烦地伸手揉了揉额角,“你要知道,我能够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一辈子衣食无忧!
林未晚的眼眶忽然红了,她攥着拳头的小手轻轻地颤抖着。
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萧恒,你为何如此残忍?眼眶微微红润,四肢百骸仿佛已经没了知觉。
林未晚看着他,久久地才丢出了一句话,“萧恒,再见吧。”
说完这一句,林未晚拿起衣服迅速往酒店外面走。
南城的二月里,冷风四起。没有丝毫温度,林未晚才刚刚走出酒店大堂的门,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她果然在这里!”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黑暗当中冲出来一个几个人影。有两个小混混为首一把摁住了林未晚。
“你……你们……”还未从和萧恒的争吵中平复过来,就听来人冷冷地开口,“林未晚,有钱在这里住酒店。没钱帮你爸还债是吧?“
冰冷的一句话,刺破耳膜。
在黑夜中显得无比讽刺,林未晚站在原地只是微微一怔随后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林未晚尚在襁褓当中父母就离婚了,母亲邵清芳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得偿所愿嫁入林家,而父亲尚烨却从此一蹶不振,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这些年来,上门追债的人已经是屡见不鲜。
林未晚顿了顿,伸手想摸摸自己身上究竟还有多少钱,可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走的仓促她的包竟然忘在了酒店的套间里。
如此一来,林未晚呆了。
“我……没钱……”声音软软糯糯,可是面前的几个人早已经被激怒了。听到她的话,对面的人纷纷皱起眉头,紧随其后是冰冷的讽刺声,“臭婊子,你能住得起这么贵的酒店,怎么可能没钱?”
“你老子可说了,还不起钱你就得抵债!”这话一出口,林未晚呆了。
这些年,尚烨可谓是逢赌必输。她从林家得的生活费省吃俭用,却都填不满这个大窟窿。更过分的是——自己的生生父亲,怎么能够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这样吧……你们留个电话……”林未晚抬眸,望着面前的几个人,“我有钱了第一时间打过去。”
林未晚的声音很轻,她此时此刻方才明白什么叫心如刀割。
母亲邵清芳和继父林商的婚姻极其卑微,为了讨好林商邵清芳更是如履薄冰。这种时候去找母亲要钱绝对是不可能的。
“啊呸,谁知道你会不会收拾东西跑路?我告诉你,你爸欠着我们三百万的巨款,你跑了我们上哪找你去?要不,依我看……你肉偿也不错?”男人一边说,一边流露出了暗示性的笑容。
林未晚下意识地顿了顿,“三……三百万……”
这可是一笔不小数额的钱,她不过只是个小白领,哪里有这么多钱?
林未晚正迟疑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走了上来。他伸出肮脏的手,一把勾住了林未晚的下巴,“小妞长得倒是水灵,不知道这床上……”
话还没说完,林未晚抬起高跟鞋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下腹上。
“我说过了,钱……我会还给你!”被左右两侧的人控制着,林未晚挣脱无果。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可是对方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捂着裤裆恶狠狠地看着林未晚。
“啪啪——”下一秒,男人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将两个耳光撂在了林未晚的脸上。
“小娘们胆子倒是不小,”他咬咬牙,“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他正说着,直接冲了上来。
手上力道很大,死死地掐着林未晚的脸颊。挨了两个耳光,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脸上火辣辣的痛着。林未晚没想到,这种时候对方竟然要上来亲她?
几乎是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好似崩溃了一般疯狂地挣扎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