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她给他当药引子,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慕容瑾当即便有些怒了。
“你最好别动那个心思,否则我手里的针可不长眼睛。”她冷冷地警告道。
没错,她是医学天才不假,可是学医却并不代表只会治病,同样的她想要一个人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这人一看便不是个身份简单的,她并不想惹事。
可如果对方主动欺到她头上来,她也不是那种怕事的怂包。
小命固然重要,可这气节又岂是能轻易说丢就丢的?
想让她给他当药引,简直是痴心妄想!
“切!凶女人!”面对慕容瑾冰冷地警告,南宫昀只是无所谓的往床里挪了挪,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懊恼。
他刚也不过是在同她开玩笑而已,并没有真的要把她怎么样的意思。
就算是他的女人,也不应该在如此草率的情况下做那种事,这对她不公平。
慕容瑾一看他这反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意思,人家刚刚是同她开玩笑呢,当即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她早该想到的,能隐忍这么多年的男人,又岂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不过一想到这个,她便越发的好奇起来,忍不住便想要问他:帅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毕竟除了这一个原因,她实在是想不出其它任何比较可能的理由了。
然而她也知道,这话肯定是不能直接问出口的,故而只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在一旁,轻声道:“为什么不治?莫非你那方面……”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那模样当真是说不出的关切与同情,同时也隐隐的有几分戏谑的成分在里面,南宫昀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说实话,在见到慕容瑾之前,他还从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竟还能有这么多面,也不知这到底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初时,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受了委屈便勇敢反击略有些聪明的小丫头。后来见她为那婢女不平便又觉得她虽有些小聪明却到底是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可偏偏她又能让那婢女起死回生,可见医术了得,这一点又成功刷新了他的认知。
再后来她砍起人来毫不眨眼,他又见识到了她强悍野蛮的一面。直至现在,她又存心要捉弄自己,实在是……恶劣至极!
不过恰恰是这样,他反倒越来越中意她了呢!
怎么办?真的好想快点将这小女人拿下,以防生变。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她并非一般的女子,来和自己抢人怎么办?
他是不惧那些人,可他却怕管不住这小女人的心啊!
因为她看起来实在不是那种容易掌控的。
可现在要她她必不肯从不说,就连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是禽兽不如,否则他若真是那种心急之人,也就不会让他这病持续这么多年了。
可这总不妨碍他收些利息吧!
这么想着,他便一把拽过慕容瑾,紧跟着不顾身上还扎着银针就直接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
好在他到底也不是那种鲁莽之人,极是体贴的用手撑着床板,虽是将慕容瑾压制在身下,但上身却与她保持了不小的距离,至少他身上的银针还不会被她碰到。
“本……我那方面有没有问题……”他望着她将她适才没问出口的话补充完整,然后邪邪一笑:“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可恶!慕容瑾没想到这男人竟不止是和她开玩笑,如今这般将她压在身下可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天知道这个时代男女之防到底是有多严重,若是被人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房中这般“暧昧”,哪怕什么都不做,她的名声也全毁了。
所以慕容瑾断定这男人没安好心,当即动起手来也就没那么顾忌了。
“滚开!”她抬手直接狠狠的推了身上的男人一把。
当然若是平时,就算她这一推再用力,南宫昀也未必放在心上,可偏偏她趁他不备,竟是一巴掌直接打到了那银针上,而且毫不意外的整根针都被直接拍进了他体内。
南宫昀发现情况不对,当即立马闪开,然而这还没完,慕容瑾紧接着一脚上来,竟是不偏不倚直接踢向他胯下某敏感部位。
好在他此时已经做了准备,当即抬手便抓住了慕容瑾踢过来的脚,然后用力一转便将她整个人又重重的甩回到床上,紧接着也不停留,再次翻身将人压下。
只是这次却并不像之前那般只是单纯的调戏,而是有所防备,不仅将她的腿压得死死的,双手更是直接扣上她的手腕。
“你……”他刚想开口说慕容瑾几句,却不防那扎进身体里的针已经发挥了作用,竟是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这还真的是谋杀亲夫啊!
南宫昀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但他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倒是慕容瑾虽然没法动弹,但却被吐了一脸的血,当即瞬间便炸毛了。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这是在找死!
“你、给我、滚!出!去!”若不是顾及现在的情形,慕容瑾真的就要大吼出来了,可偏偏她此时却不能,否则若是被李氏发现的话,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但饶是如此,她也能将这短短的几个字用特殊的方式表达出无限的愤怒与嫌恶来。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南宫昀又岂会不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只是这小女人对他下起手来毫不留情,实在是让他伤心。
“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相比于慕容瑾的愤怒,他的神色则要柔和平顺的多,那模样完全就是一副想要好好商量的样子。
可慕容瑾能跟她好好商量吗?
她现在脸上可还黏着一口毒血呢!虽然不至于有什么负面影响,可到底也太恶心了些。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毒发身亡?”此时她的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了一些,再没有之前那般激烈,重又恢复到那种波澜不惊的状态。
虽然她现在是被制住不假,可这男人的情况也未必就比她要好。毕竟现在正是他毒发时期,蛰伏在体内十数年的毒素,自非一般的凶险。
更何况之前因为那个女人的事他还调走了暗卫,如此若真要制造些意外,也并非不能。
她的话,若是放在之前南宫昀或许还能保持几分怀疑,可现在却不会了。
因为他体内的邪毒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当然也不排除那些人被某些人收买并不想给他医治的可能,可即便如此慕容瑾只看一眼便能用针灸帮他缓解痛楚的本事也绝不容小觑。
确实,正所谓医者仁心,医者自来都是济世救民,救苦救难的慈悲形象,可这却也并不能否认他们也具有同样的危险性。就像慕容瑾之前所说的那样:她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若是一位医者铁了心让某个人意外死去,想必也比其他人要容易的多。
所以略一思索,他便已做出了决定,只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让他低头示弱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就不怕若你对我不利,我的暗卫同样也会杀了你?”他望着慕容瑾那张沾上他血的脸,白皙清瘦,却血迹斑斑,竟不觉得生出了些怜惜。哪怕他明知道那血是他自己的,而且还是拜她所赐。
可这却并不能阻止他怜惜她。
是啊!她在这个家中又有什么呢?哪怕此时此刻有一个陌生男子在她房中如此这般“欺负”她,也没人会关心。而她之所以这么要强,也不过是被逼的吧?
说白了,任凭她再要强,终究也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的人他自会好好护着。哪怕人家并不是很乐意。
“去洗把脸吧!都花了。”他温声道,完全无视她的威胁,直接放开了她。
从他见她第一眼起,他便喜欢她那张清冷执拗却干干净净的脸,她狼狈的模样,他很不喜欢。
就这样轻易就放过自己了?慕容瑾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真不知道这男人是太过自负还是怎么的,难道他就那么笃定自己不会对他下手?
“你就不怕我真会对你不利?”可以有机会先去把脸洗干净,她也不会犹豫,毕竟毒血这种东西可着实称不上好。是以她说完便十分自然的下床洗脸去了。
“你还真以为我就只有一个暗卫?”男人的声音在背后不轻不重的响起,慕容瑾听罢心下不禁一沉,她果真还是大意了。
但好在她自来便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因此虽然心中万分后怕,但面上依旧不显分毫,向外走去的脚步仍然沉稳,神色更是如常。
只是她明显紧绷的脊背还是出卖了她,南宫昀发现了,不过他却没有出口嘲讽,反倒是越发的心疼起她来。
这些年,她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不一会儿慕容瑾洗了脸回来,看到某人依旧毫不自觉的睡在她的闺床上,没有半分不适,那自然的模样就好像是睡在他自己家一样。
不过她却也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她之前扎进那男人身体内的银针,此刻正毫无章法的散落在地上。
她想他现在应该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