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跌落的地方举目四望都是深山怪石,云雾之中隐隐传来野兽的嘶鸣,只要她转身离开,楼奕就一定会死在这荒郊野岭。
眼前的一切正如她意,可她却觉得怅然若失,难道楼奕就真这么死了,却让她背负着她给的命活下来,绿拂忽而觉得心脏被掏空一般,从此再也找不到来路和去路,从此他们之间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了结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可没走几步,就被寻来的白决拦住了:“绿拂姑娘是要扔下将军不管吗?他以命护你,你就这样对他?”他刀锋般的眼神似乎要将绿拂割穿。
她躲过白决的眼睛:“我不过是想给楼奕打点水罢了!”
“打水为何不取将军身上的水袋?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我一路想来便觉得事有蹊跷,为何你非要鼓动将军来这里?将军还被人下了毒,我们有那么巧被人截杀,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我倒觉得是绿拂姑娘苦心孤诣设下的局,将军被你迷惑得蒙蔽双眼,我可没有,待将军醒后,我第一件事便是要他杀了你。”
绿拂打掉他的手:“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决气愤不已,却又不能当场杀了她,便只好将楼奕抱上马,然后再捆住绿拂,一路拖着她跟在马后走。
回到将军府,绿拂脚上磨得全是血泡,她浑身被泥土和汗水裹着,骨头似是要散架一般,白决下令将她关在了将军府的地牢里。他说:“我会请最好的御医为将军诊治,他不会有事的,你的奸计也不会得逞,你最好祈祷将军平安,否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地牢里潮湿阴暗,看不到一丝阳光,她本就体弱,如今日日要忍受潮湿肮脏,绿拂身体再也支不住的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之中,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脑袋烫得几乎要裂开,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几个日夜,地牢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阳光透过门缝照在她脸上,那人逆光而来,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拽着他的衣襟:“煜修,是你吗?你来救我了?”除了他,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生死了!
楼奕抱着她愣在原地不敢出声,不知道他是怕吓到怀里的人,还是怕不小心惊动心脏里翻天覆地的疼痛,他将她轻盈的身子抱得愈发紧:“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伤害你,锦瑶……”
绿拂觉得自己一定是病得糊涂了,不然为何会听见楼奕唤她的名字,怎么会听见他说要一生一世守着她呢。
她病得快要死了却还是还不得安生,楼奕总把大碗大碗的苦药往她胃里灌,他可能是想要毒死她吧,于是她咬紧牙关,半滴也不愿意喝。
楼奕叹了口气,言语之中满是宠溺:“你还是这么怕苦,你若再不乖乖吃药,我只好不客气了!”
见她无动于衷,楼奕只好含了颗蜜饯,将药含在嘴里,轻轻渡到绿拂口中。她柔润的红唇皓齿被他的舌尖撬开,口口甜蜜的滋味浸入唇舌,楼奕堵住了她嘤咛的小嘴,让她除了把药咽下去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