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余光恰好瞥到了程晓晓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女人在想些什么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古董这一行，没有门道，如程天良之流，也就只有不懂装懂的份儿了。当然，像聚宝斋这样的大门店，通常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只能说，程天良手里的这个玩意儿，本来就值这么多钱，只是可能和他理想中有些差距罢了。
想要弄到真品，又舍不得花钱，未免就有些可笑了。秦越在心里冷笑，面上倒是附和道：“我父亲的确爱好字画，家里也有几副齐先生的珍藏，只不过这一副字画若是拿到了明日的宴会上，却是有些不合适了。”
“……为什么？”程天良一再地被一个小辈拂了面子，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了，当即便有些脸色不好地道。
就连程晓晓也有些好奇地看向秦越，这家伙应该不会那么好心地提醒程天良吧？毕竟她和程家的龃龉秦越都看在眼里，而且他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尊老爱幼的人哪？
只有相处之后才知道，秦越这家伙的心绝对是黑芝麻馅儿的，要是自己看不爽的人，肯定是怎么坑人怎么来的。
嗯，不得不说程晓晓对秦越的了解的确是日渐加深了，果然，只听得秦越下一秒钟就有些慢悠悠地道：“实不相瞒，家父的确是酷爱齐先生的字画，只不过你手里那副，我看着却有些眼熟。”
程天良闻言皱了皱眉道：“齐先生的字画如此有名，你父亲又这么喜欢他的字画，你耳濡目染听过也不足为奇，这不也正巧说明了我投其所好了吗？”
“噗嗤——”秦越像是忍不住般地笑出了声儿，随后凉凉地道：“岳父大人，我的意思是，您手里的这副字画，和挂在我父亲书房里的那副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的那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之前S城的慈善拍卖上花了三千万拍下来的珍藏。”
话已至此，后面的应该就不用往下说了，因为程天良的脸色已经臭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噗嗤——”围观了全程的程晓晓实在是忍无可忍地坐到秦越的背后笑了出来，只不过能够挡住自己的表情，却挡不住自己的声音。
这堪称愉悦的笑声传到程天良的耳中，仿佛就是在嘲讽他没眼光买了一个赝品，买到赝品也就算了，还差点儿送到本就有真品的主人家中，这可真是丢了大脸了！
然而现在他非但不能发脾气，反而还得感谢秦越的提醒，否则的话，要是真的拿着这样一个东西去了程家，这才真是要被帝都上层圈子里的人耻笑了！
“多谢提醒，我会重新准备一份礼物的。”程天良皮笑肉不笑地道谢道。
“举手之劳。”秦越笑眯眯地道，他可没有真的想帮程天良，只不过要是真让这人拿着这种东西去了家宴，到时候丢的脸面还会波及到程晓晓，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虽然不能让程天良出丑了，提前整整他倒是无妨，秦越腹黑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