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往前开去，渐渐地，巷子过后是一个宽敞的马路，傅晚晚拍着胸口后怕不已，“若是没有你的话，我得交代在这儿了。”
顾城北回答，“若是没有我的话，你也不会被追杀，这次是我牵连了你，今晚去我那里，我叫阿姨做几个菜给你压压惊。”
傅晚晚激动起来，“我要吃川菜。”
“好。”
“多点辣。”
“好。”
顾城北这么好说话，傅晚晚有些怀疑，“你确定你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怎么感觉慎得慌。”
顾城北斜眼看她，“你觉得呢？我想犒劳你还有错了？”
这样一插科打诨，车子里的气氛缓解了许多，傅晚晚一直苦思不得其解，“顾城北，你说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
“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顾城北皱眉，“或许是我们刚刚从医院里出来便被人盯上了。”
傅晚晚更加惊讶，“这个人的伪装技术竟然连你都无法发觉？好厉害的杀手啊。”
也不怪傅晚晚感叹，顾城北的侦查技术是当年队里数一数二的，却没想到这一次根本没有察觉那个人。
“或许，那个人在我们在餐厅的时候就出现过。”
那个时候，顾城北心神不宁，无法发觉对方，也算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傅晚晚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顾城北攥紧了方向盘，“那个餐馆里面有多少个人。”
傅晚晚想了想，“挺多的，至少有五十个人，还不算服务员和出入的人员。”
这个能力是她很久以前就怜惜的，当初刚刚做警察的时候，往往很容易把身边的细节忽视，错过很多破案的机会。
之后，她就每天练习观察周围的东西，很细致，细致到观察的对象脖子上的口红印。
小餐厅的人数，只是看一眼就能大致估摸出一个数。
“走，我们回去调监控。”顾城北道。
将车子打了个转，傅晚晚坐好，有些疑惑，“顾城北，你能不能申请一下武器？老是这样被人吊着打，真心不是滋味。”
顾城北淡然摇头，“这东西可不是谁想要就能有的，我现在已经退役，没有拿枪的资格。”
“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傅晚晚小声的抱怨，“也不看看我们的对手是谁，还这么死板的遵守法律，关键是人家不遵守啊。”
“如果我们也不遵守，那么和罪犯有什么区别？”
顾城北一句话让傅晚晚无话可说，却还是有些小不满。
“你的车技那么好，原本我们可以活捉的，我手里有枪。”
“车子一旦和对方靠近，你就能立马变成筛子。”
“所以，我说你要去申请枪支嘛，这人是亡命之徒，我们连他落脚的地儿都找不到。”
听到这句话，顾城北眼前一亮，“傅晚晚，你真是个天才！”
莫名其妙被夸了一顿，傅晚晚一脸懵逼。
“那人几人是亡命之徒，定然有落脚的地方，而且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能时时刻刻关注我动静的地方，是哪里？”
“你公司附近？”
忽然，傅晚晚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天桥！”
“天桥！”
两人异口同声。
天桥底下是流浪汉的天堂，顾氏对面就是天桥，出门偶尔还能碰到在天桥露宿过的流浪汉。
天桥，没有管理者，冬暖夏凉，一般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会选择在那个地方度过一个晚上。
车子开得飞快，傅晚晚有些感慨，“想要伏击你挺简单的，只要在顾氏等着，总能见到你，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吧、”
顾城北冷笑一声，“想要伏击我？那也得有这个本事。”
对于顾城北的蜜汁自信，傅晚晚表示不置可否，“可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杀手长得什么样子。”
“有头绪吗？”
这个杀手的机密文件应该在顾城北的手里，傅晚晚是一概不知情的。
“等会儿回去我就把文件给你。”
傅晚晚忽然高傲的笑了笑，“终于发现我的智慧了吧？顾城北，我给你说，相信我没错，你看，我们两个破案都是这么有默契。”
说着，她有些遗憾，“可惜，你的智慧以及被金钱的铜臭味掩盖了，现在只能称得上为奸商，这还是往好了说的。”
顾城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刚刚被追杀的戾气消散了许多。
被追杀，顾城北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血沸腾过了，自从退役之后，生活一直很平淡，忽然某天，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傅晚晚。
似乎，很多东西都开始变了，变得有趣多了，他终于能够感受到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个有情感的普通人。
车子飞速行驶，顾城北沉默许久，道，“傅晚晚，你说杀手的消息为什么这么及时，我们刚刚从医院里出来就能被盯上。”
对于这一点，傅晚晚也很疑惑，猜测道，“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就好像，有人盯着你，等你出现的时候立刻通知那人出现。”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有同伙？”
“我不确定。”傅晚晚摇摇头。
“我更加不确定的是，你到底和那家伙有什么仇什么怨？甘愿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专门盯着你？”
顾城北眼角一跳，“你怎么确定，那个人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
傅晚晚惊讶的瞪大眼睛，“还能干什么，有什么工作能够一直知道你的踪迹呢？”
事情仿佛越来越明朗。
顾城北垂眉看她一眼。
傅晚晚想起自己前几天跟踪顾城北的时候，感觉有些颤巍巍，“你要不要查一查你们公司的人？”
“嗯。”顾城北点点头，“进公司的人都是身世清白的，这个东西，顾氏查的很严。”
傅晚晚蹙眉不解，“你要不查查清洁工？”
顾城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晚晚，你以为如果不是我首肯，你能装扮成清洁工进公司？”
想到当初自己也曾扮成清洁工的日子，傅晚晚有些尴尬，“往事不堪回首，我们还是不要提了，首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顾城北明明不知道正确的路线，却在七拐八拐之后到了一个熟悉的公路上。
傅晚晚有些感慨，这人的方向感简直准确的惊人，她有些怀疑，顾城北是不是能够直接徒手跨越沙漠，根本不会迷失方向。
“我们还有十分钟到。”顾城北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傅晚晚心跳加速的坐在副驾驶上，“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抓到那个杀手？”
“不能。”顾城北淡淡的道，“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抓到，那就不是一级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