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薄锦一把抓过江如一的手,蹲了下来顿了一会儿,哇的一下没有一点形象的哭了起来,和她之前的形象千差万别。
“王爷……王爷……”江薄锦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又梨花带雨的哭着。这让江如一着急的不行啊,又只能先安慰激动的不行僵硬的安慰江薄锦。这种架势让江如一十分慌张,生怕王爷又出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所以只能等江薄锦慢慢的平复下来。再继续追问王爷的事。
“别哭了,有什么事情都告诉给我吧。”江如一安抚似的安慰着她,仿佛自己才是一个大人一样。慢慢的,慢慢的,江薄锦这才稍微消停了一点,哭泣声慢慢变小了。
江薄锦这并不是难受的泪水,而是喜悦的眼泪,江薄锦一心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江如一听。却不知道怎么把这件大好事说给江如一听。反倒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过了很久,江薄锦终于慢慢的不再哭了。看着江如一,缓缓的张了张嘴,突然一下,满是的兴奋抓住江如一的胳膊,一脸开心的大声嚷嚷着“陛下终于还王爷清白了!王爷的帅印也回来了!还有还有那个人也要被下令处死了!”说完一激动又抱着江如一开心得哭了起来。
江如一愣愣的看着平时高冷得不行的江薄锦娘亲现在竟然如此的失态,而且抱着自己又是哭又是笑的,也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件大事竟让江薄锦居然哭了这么久,大人的世界怎么是这样的呢?唉~大人的世界我不懂,还要让自己在这里这么担心姐姐呢。刚刚让自己那么慌慌张张的,真是!
但是还是非常单纯的江如一懵懵懂懂的问江薄锦“那你……你干嘛哭呢?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件大好事,这么久以来的麻烦都解决了呀,娘亲你也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了呢!”江如一一口气问出了自己全部的疑惑。
江薄锦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江如一这么问自己,胡乱抹了抹自己脸上面的泪痕,吸了吸鼻子,歪着脖子想了想,又不能把自己对王爷的感情这么和江如一这个小小孩全盘托出,就算说了这个小屁孩才不懂呢,而且重要的是好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知道他没事之后心里面的开心居然份量可以这么重,沉甸甸的装满了自己的那一整颗心。
于是也就半敷衍宠溺的摸着江如一的小脑袋说:“还不是因为姐姐我太开心了呀,才会不知道从何说起,你说是不是?”
江如一被江薄锦的回答整的更加懵了。一个人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挺好的呀,江薄锦干嘛不笑然后还哭得那么稀里哗啦的。江如一拉着追着江薄锦的胳膊晃来晃去,不停的问:“娘,你开心的话不应该笑呀,那为什么娘亲你要哭?”江薄锦被这个小小孩弄得一时语塞,冥思苦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不让江如一这个不懂自己心思的小屁孩不再追问这个事情呢。
这个时候,桑悠的声音大老远的传过来“江如一!江如一!快点出来呀,我我我找你有事呢”
江如一一听桑悠在找自己,一下子就甩开了江薄锦的胳膊,甜甜的笑着说:“娘,那我出去了呀。”便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这可着实让不知如何是好的江薄锦松了一口气,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是江如一那个小屁孩要是真的追究的问起来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爷翟琰烨叛变事实纯属捏造,从今日起恢复王爷的所有职位,重新掌管帅印。钦此。”小太监隔天便按照皇帝旨意昭告天下。
皇宫里面满朝文武和百姓们一片唏嘘。
江薄锦听到皇上的旨意算是松了一长口气,心想着王爷的事情,总算是可以一身轻松的进宫准备去为皇后娘娘把脉。心中满是欢喜。
却不料刚刚走到玄武门门口,结果被门口的士兵拦在了门口。“江姑娘,娘娘有旨,感谢姑娘为皇后娘娘治病,如今皇后娘娘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所以也就不必姑娘日日跑过来操劳了,姑娘医术高超,所以下次皇后娘娘一定亲自来多多感谢姑娘。现在姑娘可以请回了。请”
江薄锦听到他这么说,虽然有些疑惑,皇后的病怎么一下就好了呢?可是心里面一直充斥着王爷可以出来了的喜悦,所以也没多说什么,谢过他之后便缓缓离开。
走在路上,心里面却还是一直担心着王爷,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从宫里面出来?会府中了吗?在牢里面有没有好好休息?吃得好睡得好吗?而且他应该受了不少苦吧,他那么高贵的身躯,就被这些奸诈小人给踩踏了,等我还是快些去给他看看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他。说不定他又耍什么幼稚的小把戏不愿意治疗,结果到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的身体。江薄锦一边笑着边往王爷府走去。
希望迎接她的是健康喜悦的王爷,希望他不要一脸愁容就好,刚发生了这么大的喜事,高兴还来不及吧。
“皇后娘娘精神最近可真是越来越好了,要奴婢说,只要江王妃再来三四次,皇后娘娘一定能完全恢复。”小丫鬟一边给皇后梳头,一边看着镜子里那张愈发明艳的脸俏声道。
“就是啊,皇后娘娘的气色看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今天带这红珊瑚金丝钗可好?”一个复杂的发髻在小丫鬟灵活的手下成型,顺手从首饰盒里取出发钗,小心问着自家主子。
皇后刚想回答,就听到门外的小太监一声长长的唱喏:“皇上——驾到——”门外一阵凌乱,侍女太监纷纷跪下向皇帝请安,皇后连忙让小丫鬟给自己带好发钗,又用大红的口脂涂了大病初愈后还略显苍白的唇,站起微微整理下衣物,便见皇帝走了进来。
皇帝还像之前一样,冷淡,却又带着十分的威严。一双眸子扫过来,小丫鬟连忙跪下,口中不断道“皇上万岁”而皇帝只是摆摆手,小丫鬟站起来退到皇后身后。
皇后也微微俯身行礼,稳重开口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只是看了一眼皇后,自顾自坐到桌边,道:“看来皇后身体已经无恙,这江王妃还真有点儿本事。皇后你说是?”
皇后心里一个激灵,连忙指挥小丫鬟给二人上茶,坐到另一边回答,心里却有些发虚。
想了想还是说道:“是啊,多亏了江王妃本宫才能好的如此之快。”态度恭敬温和,将心中的那一抹不舒服掩盖下去。“不知皇上今儿何事来臣妾这儿?”心里想的却是,明明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没有怎么来过。
皇帝看着皇后的态度,心里好过一些,想了想开口道:“可知江王妃何时再进宫?”
江薄锦,又是江薄锦!这可让皇后有些嫉妒,将手中的帕子捏的死死的,还是浅笑道:“最近江王妃说臣妾身子已经差不多好利索了,之后一段时间可能不会进宫来了。她什么时候再来复诊,大致还要个十天半个月吧。”
低眉顺眼,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皇帝得到这个答案后,心里一阵不爽,手指曲起轻敲着桌面,一下下的似乎要敲到皇后心里去。
短暂的安静之后,皇帝又来了句:“那么也就是说,只要皇后再生病,就可以再叫江王妃进宫了?不如就定明儿让江王妃进宫,皇后你看如何?”眼神冷漠,冻的皇后抖了抖。但皇后还是答道:“臣妾倒是觉得不可行。”
“哦?有何不可?”“这臣妾的病情刚刚痊愈,就再次病倒。这样的事儿还发生在江王妃为臣妾治疗期间,若是被那些长舌的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而且,就是病也有不同的病法,哪有什么病可以那么快患上的?”
小心翼翼陪着笑,心里想的却是最好不要再让她看到江薄锦那个女人,皇帝却有些不高兴了,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依旧是平静道:“办法总是人想的,只要你病了,一切都好说。”皇后心里不由一阵冷笑,道:“以江王妃的医术,大致一眼就能看出臣妾是什么病,是真病还是假病。皇上这法子,怕是不可行啊。”
之后在皇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又再次接了一句:“不过,臣妾倒是觉得可以让贵妃摆场小宴会,寻个由头让江王妃多来宫里走动走动。唉,没办法,现在臣妾连摆个宴会都做不到,倒是叫皇上见笑了。”
心底完全冷漠,连权利都给贵妃弄去了,何不干脆祸水东引?自己暂时可不想和江薄锦对上。不是说怕了,而是实在自己的身子还在人手里,以江薄锦的医术,万一动点儿手脚,也没人看的出来。还不如等自己好利索了再慢慢算账。
意料之中的,皇帝久久没有说话,皇后心里一阵暗爽。可是还是温和极了问道:“皇上可还有什么要事?”有些懊恼的表情,似乎在为自己帮不上自己男人的忙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