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本王这些日昏迷,城中可有事发生?”
城主不敢隐瞒,只得一一道来。百业待兴,城主忙着处理城中的事,便匆匆离开,又交代好下人好生照料王爷,有情况及时禀报!
令人想不到的是,承葭公主退兵的话再次在城中传开,各种版本的都有!有人推断王爷和承葭公主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甚至有人说公主的铁骑听命于王爷,王爷这是有逆反之心!
城主大怒,当街处置了几个造谣中伤之人,血溅四方,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次日,翟琰烨身体好转,稍微能下地,着了人披着披风登上城头!
咳咳,万幸保住了城,不然自己也没有办法跟皇兄交代!
放眼望去,干涸的血液早已渗透大地,一片片暗红焦土无声地向人哭诉这惨烈的战事!
“让死去的战士都入土为安吧,是本王对不起他们!”
翟琰烨紧握拳头,任凭指甲镶入掌心,血一滴滴落下!
江薄锦一路昏昏沉沉的骑马,随时都有坠马的可能性。介于之前坠马经验,江薄锦不得不把自己与马绑在一块儿。当睡意袭来时,就用银针狠狠地扎自己大腿。
人可以不用休息,但是马却不能,这一路上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好马!不是江薄锦心狠,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眼看着马儿精疲力竭,口吐白沫的倒在路上,江薄锦不得不下马,步履蹒跚的向下一个驿站走去!
两个时辰后,总算看到驿站炊烟袅袅,一天过了,江薄锦和翟琰烨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好不容易走到驿站门口,江薄锦觉得头晕眼花,银针狠狠地插在大腿上,“嘶”猛然觉醒!
“来人可是江薄锦姑娘?”驿站长官稽首!
“正是,劳烦长官了。”江薄锦颔首示意,多亏皇上想得周到,这一路通关文牒,驿站马匹,干粮都准备妥当!
“哪里哪里!姑娘里边请,我马上吩咐厨房做些好菜招待姑娘!”
“客气,我随便什么都可以,不用麻烦您!”江薄锦非常感激长官接待,哪里还奢求吃食跟宫中一样!
酒足饭饱,江薄锦让人送了桶水沐浴。这些天没日没夜赶路,也不曾换洗,一身酸臭,自己都闻不下去!
“好痛”刚一入水,热水泡着伤口,瞬间疼痛得厉害!
江薄锦一双手全是缰绳勒的红肿印记,纤细的十指磨了水泡,有些早已破裂,流出脓水,还有的晶莹透明。大腿根也是肿胀磨破了皮,加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孔,看上去惨不忍睹!
“嘶……好痛,这些伤和翟琰烨相比又能算得上什么?等我啊,我的爱人!”江薄锦坐在桶内,细细挑破水泡,疼麻木了也就习惯了!
不知不觉中竟然倚着木桶边睡着了,直到门外传开敲门声才猛然惊醒!
江薄锦连忙裹了衣服,稍作整理,方才开了门,几个粗使婆子把浴桶撤了下去,不久又有人送了一盒点心做宵夜。
点心自然是比不上宫廷糕点,却有地方特色,不觉多吃了两块,这才躺下休息。
第二日一早,用了早膳江薄锦又继续赶路,相信以自己目前的速度,不消两日便可到达!
而此时的翟琰烨,正亲力亲为帮着士兵们处理死去的士兵。生不能享福,但死后还是要入土为安,有个归宿!
这几日也不见承葭公主来叫阵,百姓们方才陆续出来整理家园。有当兵者家属,这才开始收敛亲人遗体,嚎啕大哭,闻者落泪,听者悲切。
造谣惑众者也成功的给百姓洗脑,都以为王爷和承葭公主有不可描述的关系。路过的人看王爷的眼神早已不是当初的崇拜之色,反而带着浓浓的仇恨和惧怕!
翟琰烨心中苦涩,这个结局不知合了谁的意。自己努力用命保护的满城百姓,最后这样看待这自己!
是自己太过于性情?也许就如皇兄所言,孤家寡人才能治理天下,王者独尊,只有天下没有众人!
不多时,承葭公主竟然派人来送贺礼,恭贺翟琰烨王爷身体安康!
好一招以退为进,这幕后人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看来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是有可能,翟琰烨希望会一会承葭公主,有些误会当然要当面问清楚,她被人当枪使,自己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驾!驾!!!江薄锦一路狂奔,路上遇见无数难民,都是城主居民!
随一打听才知前方战事惨烈,有好心人纷纷嘱咐江薄锦不要去蹚浑水,稍有不慎,必定会丢了性命!
不一会儿江薄锦就得到了重要的消息,翟琰烨居然醒了!江薄锦紧绷的弦总算松了下来,这是自己这么多天以来最想听到的消息。他没事就好!
得了消息,江薄锦精神大震,随后就朝难民们相反的方向驰去,众人皆是惋惜,这般漂亮的姑娘居然要去蹚浑水,若是不小心被南疆的一帮子野蛮人捉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考虑到这最后一站的驿站可能早已被攻破,江薄锦面临着无马换的尴尬处境,不得不细心对待胯下的马!
行了半日就休息一刻钟,也让马儿缓解疲劳,吃点粮草。
一路上皆是破落的村庄,行了半日居然没一个人,战乱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休息好,江薄锦再次上路,希望马儿能坚持到最后,拜托。
“哟呵,这里居然有个小娘们儿,兄弟们,今晚咱们有福气了。哈哈!”
江薄锦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的几人,看着装正是南疆士兵!
“哼,找死,我成全你们!”江薄锦等到几人骑马靠近。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暗藏在袖口的有毒银针突然射出去。
一阵人仰马翻,马上的大汉纷纷落马,疼得满地打滚。
“给我说说前方的战况,兴许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江薄锦翻身下马,抓起一人的领子问话。
大致的了解了情况后,江薄锦手起刀落,利落的把最后一个活人杀了。残忍是对活着的人说的话,死人是不需要这个词的!
挑了一匹好马,江薄锦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向前方极速前进!
江薄锦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这士兵的话是否可以相信。若是翟琰烨和承葭公主真的有什么关系……,但愿不是我想多了!
毕竟和翟琰烨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两人感情一向稳定。
至于是不是承葭公主一厢情愿或是这段时间他两私下有所瓜葛,江薄锦不得而知!
一路上胡思路想,却不知不觉隐约可以看到城池!
就算隔着老远,江薄锦还是闻到风里的丝丝血腥味儿和肉体腐烂的味道。
“呕!”实在忍不住吐了起来!
强忍着恶心骑马,在距离城门一里多路的地方,江薄锦放弃了马儿,准备徒步走过去。
城门已经开放,但是进出城门的人都极少,兵荒马乱,能走的人都走了,能来的,除非嫌命短!
看得出来门口侍卫盘查极严格,恐有奸细混进去,江薄锦准备弄了正当的身份混入城去!
江薄锦现在十分狼狈,之前在驿站江薄锦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是因为舟车劳顿的原因,衣服上早已沾满了尘土,但是仍然可以让人看出,这是一个家境良好的人。
“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由于人烟稀少,很快便轮到江薄锦进城,那守门的侍卫看到衣着不错的江薄锦,一脸警惕,询问江薄锦道。
“我有家人在此,家中兄长听闻这边打仗万分担忧,家中忙碌,抽不出人手来,才让我来此寻人。”江薄锦一脸淡定地回答门口的侍卫,并且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文书。
“是吗?”那侍卫一脸狐疑地看着江薄锦,由于战乱,这里出去的人多,进来的人少,家世不错往往都走了,留下的都是舍不得离开的,以及实在是没有钱离开的,很少看到江薄锦这般家境不错,却往这里来的。
侍卫看了看江薄锦的文书,没有任何出错的地方,来此的目的什么的她也说了,实在是不像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很快便放江薄锦进城了。
江薄锦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城中的客栈,由于战争,此时城中的客栈的人十分稀少。老板正无聊地拨着算盘上的珠子,店小二正靠在门上,打着瞌睡。
江薄锦进客栈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老板,来一间上房。”江薄锦提着声音,向客栈老板喊道。老板看到江薄锦,眼睛顿时一亮,“小二,快带客人去我们这里最好的房间,客官,你选我们客栈真是选对了,我们客栈是城里最好的,小二,你还不快点。”
那靠在门上睡着的小二被老板的大嗓门吓得摔到了地上,但是他马上就麻溜地爬起来,殷勤地替江薄锦服务。
“客官,请随我来。”店小二说着话,带着江薄锦朝楼上走去。
“小二,你们城中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呀?”江薄锦跟在小二身后走着,一边向小二随口打听城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