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怀疑江薄锦与那南疆人有丝丝缕缕关系,平日还好,可这战争之时,有着关系就代表着可能是叛徒。
江薄锦听到这话真的火大了:“怎么,南疆公主见没法和王爷扯上关系,就要本王妃与你们南疆人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么?”
承葭公主这才发现自己话里的问题。“不,本公主可没有这么想,不过,江王妃否认的这么快,莫不是被说中了?”她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丝生路。要是江薄锦真的和南疆有关系,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说不准还能将其收为己用。
有这么一个制毒用毒的高手在,南疆何愁敌手?别的不说,就那个诡异的池子,和刚刚的药,都是天下少见之物。
可是接下来江薄锦的话确依旧是否认:“不要想那么多,承葭公主。这蛊毒是本王妃解开的。这是事实,而且本王妃确实没有与南疆人有什么接触,最大的联系,大概就是一公主想和本王妃抢王爷了。”
淡淡的话语嘲讽着,“不,不可能!你,你是怎么寻找到解蛊方法的!”承葭被这秘密搞得内心痒痒的,只想知道答案。翟琰烨也很好奇,不由歪头看了眼江薄锦,江薄锦倒也是很大方的回答。
“不过是本王妃在古医书上见过罢了,歪打正着。”可是这个答案又如何能让承葭与翟琰烨相信?翟琰烨可记得那一晚江薄锦搞出的事情。
江薄锦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翟琰烨,似乎在嫌弃人的蠢笨。“这离魂蛊?你说的这名字,不就是让人沉睡然后在睡眠中虚弱而亡的小把戏罢了,相似的毒何其多,只要用类似的方法,总能解开。”
这理由似乎是十分的完美,可是还是不对。翟琰烨很明白江薄锦没有说实话,要是真的按照她所说,那么那晚便不会是直接解毒。可是他不会说,也不会怀疑江薄锦。因为她是自己看上的人,他想相信这个小女人。
听到这个解释,承葭开始思索,思索着这个答案的可能性,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不对,并不是虚弱而死,不可能用那些粗浅的法子解蛊,连蛊虫都消失了,你撒谎。”
然而江薄锦没打算说什么,毕竟这法子是医疗系统给出的,她只是一口咬定这个是从一本书上看到了类似例子大胆尝试,结果歪打正着的结果。
可是真的是江薄锦说的那么简单?这可是皇室独有的蛊,主要用来对皇室中人来下的,毕竟皇室中人,犯了错,就是死,也不能损了皇室的体面。因此主要都是用于犯错的女子。
这样子隐秘的蛊,真的能就这样歪打正着的解了么?承葭公主看着江薄锦,眼里写满了不相信。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就算江薄锦真的和南疆人有来往,会解离魂蛊的毒,那么与她接触的,怕不也是皇室之人!想到这一点,承葭有些害怕。
皇室之内擅长蛊术的人本就不多,要能使用离魂蛊并且解蛊,那么人就更少了。要知道,这个蛊是专门研究出来用于皇室,并没有流传在外!皇室里会解蛊的都没几个,她都不敢相信江薄锦会得到其中人的青睐学到一身好蛊术。
这个诡异的事实,让承葭公主感到十分无力。最后还是开口问:“那,之前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江薄锦倒是没想到这个公主居然这么好说话,没有当着众人面逼问自己解蛊毒一事,心下愣是平添了几分好感,于是回答道:“本王妃自己配的小玩具罢了。效果很短,你看到了,但是看起来效果不错,这头痛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名字倒是还没起,要不公主来帮本王妃想一个?”
承葭这下真的是完全佩服江薄锦了。这么厉害的毒居然是随手配的。她自己早已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什么都发现不了,似乎那场痛苦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可是,知道现在自己的脑子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这无疑是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都是事实。
承葭公主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底。不论是那一方面,战争,谋略,甚至自己最擅长的蛊毒,都输了,输给面前这两个人。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呵,不愧是翟琰烨看上的人。我认输,你们打算怎么办?”承葭公主直到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不论江薄锦有多少秘密,可是自己都是输了,在做了那么多铺垫之后,却因为没有确认翟琰烨的死,瞬间一败涂地。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江薄锦看着人,反而提醒道:“对了,早在翟琰烨第一次醒来,我就为他解毒了。”承葭这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看来就算是钉子,也不能够百分百的相信。可是自己,还有下一次机会么?
自己的手下已经全部被俘虏,而自己身后也有小兵上前来,手里拿着粗糙的麻绳。承葭公主完全放弃到了抵抗,大方的抬起手来,将蛊毒全部丢到那水池里,看着自己精心养的蛊虫全部溶解,心里倒是一阵坦荡。之后便被直接绑的严严实实,推搡着往山洞里走去。
出了山洞,阳光刺眼极了,让承葭几乎无法睁开眼睛。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下居然有这么多都被抓了,突然庆幸自己追过来的时候带的人不多。可也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
一路被人推搡着到了城里,虽然想过要进城,可是承葭没想过回是这样的方式进城。她原本以为自己会骑着高头大马,打开城门进来。而不是这样,翟琰烨与江薄锦骑马在前,自己一行人被绳子捆着,一个接一个的宛如绳子上的蚂蚱,被牵着进城。
他们进城,城里的百姓沸腾了。“这怎么还有女人?”有眼尖的百姓看到了承葭,连忙和身边的人打听。“南疆怎么连女人都派上战场?”
而有心人,或者消息灵通的就回答:“还有谁?就是那个和王爷有关系的南疆公主啊。”
“啊?和王爷有关系?可是这样子,真的不像。”说着还摇摇头。“真要是俺婆娘,俺可不舍得让她这样丢人受苦。”“说不定是苦肉计呢?”
“诶,你们说是不是王妃发火了才?”“我看是!”
百姓们的想象永远是丰富的,要不是看到王妃也在,说不定还要安一个王爷无情的帽子上去。但是对于南疆人的厌恶之情更是浓厚,有激动的甚至拿着臭鸡蛋就往人身上砸。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进了城,有的百姓都想要放鞭炮庆祝,不管怎么说,这样大的收获实在少见!将领们更是策马前来迎接,顺便去将俘虏们带去关押的地方看好了。
而俘虏过多,连关押的地方都被南疆人挤满了,简直热闹极了。而江薄锦却是给承葭公主弄个单独牢房。将劳累了一天的士兵遣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审问,以及杀鸡儆猴。
回到房间的两人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完全没有形象的趴在翟琰烨的书房上,江薄锦觉得自己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等翟琰烨到大厅安排好后续事情后,回到书房,就发现江薄锦已经睡着了。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回去休息,心里却是浓浓的疼惜,这段时间以来,最辛苦的大概就是她了。
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去,换好衣服,塞到被子里。这么折腾下来,江薄锦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是翟琰烨,她才敢这么安心熟睡。
“晚安,薄锦。”翟琰烨一直觉得睡着的江薄锦是美的,卸去了白日里的冷清,睡着的江薄锦就像个小孩子。忍不住俯身下去轻吻人额头,江薄锦却是嘤咛一声,伸手拍开人的脸,翻身继续睡。翟琰烨只好抱着江薄锦睡了。
第二日,睡足了的二人才来到关押处来审问人。和守卫的士兵打了个招呼,便随意的提了个俘虏,刚想严刑逼供,却听到了承葭的声音响起。承葭昨天以来就没喝过水,更不要提吃饭了。嗓音沙哑,但是很明确的叫住了翟琰烨和江薄锦。
“你们过来,我有话想说。”承葭有些狼狈,靠在牢房的墙上,显得有些虚弱,连自称都早已抛弃,但是却还是端着架子,不像牢房里其他人那样鬼哭狼嚎的。
江薄锦和翟琰烨对视一眼,倒也不觉得人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大步走去,看着承葭。承葭喘息道:“第一个,我来吧。”咬咬牙,看着他们手里自己那个南疆士兵,那个南疆士兵听到这话,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哦?公主可是重头戏。”翟琰烨看着,并不答应,也不拒绝。他们暂时还不能动一个公主,“这样吧,谈个交易,只要你们保障士兵的性命,不受屈辱,我,本公主就随你们处置,这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