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连忙让三人起身赐座,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如一这孩子,竟连皇后看着心里都欢喜,三人在皇后处坐了好一会儿,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三人离去。
眼见着天色将晚,三人由皇后的侍女带着去见翟南风了,翟南风被皇帝皇后养在皇子所中,三人到是,他正与一皇子打闹,见母亲父亲来了,丢了玩具便往二人那边扑去。
“父王!娘亲!”
小孩儿甜甜的声音听得江薄锦心都酥了,赶忙蹲下身将翟南风抱起,看着那白白胖胖的小孩儿,心内欢喜的很,他们娘俩可许久不曾见面了。
“南风,娘亲想死你了!”
江如一看着娘亲与弟弟这般亲昵,心里也替娘亲感到高兴,记挂了这么久的儿子,今日终于母子相见了,真真儿的是值得庆贺的,她忍不住开口,道:“弟弟,你可不知娘亲是有多么想你呢!”
翟南风不曾见过江如一,听她出声,抬头疑惑地看向她,歪头问到:“这位姑娘好生眼熟,是南风不曾见过的,怎的,是母亲收的小仆人么?”
翟南风此言一出,江如一瞬间愣住了,她怔怔地看向江薄锦,心里很是委屈,怎的她好好一个小姐,就这么给说成小仆人了?这令她有几分不满,嘟着小嘴儿,一言不发。
江薄锦见翟南风误会了,便笑着解释道:“这是你姐姐,名唤如一,之前一直不曾在咱们身边,好不容易回来的呢。”
翟南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从母亲的怀中挣脱,一溜小跑至江如一面前,抬手捏了捏江如一的脸蛋儿,笑道:“呀,这脸可真是软,让人看着都喜欢呢。”
江如一先是一愣,没曾想下一秒翟南风便加大了手上力度,捏的她的脸生疼,她疼的眼角泛起泪花,委屈巴巴从他手中挣脱,皱着眉问道:“弟弟怎如此的欺负人呢?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呢!”
也不知是不是翟南风这些日子在宫内学坏了,他竟朝着江如一做了个鬼脸,沾沾自喜道:“哼,你本就不是我翟家的,我姓翟,爹爹姓翟,妹妹也姓翟,你呢?你姓江!你若是真是我姐姐,怎的不姓翟?再说,我从来不曾见过你,怎么知道你这不是冒充的?”
江如一给翟南风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傻愣愣地摸了摸要间,将娘亲给她的玉佩取下,递给翟南风要他看,道:“我就是你的姐姐,你瞧,这是娘亲给我的玉佩……”
不等江如一多言,翟南风抬手拍掉了她手中那枚玉佩,轻哼一声,道:“哼,你与爹爹娘亲根本不像,别蒙我了,不过……瞧你姿色不错,我很是喜欢呢,若是做我小妾你可愿意?”
江如一大为吃惊,怔怔地看向江薄锦,江薄锦也没想到翟南风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愣住了,倒是在场众多皇子侍女,听着翟南风这般调戏自己的姐姐,哄笑着指着那姑娘,道:“弟弟不认姐姐了!”
这下江如一闹了个大红脸儿,听着众人这般笑她,又羞又气,晶莹的泪珠在眼眶内打转儿,一手擦去眼角的泪珠,气呼呼地跑了出去,江薄锦见状也乱了手脚,斥责了两句便匆匆出去追江如一去了。
“夫人。”侍女望着坐在窗边发愁的江薄锦,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江薄锦回过头,看了那侍女一眼,叹了口气,道:“你不用说了,京都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她站起身走进庭院内,望着高挂于天际的夕阳,不禁叹了口气,江如一在京都的事情如今早已穿的沸沸扬扬,纵使她再不闻窗外事,也能听到一些丫头片子嚼舌根时提及,心内早已焦虑无比,只是这也是那孩子的命数,她无力反抗。
这般想着,江薄锦又长叹一声,道:“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吧。”
另一边,翟琰烨正捧着兵书坐在书房内细细研读着,暗卫进入屋内,朝着翟琰烨行了一礼,满面愁容,道:“王爷,小姐她……”
翟琰烨放下兵书,抬眼看了那暗卫一眼,道:“说。”
那暗卫见翟琰烨面不改色,淹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小姐在京都受了奇耻大辱……被少爷调戏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翟琰烨闻言,皱了皱眉,复又舒展开来,叹了口气,道:“由着他们去吧,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么?”
那暗卫看自家主子这般平静,也是吃了一惊,但还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没,没了。”
“那便退下,没什么事别来扰本王。”
暗卫瞧着自家主子这般冷漠,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反倒是替那江如一叹了口气,这人呐走到这种爹娘不管的地步,也是够可以的了。
在这城中,无论什么奇闻异事都传的特别快,比如江如一被翟琰烨调戏一事,不消几日便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贱民穷人都在议论此事,江如一这丫头也成了城中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可听说了,咱们家小姐给少爷调戏了呢!”
院中,一丫头拍了拍面前侍女的肩膀,眉飞色舞地朝那人说道,似是知道这件事很值得她们拿来卖弄一般。
那丫头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凑到那人耳畔低声道:“你才刚知道?我早知道了呢,我还听说,少爷不认这么个姐姐,这件事儿呀,还给那些皇子们听见了呢!”
那侍女闻言大为惊讶,随后却又噗嗤笑出了声,轻哼一声,道:“该,谁让她明明是个假货还这样张扬,那次还险些杀了厨房的姐姐呢,该,就该让她好好出出丑!”
“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
江薄锦正巧路过庭院,便听见两个丫头在这儿议论关于江如一的事情,便出声呵斥,快步上前站在两个侍女面前,冷着脸道:“你们两人是不要命了么?这般乱嚼舌根?旁人也就罢了,连自己府上的侍女都要这样议论主子,不懂尊卑,留你们何用!”
两个丫头见江薄锦动怒,慌忙跪下连声求饶,两张俏丽的小脸儿上一时间满是泪痕,可江薄锦却没有一点要原谅二人的一丝,对着身旁随侍道:“去告诉账房先生,让这两个婢女领了这月月钱便走人。”
说罢,她看着那两个侍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虽说霸气的处置了两个嚼舌根的丫鬟,但江薄锦的心里还是跟被什么压着一般,难受沉重的很,她思忖了许久,还是往翟琰烨的书房去了。
她到时,翟琰烨正研究着兵书,于是,她悄悄绕至他身后,一双玉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叹了口气,道:“如今这日子是愈发不好过了。”
翟琰烨嗅着佳人身上芬芳,轻笑一声,大手覆上那双藕臂,抚摸着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缓缓道:“你也知道如一被议论的事了?”
江薄锦轻轻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望着正前方,一双美目中满是担忧,道:“如一……她本就不是我们亲生的女儿,也不怪南风认不出她,这事儿已经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了,甚至……我在府上听见两个丫头议论这事儿……”
翟琰烨闻言眉头微蹙,转过脸看着江薄锦,道:“哦?竟有此事?”
江薄锦点了点头,挣开了翟琰烨摸着她手臂的手,缓步走到他身旁,顺势坐在他怀中,柔声道:“那两个丫头着实讨人厌,如一再不济也是名义上的小姐,她们这样真是连规矩都不懂了,这不,我将她们二人赶了出去,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翟琰烨点了点头,轻轻地将江薄锦搂在怀中,想起那日皇帝说的话,心里还是有几分胆颤,叹了口气,道:“被南风调戏也就罢了,我们还有办法将这事儿平了,只是,皇帝说要让如一做太子妃……这一件可就难了。”
江薄锦越想越觉得江如一可怜,竟低声啜泣了起来:“可怜如一那孩子,刚在我们身边没多久就要遭受这些事情,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