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边际出才微微露出鱼肚白,暗淡的光出惨白中都出几丝,在原本漆黑的长空中,划出几道刺眼的印子。
翟琰邺抬头间便看到天际边掠过来的白鸽,心下微微一动,便有了解决的方法,他对身边的白面小太监吩咐到:“去,给我把放在寝宫里的那把弓拿来。”
“得嘞,爷,你等着我这就去取。”翟琰邺身边的小太监也是对江薄锦很是喜欢,当下也知道王爷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便欢快的去翟琰邺的寝宫取弓去了。
本朝规矩,身为王爷,也可以在大内中有自己的寝宫,可以在他们进宫且晚归不便时用作休憩。
在小太监去弓的同时,坐在凉亭里的江薄锦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想着想着便想到了今早醒来后,她和翟琰邺颇为不雅的睡姿。那可是两世以来她和异性的第一次同眠啊,姿势不雅就算了,衣衫还那么轻薄。
越想江薄锦的小脸竟然越有些发红,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抹躁动似的,她在那里小声地嘟囔起来:“混蛋翟琰邺,占老娘便宜,昨晚就不应该救你,现在清白都要被你这个混蛋毁了,如果你这次的事情还办不好,哼,看老娘还救不救你。”
与此同时,在那边拿到弓箭正欲开弓的翟琰邺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不禁疑惑了起来。
旁边的嘴甜会说讨喜话的小太监反应神速,立刻笑呵呵地拿着拂尘打趣说道:“爷,这肯定是江姑娘想你了呢!”
翟琰邺听到小太监的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板着脸说了一句:“多嘴!”
这个白面声音尖细的小太监听到翟琰邺的话后再也没有多嘴,因为他很清楚,主子的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不能开,这也是作为奴才要掌握的嘴基本的本领。
翟琰邺也不再多话,拿起长弓,微微迈开步子,瞄准那飞来的白鸽。
“嗖”地一声,利箭划破长空而出,天上的白鸽应声而落,小太监立即走上前将白鸽拾起,走上前来递给翟琰邺。
“爷,你的箭术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啊!这只白鸽被爷射中也是它的造化呢!”他捏着尖细地嗓音不住拍着马屁,并连忙掏出翟琰邺事先放在他那的帕子。
翟琰邺不多说话,从小太监的手里面接到了帕子,只是多看了一眼小太监,样子倒是机灵。
“知道什么不该说吗?”翟琰邺冷冷扫了他一眼,颇有威慑力。
小太监一个激灵,不住点头。
翟琰邺将射中的鸽子身上的血涂到了白净的帕子上,那白净的帕子上瞬间多了几抹刺眼的血红。
还挺像回事的。也不知道那女人看了什么反应。
这一来二去即将折腾到正午,翟琰邺拿着帕子往徐太妃宫殿的方向走去,快到宫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已经在凉亭里面呼呼大睡的江薄锦。
翟琰邺上去捅了捅江薄锦的额头说道:“喂,该醒醒了。呵,你倒是心大,竟然自己在这里睡上了,你就不害怕本王欺你么?”
被某人捅醒的江薄锦轻轻揉了揉额头,眼眸里还充斥着没有睡醒的迷离,一看是翟琰邺,再看到他一脸轻松,又联想到刚才他说的话,断定他肯定是把事情办妥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便对翟琰邺说道:“哼,你堂堂一个王爷,我就不信你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还能有做不到的,再说了,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事情你也完成不了的话,也不怕我笑话。”
说完又看到翟琰邺手里拿着的落红帕,便一把抢了过去,又逗笑道:“哟,还蛮像回事的么,哎,翟琰邺,你是不是经常向你母妃撒这样的慌啊?看看这点红,你那个母妃怕是也找不出毛病的。”
翟琰邺看着那小小的身影不禁暗暗失笑:原本还想着这女人看到落红帕怎样也会露出一点害羞的样子,但她的脸上愣是看不出半点的害羞之色,反倒是还变着法的讽刺了自己一顿,还真正是一个活宝。
想到这,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面上却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一派笑意。
另一边,已经回府的纳兰汐刚打盹醒来就招呼丫鬟来给自己梳妆。
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涑完毕,悠然坐到梳妆台前,任由侍女红儿轻轻梳着她如绸缎般的秀发。
红儿半讨好半感叹地道:“小姐,你的头发真好!”
纳兰汐得意一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平时怎么养护的。”她最是爱护自己这头乌黑亮丽得秀发了,这就是她的命根子。
红儿轻巧地挽了个灵蛇髻,在上面插了两个红宝石簪子,又把今早刚摘的一朵粉色月季插了上去,另有一个侍女帮忙点妆,最后抹上娇艳欲滴的口脂。
终于大功告成,纳兰汐对这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甚是满意。
纳兰汐朝丫鬟抿嘴一笑:“红儿,我美吗?”
小丫鬟呆了呆忙恭维道:“美!当然美!小姐是最美的!”
纳兰汐上去捏了捏小丫鬟的脸嗔道:“调皮。”
“本小姐和楚王妃谁更美啊?”她语气中略带冷意,眼波流转间却尽是风情。
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那么丑的江薄锦,怎么一夕之间突然就变得惊为天人?
“小姐比王妃美多了,王妃哪比得上您,王爷一定会迷上小姐的。”红儿哪敢说她半个不好。
“嘴真甜,我喜欢。呐,这把金瓜子就给赏你了。”纳兰汐对丫鬟倒是大方。
“谢谢小姐,奴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奴婢说的可全是实话。”红儿捧着金瓜子乐得合不拢嘴。
“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去义母那呢。”纳兰汐打了个呵欠,今日为了赶在那个贱人前面到徐太妃面前,她也是起了个大早,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打了个盹,等会儿又要去服侍徐太妃用午宴了。
所以,今日不给那个贱人点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她辛苦一天?
纳兰汐回想起早上被楚王挡住的巴掌,和他明里暗里对江薄锦的维护,一时间满眼中尽刻满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