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市是一个内陆地方,最多就一条嘉陵江流过。而华城却不一样,是一座临海城市。
白亦黙看着这蔚蓝的大海,是以前悠悠最喜爱的大海,也是她从未去过的地方。他把那条曾经送给悠悠的水晶蓝宝石项链,在白姿的挣扎下,戴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
白姿一脸防备地看着白亦黙,取下那枚漂亮的项链:“我不懂你和我姐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不幸的遭遇,让我根本就无法原谅你!不能给她幸福,又何必带给她痛苦?”
白亦黙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空,候鸟在天际间翱翔迁徙。
他深深地凝望了白姿一眼:“我会假装你忘了我,假装你将我们的过往像候鸟一般从记忆里迁徙。假装你已经走过了最寒冷的严冬,迎接最美的初春。我会假装……一直以为都是真的!然后……祝你一生永远幸福!”
熟悉的语句就像是一串串音符,飘荡在白姿的脑海。她手中的项链掉在沙滩上,双手抱着脑袋有着剧烈的疼痛。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女孩,在烛灯下心酸地写着日记。可当她想深一步看清脑海中的画面时,剧烈的疼痛击碎了所有的画面。
白亦黙弯腰,一脸心疼地抱着额头已隐隐有汗珠的白姿,捡起地上项链悄悄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微笑道:“这条项链一直是送给你姐姐的,就当成是你姐姐送给你的!”
疼痛过后的白姿清醒不少,看着这条蓝宝石水晶项链,没由来的喜欢。突然来了兴致:“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姐姐的故事吗?”
从白亦黙看她的炙热眼神中,可以感受到他对姐姐的喜爱。那种爱仿佛能跨越时光的河流,感知心底最深沉的柔软。
有那样一个女孩儿,在他十岁爸爸去世那段时间,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爸爸的去世,对白亦黙打击特别大。爸爸答应要给他过生日,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严厉而又柔和的父爱。
但这柔和的父爱,他还没来得及体会,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的内心很痛苦,像是压着沉重的大山,喘不过气来。一个人独自跑到了偏远的郊区山上散心,漫山遍野都是花草丛林。野花烂漫,他却做着一个辣手摧花的侩子手。一大片的野花都被他辣手摧花而死!
一个女孩只比他大一岁,却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人世冷暖:“这些花……都是有生命的,你不……应该伤害它们!”
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在白亦黙的耳边响起,一个穿着破旧裙子、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出现在他面前。一个连说话都结巴的小女孩,他只觉得好笑。
小女孩听着那个嘲弄的取笑声,蜡黄的脸颊上绯红一片。不服输的她给他讲了一个“勾践灭吴”的故事。
这个故事本身也不长,但是由于她口吃的毛病。本来可以十分钟就讲完的故事,她用了整整两个小时,中途停顿了无数次,才讲明白。
但是她眼中流露的坚定,不屈不饶执意讲完的勇气和毅力,让当时只有十岁的他十分震惊。一个口吃的女孩都能完整讲一个励志的故事,那他一个男孩子即便是爸爸去世了,也更要像她一样做一个坚强的自我!
后来他知道了她叫赵悠悠,是友爱福利院的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