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丫头,他被主子骂。他家主子又当众吃了嫦妃的憋。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长贵的火气下去了些。看那丫头,似乎是哭过,眼睛有些红。
都是下人,他又何必-----
“算了算了,我不怪你就是。只是有句话送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长贵便驾车走了。
白栀回到宫门前,捡起分散在两处的两只靴,拍了拍上面的土,塞进怀里。
长贵说的对,好自为之。
她早该知道的,是什么时候忘了呢。难道因为看见了皇上对嫦妃娘娘好,她就以为自己也能-----
白栀,你可真是糊涂。
刚进宫门,她碰上一个人。
“海川?”
海川瞧着她怀里藏着的东西,轻轻一笑,“我当是为何不肯应我呢。小王爷么,我的确是不敢比。”
“你别胡说!”
她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是怕这事若是让小王爷知道了,他该不高兴吧。
“我胡说?我哥哥海宁便是因为胡说,得罪了小王爷送了命。可我和我哥说的,没有一句是假。你若真不想让我胡说,就应了我。”
“你休想!”
海川冷笑一声,“好,好得很。”随后一手抓住白栀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另一手轻易扯出了她刚藏好的那双靴。
“好一副金线麒纹。白栀,不知道这双鞋若是落到了旁人手里,该会如何说你自不量力,如何说嫦妃娘娘管教不严,小王爷又该如何难堪呢?”
白栀要去抢那双鞋回来,海川早有防备。
“这样吧,在你想清楚之前,这双靴就由我替你保管。今日有新药材送来,我还要看着给信芳宫小公主煎药。等你想清楚了,我在还你。”
海川说的是奚昀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了些天茅。不多时,新药煎成,送到了信芳宫。
半生也在,接了随侍丫鬟的药碗,给奚溪喂下。又顺口问了句,“人可曾找到?”
那丫鬟摇摇头,“听说是跌落山涧,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也不知小公主-----”
半生看了看床上人,嘱咐道,“此事先不要让她知道。你先出去吧。”
“是。”
不多时,奚溪果然转醒了。口中弥漫着一股青涩异味,又酸又苦。
奚溪看着她身旁的和尚,“你这次又给我喝了什么,酸涩难闻,弥漫口中久久不去。”
半生见她醒来,轻声道,“天茅。”
奚溪没兴趣知道救她的是什么草什么药,她只知道这和尚一定会救她。这会儿瞧淡然坐着的半生,眼下有些青黑。
奚溪一笑,也不顾刚醒来,身上没多少衣物。将被子一掀,便攀上了半生肩头。
“一夜未眠,难不成是瞧着我念了一夜的佛,嗯?”
她身上有香传来。半生画的含笑依旧开在殿里,与心潭的荷一样,秋日里显得有些假。含笑失去的香似乎都到了奚溪身上。
半生微微眯起眼睛,“阿弥陀佛。”
奚溪看着他紧念弥陀的样子,又问,“是不是快要动情之时,就紧念弥陀?”
半生睁开眼睛,扭头看他身上那没个正经样子的女人。
“不许胡说。”
“呵,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奚溪从半生肩上起来,环顾殿里,觉出少了些什么。她一醒来,没看到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的那个人。往日她觉得烦,恨不得青江离她远些。半生话少,奚溪觉得今日殿里格外安静。
她轻咳了一声,口中青涩还未褪去,又有些口渴。
“半生,你可看见青江了?”
往常这种时候,青江总会递水过来,不冷不热正适合她喝。
半生知她渴了,起身去给她倒水。
“这种事情,何须你来,让青江去就行。”奚溪说完,便朝门外唤了一声,“青江!”
不需她多大声音,往常他定会进来。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