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眼泪,夏琳收拾行李,忽然找不到贴身的雨滴项链。
那是她亲生父母唯一给自己留的东西,孤儿起就戴在身上,现在找不着,肯定是落在裴家了。
匆匆打车敢去裴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客厅里,沈曼淑正陪着苏玲花说笑。
二人目光直直射来,苏玲花当即皱眉,“你个贱人还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拿东西。”
她要找项链,压下心头厌恶,不去理会她们,径直走向卧室。
身后仍然一堆恶言恶语。
“转挑这种时间回来恶心我,曼淑,你不知道我一直是喜欢你的,你什么时候嫁到我们裴家呀?”
苏曼淑吃吃的笑,脸颊绯红,“哎呀干嘛说这个,让人家听了心里不难受么?婆婆,我给你去倒茶。”
“难受什么,也不看看她做的什么龌龊事,真是丢我们裴家的脸!”
谩骂传入耳里,夏琳心如刀绞。
她肚子里还有这裴家的骨肉,而且她还没有和裴煜华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苏玲花就已经开始物色新儿媳了。
她强撑着在衣柜里翻找项链,耳畔传来一声讥笑。
“夏琳啊,这么久不见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苏曼淑抱着手臂,倚着门望着夏琳。
“小三转正,恭喜你啊。”夏琳皮笑肉不笑道。
苏曼淑蹙起美眸,伸出手来,无名指上一颗璀璨巨大的钻石戒指,闪闪发亮。
“你觉得这戒指好看么?昨晚煜华陪我买的。”
昨晚她孕吐吐得差点昏厥,孩子的爸却在外,陪着他的初恋买钻石戒指。
钻石上的光芒映衬着苏曼淑脸上讽刺的笑。
夏琳心中无比悲凉,不甘心钻入骨髓,凭什么,她要一个人养着裴煜华的孩子,还要成全苏曼淑和裴煜华?
“苏曼淑,我和裴煜华还没有离婚,只要我不签字,这裴家的门,你就永远进不来。”
一字一顿,夏琳脸上荡漾着笑。
苏曼淑的脸色,一寸寸阴沉下来。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夏琳盯着屏幕上的裴煜华,按下接听。
那头声音毫无情绪,“现在到民政局来,把离婚手续办了。”
电话声音离得近,苏曼淑自然听见了,夏琳苍白的神色,说明一切。
苏曼淑得意的勾起红唇。
夏琳捏着手机,下巴颤抖,一股无名火冲进喉咙,“我要是不签字呢?”
“你疯了?”裴煜华语气极其不耐。
“裴煜华,你想得可真美,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不会让属于我的床给别的女人践踏!”
啪得挂断电话,夏琳高傲的昂着头颅,宛如不服输的黑天鹅。
“苏曼淑,小三就是小三,没资格享受婚姻的幸福,滚回你阴暗的角落,你只配和地下老鼠生活在一起!”
孩子,为了孩子,她要争取这婚姻里自己的一席地位。
就算裴煜华不爱她又怎样?
她也要给孩子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苏曼淑脸色由青转白,她没想到夏琳会这么顽固难拆。
“可我有资格享受裴煜华对我的爱,你除了这婚姻壳子,还有什么?”
夏琳正要回击,苏玲花的大嗓门传来,“你个贱人怎么还赖着不走?要我像撵狗一样撵你么?”
见她过来,苏曼淑眼眶通红,“婆婆,是我不好,我破坏了她的婚姻,我是罪人,我先走了。”
“曼淑,你别走啊,是那贱人活该!”苏玲花急切拉着苏曼淑的手。
苏曼淑执意要走,苏玲花还是没拦住。
送走苏曼淑的苏玲花,气势汹汹转头回了卧室。
夏琳趴在床底找项链,忽然她的头发被一把揪起,整个人被拖了出来。
“啊——”她头皮被扯的生疼。
“你对曼淑说什么了?小贱人,你这张嘴巴真恶心,给我滚出去……”
苏玲花食指点在她的脸上,柳眉倒竖。
“我说我不会和裴煜华离婚的,让她死了这条心,只要我不签字,这婚就离不掉,哈哈……”
看着苏玲花气的肝疼,夏琳放肆的大笑。
她像个斗士一样,保护着怀里的红本本。
“你这不要脸的!”苏玲花拖着夏琳,生生将她拖出了卧室。
夏琳手心里攥紧了结婚证,直到大门口出现的一脸寒冰的男人,“妈,你放开她,这事我来解决。”
苏玲花丢开手,嘴碎道,“煜华,你不知道呀她刚才骂苏曼淑来着,都把她给骂走了。”
苏曼淑这名字,犹如火种,轻易就能燃起裴煜华曾经的羞辱,寒眸如刀,大手扼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拽。
“你干什么?裴煜华,松手,痛!”夏琳咬牙。
她的手腕都要被捏断了!
裴煜华锋唇冷冽,“这婚,我离定了。”
夏琳被像个垃圾似的扔进车里,裴煜华一脚油门奔腾出去。
这条路,通往的是两年前他们婚姻的开始,也是如今的结束。
飚速一百八,车停下来,夏琳打开车门,靠在马路边狂吐不停。
“走啊,别假惺惺装柔弱了!”
夏琳手脚发软,她的头发早被苏玲花扯的像个疯婆子,衣服也是在地板上沾了无数灰尘,再一吐,脸憔悴的如枯槁女鬼。
“裴煜华,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我这两年有哪里做的不好么?我身为妻子难道不称职吗?”
夏琳抬着头,仰视着居高临下的裴煜华。
天空阴云密布,犹如裴煜华黑眸中的阴霾,薄唇冷嘲,“这结婚证你是用什么手段拿来的,你我心知肚明,你一个恶毒自私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裴煜华的妻子!”
一个个字眼儿,泼了夏琳一盆冰水。
夏琳鼻尖一酸,两年付出,在他眼里成了自私和恶毒。
周围来结婚的男男女女,惊奇目光落在夏琳和裴煜华身上。
寒风入骨,夏琳低下头,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悲凉,“裴煜华,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和我离婚,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我改不行么?”
她在哀求,为肚子里的孩子,委曲求全一个家庭。
头顶上嗓音依旧冷酷,没有一丝留情的余地。
“夏琳,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