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乖巧地抬起头，王太后吓了一跳，险些没有站稳。
真是太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沈霜君的尸体，王太后几乎要以为，眼前之人就是沈霜君。
该不会是她还魂了？
这个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王太后很快恢复了镇定。
一旁的宫女连忙搀扶住她，王太后理了理思绪：“你先在哀家这儿住下吧。周嬷嬷，这几日你带她熟悉下宫里的规矩。”
笙歌住进了皇宫中，她学得很快，几天之后便学会了宫规。王太后也不知在顾虑什么，并没有着急将她献给萧越霆，而是留在身边当了个看茶的宫女。
这一日是初一，萧越霆前来给王太后请安。
“皇上近来可好？”王太后也许久没看见过萧越霆，见他模样依旧憔悴，不免心疼，“笙歌，将我准备的参茶端上来，让皇上尝一尝。”
话音刚落，有个素衣宫女上前，低垂着头将一盏茶呈给萧越霆：“请皇上用茶。”
声音响起的同时，萧越霆的身子一怔。下一秒，他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脸，随之而来的一幕，令萧越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君……”他颤声道，倏地握住了她的手，“阿君你还活着！”
“啊……”笙歌吓了一跳，茶杯掉在了地上，险些砸重她自己的双脚。萧越霆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安全地离开了原地。
此刻的姿势，让一旁的宫人们都目瞪口呆。
萧越霆全然不顾，目不转睛地望着怀中的女子，唤她：“阿君……”
笙歌已经吓得小脸惨白，不知所措。
王太后早已预料到萧越霆的反应，轻咳嗽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皇上认错人了，她不是沈妃，她叫笙歌，是西藩王献上的舞姬。哀家瞧她机灵，且相貌和沈妃相似，便留在了身边调教。”
“笙歌？”萧越霆仔细观察她的眉眼，分明和沈霜君一模一样。可是——他忽而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一幕。
是他亲手杀死了沈霜君，他眼睁睁看着她倒在了自己的眼前，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成了一具黑炭。
沈霜君已经死了，那么眼前这位笙歌，便不再会是她了。
萧越霆神情恍惚，笙歌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在来之前，打听过关于萧越霆的事，说他年仅三十，是一位长相俊朗的帝王。
可如今看他竟生出了白发，虽然器宇轩昂，可那双眼睛中透露着疲惫与沧桑。
“笙歌笨手笨脚，请太后娘娘责罚。”场面一度安静，笙歌有些心慌。她是学过宫规的，知道刚才失手在皇帝跟前打翻了茶，是何等的罪过。
“罢了，哀家老了，身边也无须这么多人伺候。若是皇上肯留你，你便去御前伺候，将功补过吧。”王太后轻描淡写。
萧越霆并没有拒绝，王太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个叫“笙歌”的替身，能尽快代替沈霜君。
这些天来，王太后把笙歌留在身边，发现她还算是个单纯的小丫头，这才放心地将她送给了萧越霆。
今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