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闵子华斩钉截铁的瞪了他一眼,“这卸了妆得吓着一众将士们。”
“这有什么?我们秉公执法,这好好的姑娘,就算在丑,她能丑到哪里去?”
“不……不是丑啊,将军。”,闵子华也觉得难堪,就拉着王凌走的更远了一些,也躲着唐茶说。
“我家阿娇以前不用这么多脂粉的,就是这几天脸上长了痘痘,我瞧着恶心,就叫她遮一下……”
俩人一起打了个寒颤,脸色都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闵子华就给王凌塞了点儿东西,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王凌拆看看了看,里头好大一颗夜明珠,还有不少银两,撑的鼓鼓囊囊的。
王凌收下了,却翻脸阴声说,“你不心虚,你给我塞什么荷包?来人啊,去把阿娇姑娘的妆卸了。”
“呐,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啊。”,闵子华一脸坏笑。
那些兵帮忙把妆卸了,还真是个长满了麻子的脸,看着叫人心情不畅快,王凌也不敢说什么,道了声得罪了,顿时也没有心情去细细查马车了,就给放行了。
闵子华千恩万谢了一番,就进城了。
刚一进城,就有一长相敦厚的人凑上来接应,是在黑市里的,文行玉铺的老板,闵子华和叶萧道:“先住他那里吧。”
那老板叫个文实梁,是闵家在黑市里的生意人,玉石上的,前几天阿元来就是他接应的,府邸也不小,住进去怎么也不会委屈这堂堂的王爷。
阿元问药问到了一老师傅那儿,他是下午去的,晌午没怎么吃饭,到门口看见一药童在那儿啃烧鸡,觉得挺香,暗自下定决心晚上要吃鸡。
他敲了敲门,门是敞开的,但里头没人。
药童一抹油乎乎的嘴说,“我家师傅给人出诊去了,你要什么和我说,我给你拿。”
他把吃了一半的鸡放下,擦了擦手,“你要什么?”
“我得找你师傅。”,阿元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跟我说也一样啊。”,那药童有些不高兴,“你不说算了。”他又去坐在门口吃那只烧鸡,从上面掰下了一只油乎乎的腿来。
这个药铺有些破,像是开了很长时间的,他也是四处打听,才晓得这间药铺年代久远,里头或许有他想要的东西,就来了。
可是……这个门,是新换的。
可能是之前那个旧了才换上新的吧,他说,“那我晚点儿在来一趟。”
“也行。”
阿元打算吃了晚饭在来,岂料一出门就看见一老人挎着个药箱子还拎着一只鸡来了,药童将手上吃的干净只剩个骨头的鸡腿一扔,笑嘻嘻的跑去,“师傅,师傅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师傅将药箱和鸡都递给了药童,一眼就看见了阿元,他如今也是个二十多快三十的男人了,可偏生了一张风华正茂的脸。
“你要什么?”,老师傅啪啪打着算珠子。
“黑毒的解药。”,阿元说,“我听别人说这是个百年老店,在这儿应该会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就来看看。”
“黑毒啊……”,老师傅捋着胡须,转身找了身后几个搁药的小巷子,翻出厚厚的一本簿子来,“黑毒……”
阿元以为有希望。
那药童把切好的鸡肉用盘子装好,送了出来,老师傅随手往阿元那方向推了一把,“吃点儿吧,饿着肚子出来看着精神不大好。”
“不了。”,阿元心有喜意,以为找到了黑毒的解药,也就没觉得多饿了。
“这是黑市里的名鸡,你尝尝。我估计要好一阵子找。”
老师傅这辈子没啥喜好,就是觉得这鸡挺好吃……
阿元刚开始还不吃,完了老师傅找的时间长了,他就坐在那儿吃了起来,跟那个药童一起,俩人边吃边瞪着老师傅找。
“很久没人来找我要黑毒的解药了,这药方我不知道搁那儿去了。”,老师傅找的满头大汗的,也有些饿,就叫药童在去买两只鸡,买些下酒菜。
阿元道:“那我不打扰师傅吃饭了,我明天在来……”
“诶,不用,这顿饭当我请你的。”,老师傅笑道,“阿元你怕是不认得我了。”
阿元一惊,“老师傅是?”
“你小时候在我这里寄养了三四年,约莫也跟这孩子一样大,你这相貌倒是没怎么变。”
阿元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在这儿呆过。
端木驭鹤轻轻抚着玉玺,听下头人禀报关于护国军队的事儿,前段时间皇后把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他冷哼一声,“这种糊弄孩子的把戏……”
顿了顿,他道:“皇后那会儿可查出什么来了?”
“没,听宫里人说,仪容妃的死好像就和护国军队有关,可迟迟抓不住襄王殿下……”
“连……连清和王殿下都丢了。”
这是端木驭鹤的一块儿心病,偏偏找这些个人就算在守卫森严的云安城内,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的难。
“各个城关处可有消息?”
“没有。”
这云安的京都里搜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他不禁心急,若他不确定安氏的人是否死光,他就不敢登基,怒斥那人一声无用。
罗宋低头,“主人恕罪,只怕主人要亲去一趟万象楼了。”
“万象楼?”,端木驭鹤轻戚,“那些骗小孩子的把戏吗?”
“是的,主人。”,罗宋垂头,“万象楼里高手云集,能人异士云集,主人不妨去碰碰运气。”
端木驭鹤目光渐渐变得清冷,“那去看看,无妨。”
“是。”
罗宋微微勾起唇角,下去准备了一套衣裳,令轿子在端木府上的后门等着。
“这法子管用吗?”,一人问罗宋。
罗宋道,“如今主人为这件事烦透了心,这法子不行你还能找到更好的法子?”
那人哑口无言,“那……跟王大人可都谈好了?”
“放心,王大人那边一切妥当。”,罗宋笑起来还有些端木驭鹤的精明老成来,毕竟是在他身边呆的久了,也比端木驭鹤蠢不到哪里去。
这可是个得心应手的侍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