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浑身被铁链缠着,锁的死死的,白曦兮是个什么状态他一点一点的都看在眼里。
怎么会不心疼?
安离州问了一句,“曦兮现在在那里?”
“府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没能委屈他们,就是现在您还不能见她。”
“为什么?”
“您就不怕王妃娘娘不高兴啊?”,赫恒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唐茶,咂舌道:“宁氏的后人,生起气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了吧。”,安离州不怎么高兴,“我不喜欢兜圈子的人。”
唐茶摔碎的那只茶杯有人来收了去,换了一杯新茶来。
赫恒站起来,“我们赫氏一族,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的为皇上办事儿,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他咂舌,“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赫氏拥护谁,谁就是云安的帝王。”
端木驭鹤又算个什么东西?
安离州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桀骜不驯来,又觉得这人太过轻浮,没有外边传的那样稳重。
唐茶却不这样觉得,赫恒只是路走偏了,那个脑子还是不错的,好好利用,他绝对是一个很好的赫师爷。
想来身在长白城里而知天下事识天下人,晓百户关系明是非道理,能自交安离州,胸怀收天下的野心……这种人,唐茶自然要高看一眼。
无论他是想踩着安离州爬上明和殿,还是想踩着安离州去对付赫连舟,不晓得这个所谓的师爷背后有个什么样的故事,单单从外貌谈吐来看,是个成大事者。
而安离州,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
唐茶拽了拽安离州的衣裳,安离州心中自有打算。
“你们赫氏?”
“护国军队里,赫氏只有三人,我,赫连舟,还有赫同云。”,赫恒道:“但至今还留在护国军队里的只有赫连舟一人,同云前几年去了闽南,了无音讯。”
说实话安离州不是很懂,对于护国军队,他多年来也有查过很多资料,但没能查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他为什么去闽南?”,唐茶问,“据我所知,赫氏三人一直听帝王派遣,无令不得私自动身。”
“安江墨,就是晋王殿下您的父亲,他接手护国军队的时候,军队里正闹内讧,我们三人频频起争执,安江墨气极,下令赐我自尽,又废了同云的武功,将其丢到闽南,这其中,最大的获胜者,就是赫连舟。”
“而这个印鉴,我早已知道是冰蛊所造。”,赫恒指了指那杯冻成厚厚的冰,冒着白气的茶杯,“我记得前段时间京都里有一整条河都结成了冰,皇后还以此诬陷襄王殿下造反,下了通缉令,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赫恒不禁咂舌,“队里昨儿来了新鲜热乎的消息,说本来襄王和清和王都有印鉴,难分真假,昨个分出来了,襄王为真,清和王为假,清和王手里的是在辞朝寺里的太妃给的,那太妃又是从宁雨露手里拿的。”
赫恒看了眼唐茶,“其母亲的死着实叫人悲痛,没能在井前敬香,也是我的一大遗憾。”
安离州紧紧盯着他的身影,从刚开始的轻浮毛躁到现在的阴沉侧重,他又觉得这人可怕起来,他知道的远比安离州知道的多。
他妈的他还知道宁雨露是跳井死的,那他知不知道宁氏的后生梦一事?
待送走了安离州与唐茶,赫恒许诺说明天一定会放了白曦兮和夏景。
那日晚上,白曦兮高烧刚退,在草垛里缩着脖子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听见铁链的声响,又听见夏景在和赫师爷谩骂。
赫师爷叫人一盆水把白曦兮给浇醒了,又叫人把夏景的嘴给堵上,白曦兮冷冰冰的看着他,“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我……”
“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赫师爷笑笑,“晋王殿下和晋王妃今儿个来府上喝茶,我与他说了你的事,并答应他明天放你离开。”
他话锋一转,“可我没说你离开的时候是活的还是死的。”
“你怕是连活药谷的主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赫师爷戚眉,“姬先生是吧?”
白曦兮猛地抬头,“你怎么会知道?”
赫恒扼住她的喉咙,厉声问,“姬断文去哪里了?”
“我不,不知道。”
“南知行没有告诉你?”赫恒掐的越来越紧。
白曦兮艰难的摇摇头,“真的,不知道。”
这天下的事儿,赫恒多废些功夫也就找到了,就是姬断文那个老家伙……
白曦兮和南知行有关系,也是他查了好久,从皇后那儿查到的,现在,白曦兮居然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把她衣服扒了。”
“你放肆!”,夏景怒吼,“你敢?你这狗东西,你……”
“没听见我说话吗?”,赫恒瞪了一眼那守在一旁的结巴,“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是。”,那结巴一把拽着栓白曦兮的绳子,把人给从地上提溜起来了,白曦兮一咬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来寻南先生的,我不知道什么活药谷在那里,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满街的问。”
结巴抓着白曦兮的衣领子狠狠的一扯,就开了一大片,里头就一裹胸的白衣,夏景眼睛一红,生生挣开铁链,和赫恒大打出手。
这已经是打的第三次了,夏景没有一次占上风的,也没有一次能赢,何况他还没有剑,赫恒左右躲了他两掌,拽着那铁链甩了过去,将人给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夏景身不由己,破口大骂,满身都是汗,那脸红的似是被人掐着脖子。
场面一度失控,那边白曦兮的衣裳已经褪了大半。
夏景索性身子一倒,压在白曦兮身上,将她护在身下,大骂,“姓赫的,我不管你是谁,你今天要动曦兮一根手指头,明天老子扒你一层皮!”
赫恒冷哼,“想扒了我的皮的多了去了,你算哪个?都愣着干什么?傻了?把他给我拉开,把这个女人的衣服扒了,拉出去丢进猪圈里。”
白曦兮紧逼着眼睛,咬着牙,在夏景耳边轻声说了句,“杀了我。”
这声音细若蚊蝇,还是叫赫恒听见了,他眉目一深,“想活容易,想死难,曦兮姑娘是个聪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