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汤包子的味道,南知行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你搞什么?”
“我……见你一直不开门,我就吃了几个,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徐纤衍可怜巴巴的瞧着他,问“疼不疼?”
瞧了半晌,见他脸颊微红,有些肿胀,人也没什么精神,像是刚哭过的模样。
“不疼。”,南知行退了一步,“进来吧。”
徐纤衍带着歉意蛮尴尬的笑笑,“你不生气啦?”
瑶楚才将厨房给收拾齐整,才出门,就看见徐纤衍进了南知行的屋,南先生这么快就消气了?她不禁疑惑,以前谁招惹了南先生那是血债血偿啊。
“砰,”重重一声闷响,徐纤衍被他从屋里踹了出来,还是临胸口一脚,那鞋印子清清楚楚就挂在胸膛上,徐纤衍整个人都飞了出来,食盒却稳稳当当的落在南知行的手上。
他冷冷一哼,哐啷一声把门关上了,然后屋里亮起了灯,还飘出来食物的香气。
瑶楚在一旁都看傻了,一时都忘了去照看一下徐纤衍,徐纤衍措手不及的被人一脚给踹飞,这会儿在地上腰疼腿碎的哼哼着,瑶楚猛地打了个激灵一路小跑过去,去扶徐纤衍,偏偏徐纤衍脾气还挺大,“让他踹死我算了,我就躺在这儿,我就不动了,我死了算了。”
堂堂徐先生,跟一个泼妇一样躺在地上哀嚎着,瑶楚都不忍心看。
后来听徐纤衍说,他是在京都里混的久了,见一宦官嫖娼,被家妇抓到现行,那妇人就耍起泼皮癞瓜,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不走了。
他当时觉得那妇人着实委屈,就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事后当真把自己给恶心了一把。
连个南知行都管教不好,他何以平天下?
文实梁今儿在市里接了一趟生意,东家刚好就是渔村那里的首富,就长白城外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往林子里埋银子的首富,他家老娘过八十大寿,叫打造了个一人高的玉蟠桃,给运过去。
运蟠桃的车上都装订好了,上边遮着红绸,闵子华既然在府中住着,这种单子自然是叫他过目的,文实梁来后院里禀报的时候,叶萧正嚎啕大叫着,说什么谋杀,什么狗官的。
闵子华也在一旁嗷嗷的叫,叶萧为了叫他弥补他所犯下猥琐的罪行,在公堂上当了一个幸灾乐祸的旁观者,所以在换药的时候,他就咬着闵子华的手臂,往死里咬,那血都顺着牙龈留了下来,场面十分的……不可描述。
文实梁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不解的问门口的侍卫,“这里面喊的,可是我家少主?”
守门的不巧就是叶萧带来的几个侍卫,一个个脖子一歪头一横,“你家少主?这嚎的明明是我家少主,昨儿跟着你家公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屁股就开花儿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我们家叶少主,在家里那就是老爷心肝上的宝贝,什么时候挨过打?你们倒好,这来长白城里才几天,下不了床……”
他在那儿逮着文实梁就好一阵埋怨。
文实梁年过半百,头发青白掺半,笑起来蛮叫人觉得和蔼,就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商人的精明,简单来说,他不是个什么好人。
但礼貌还是有的,既然人家都在你家门口骂起你们家少主了,还字字句句十分有理,落地铿锵有力的,文实梁只能乐呵呵的点头哈腰,“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了,这样吧,叶家公子要是需要什么药,我立马着人去置办,想吃什么我马上叫厨子去烧,必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不过……就是能否叫我进去找一找闵公子,现下有要事相商。”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看了一阵子,那人就说:“不知文老板口中的好吃好喝招待着,包不包括咱这侍卫们。”
“那自然是包括的,既然小哥儿都开口说了,我文实梁一定把人给伺候周到了。”
那几个侍卫这才肯让路,叫文实梁进去。
文实梁磨磨蹭蹭的推门进去了,以为会看见什么了不得的大场面,岂料见到闵子华在床头坐着撩着胳膊上的衣袖,叫那叶小公子给咬的血顺着胳膊肘往床单上流。
闵子华咬着牙,眸中掉下一滴悔恨的泪水。
“公子,……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文实梁瞪大了眼睛凑过去,十分不理解这是个什么意思,要是疼,就咬个木棒子软手绢的啥的,怎么要咬人的肉?
药换的差不多了,阿元缠上最后一圈儿绷带,要说他们家叶萧从小到大还真是娇生惯养,不缺银子的主,就没受过什么气,你看就像那个在他吃饭的时候踹他的门还踹飞他侍卫的那个将军,被装麻袋里打傻了吧,乐呵呵的一蹦一跳的回了家。
啧啧,阿元不禁轻笑。
“你笑什么?就这个什么长白城,什么狗玩意儿的县官,我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成。”,叶萧恨的咬着牙根。
闵子华扯了扯嘴角,见文实梁像是有话要说,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一走,阿元就训斥他,“你说你,好好的咬个木头还不成?非要咬着人闵公子的手臂,要是咬坏了你赔的起吗?”
叶萧在那儿就一副我不我就要这样我偏这样的模样,摇摇屁股一脸的得意之相。
“怎么了?”,闵子华一边问,一边用布沾清水清理胳膊上的伤口,这叶萧八成是属狗的,怎么能咬的这么狠,整整一圈儿牙印。
闵子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文实梁担忧问,“您没事儿吧?”
他轻笑,将沾了血的布扔进盆里,“这点儿小伤,不碍事,怎么了?有事儿说吧。”
“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就是渔村那边有个首富,他家老母亲过八十大寿,叫咱们打上一个寿桃给亲自押送过去,明儿个就要,我思量着您不是在府上吗,这单子自然要让您瞧上一眼,叫您批准了才行。”
“没事儿,文叔,这儿一直是您在打理,您不必理会我,我就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您还是管事儿的,我父亲放心,我自然也很放心。”,闵子华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