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吧。”,老爷子看着他们,看着阿元拽着唐茶的手,“你们要是这么莽撞的跑出去,肯定会被抓到。”
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叫人看了难免……放心,于是唐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跑?”
“朝廷抓的,你们是朝廷要犯,自然是移交官府处置了。”
“跑啊,你跟他废什么话。”,阿元紧紧拽着她,转身就跳窗了,阿元的功夫就是在南沼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不,我们不能走,我们走了文行玉铺就倒大霉了。”,唐茶往后拽着他,想叫他回去。
阿元整个人就懵了,把唐茶抗在肩上,“我的大小姐,你现在回去,文行玉铺就不会倒霉了?”
“那些官兵已经十分的清楚,就是文行玉铺前来送老妇人的寿桃,他们迟早会追查到文行玉铺的。”,阿元絮絮叨叨的说着,“你的命是长垣冒死换来的,听我的,你还是不回去的好。”
阿元扛着她直接翻墙跳出了那个宅子,宅子里已经被王凌搅和的一团糟,那老爷子和唐茶也没有什么交情,老爷子是怀着一腔热血尽忠效国的好公民,朝廷就是他的信仰,他直接为王凌指路,就是跳后窗跑了。
但是当王凌问起是谁,来干什么的时候,那老爷子就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就是文行玉铺来给送蟠桃的小厮,见王大人你带兵来搜,那人就跳窗跑了。”
他丝毫没有提什么密林的事。
阿元捎带着唐茶是跑不过王凌的,就怕他追上,阿元绕着路走,在长白城里走的五迷三道的,来到一个漆黑的胡同旁边,后头人已经乌央央的追了上来。
那胡同里有两个垃圾堆,阿元瞅准了想钻进去,突然衣领子一重,被人拉了过去,在然后就上了一辆马车,车马走哪个小黑胡同,一路往文府去。
“文实梁和闵子华在门口接应。”,安离州看着阿元,“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不向我汇报?”
唐茶深喘着气,“这个老爷子也太不是东西了。”
“你们去见的,可是渔村的金老爷?”,赫恒居然也在马车上,燃着微弱的油灯,唐茶能瞧见赫恒和安离州的关系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是谁利用了谁?
“是。”,阿元点头,随后他仔细瞧了说话的这人两眼,觉得有些眼熟,“阁下是?”
“哦,洪三身边的赫师爷。”,赫恒一点儿也没觉得说出洪三这个名号是一种耻辱,反而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阿元一惊,看着安离州,“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
安离州不是很喜欢勾搭这个词,反问,“我还要问你怎么这么草率的带唐茶去什么金府,你知道她一个被通缉的身份在长白城里乱逛是个什么概念吗?”
俩人一时间居然吵起来了。
“金府那个老爷我认识。”,赫师爷淡淡的插上一句嘴,“而且是熟交,你们……找他做什么?”
赫师爷话才落,俩人瞬间住口了,唐茶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你们熟到那种地步?”
“过命的交情。”,赫师爷挑眉,看着四周坐着的人,话出口的那么一瞬间,人就都安静了。
那些官兵没能抓到唐茶和阿元,第二天就找上了文行玉铺,文实梁正在铺子里盘点算账,人就踹门进来了,“文老板。”
王凌蛮霸道的模样,丝毫不比当地的洪三良善,就挑着那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轻狂的冲着屋子里大致扫了一圈儿,“这东西还蛮金贵?”
文实梁连连点头,“店里的东西都是上等的好货。”
“朝廷下了通缉令的那几个人,在你后府里吧?”,王凌冷哼一声,拿了个玉石蛋子在手中抛着玩儿,“害的我昨个追那长垣,追的闪了腰。”
“什么?”,文实梁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您说什么啊?我们小本生意,什么时候能跟朝廷说上话啊。”
王凌手里东西一丢,揪着文实梁的衣裳就把人给提溜起来了,恶狠狠的说:“老东西,别给我装聋做傻的,来人啊,都愣着干什么,都搜搜,前门后院儿,一处都别落下,要是搜不到,就把人都给我关进县衙门里去。”
这个王凌不愧是那个傻子将军教出来的徒弟,蛮横。
一堆官兵蜂拥而至,挤着挤了进来,摔锅砸碗的,还有不少在玉石货架上顺手牵羊的拿东西,玉铺里原有的打手都纷纷聚在了一起,那儿见过玉铺被人这样欺负过,纷纷撸袖管子拿着碗口粗的大棍想跟这些人厮打起来。
“嘿,都干什么啊?这气势汹汹的。”,王凌瞅了几眼,“这可是奉了县太爷的命令,你们私藏的是朝廷的钦犯,我看那个敢动手?都不要命了?”
几个打手纷纷看向文实梁,文实梁在长白城里混了这么些个时间,到这个年岁了,什么东西没见过?也就不慌不忙的,“大人,你这要是搜不出什么东西,又没有什么证据,还私自夹带我店铺里东西,那就跟抢劫无异,堂堂长白城官府养出了一批盗贼,这传出去有辱官爷颜面,若是传到家主那里,闹到京都传到皇帝耳朵里,这……”
“老东西,你跟我提什么官家礼法?今儿我就是你的官儿,我说你私藏了人,你就是私藏了人,在给我多说一句,你这脑袋瓜儿……”
王凌冰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文实梁忍不住一个哆嗦。
“你这脑袋瓜可就不保了。”,他猛地照着文实梁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干什么呢?”,闵子华横眉怒目的,拿出了当家做主的气派,从门口大步进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王凌是不是?干什么干什么啊?这是要抄家吗?”
“呦,闵公子,您不在府上逗玩儿阿娇姑娘……”
“滚犊子,我没跟你说这个,你带人搜府还是抄家啊?待会儿你这兵一个个从我这儿过,凡是从我文行玉铺里私自夹带东西的,一律是偷盗罪,脑袋都得交代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