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扬的能力高不高我不知道,但也不至于那么菜吧。”周浅夏反驳道。
段飞扬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之前段睿曦和林月菲怎么会被他折腾得那么惨?那个人心思谨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他们还敢轻视段飞扬,难不成要找死?
轻视对手,从来都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贺敬之仿佛读懂了她的心声,道:“放心,我们没有轻视过段飞扬,我说的只是要想制造那么大的一个案件,却能成功逃出法网,段飞扬还没那个本事。”
周浅夏这次也读懂了他的意思:“段飞扬背后还有一个可怕的敌人?”
“那可不是,要不然就凭他那下三滥的手段,能把阿睿、老太太以及段氏折腾成这个样子?”贺敬之反问。
周浅夏沉默不语。
这个可能性段睿曦已经给她分析过,再次从贺敬之口中得知那个未知的敌人存在,她的心头隐隐蒙上一层阴影。
那个神秘的幕后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呢?
敌人越是强大,作为对手的他们,就越是容易被踩死。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充满了狂躁。
每每想起莫小秋、陈海、陈小年那一家子,她心里就一阵毛骨悚然。
莫小秋等人接近她别有所图,出了事故也是自己作的,可好歹也是养育过她一个月的人——虽然那个月比起被抛弃的日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更因为后来别有利用的接近让这点点感情都烟消云散,却也是因她而起的。
不说段睿曦身边的情况,光是她这个配角身上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强大的敌人无处不在虎视眈眈,他们该怎样做才能逃出虎爪并且砍下那只老虎呢?
“不过也不用担心,阿睿不是一个人。”贺敬之见她情绪低落,起身拍了拍她肩膀,“我和老白一直都在,你也在。”
顿了一下,“那个人要对付我们,就不会一直躲在幕后。只要是青蛙,总有出水的那一天,我们只要以静制动,安静等待就好了。”
“我才不担心。”周浅夏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再强大的敌人,只要做了事情,就会露出马脚,他既然敢借段飞扬和郑岚的手来对付我们,我们也可以从这两人身上下手,顺藤摸瓜找到他!”
“咦?”贺敬之一脸的恍然所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周浅夏疑惑问道。
“段飞扬,郑岚。”贺敬之摸了摸下巴,“我和阿睿居然忘记了这两个重要的人物。”
周浅夏叹息一声:“不仅你们局限,我也局限了,我一直坚定认为那背后的人就是郑岚。”
现在才觉得自己傻。
从势力上来说,段飞扬比起段睿曦是个渣,但比起郑岚,却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连段飞扬都不够格当段睿曦的对手,郑岚哪来的本事可以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只有可能,他们背后都有一个指使者。
同样是他们的敌人,估计段飞扬和郑岚已经联手了。
“没事,现在知道也不晚。”他和段睿曦,竟然忽略了郑岚。
郑家的势力于段氏来说不大,但也不是个轻易可以忽视的存在。
郑岚也许在他们眼中是个跳梁小丑,可这个小丑一旦咬起人来,也是让人发疯的。
“也是。”周浅夏点点头,“现在我们开始提防他们,也不晚。”
话是这么说,实际情况已经有多么糟糕……追知道呢。
总不能因为情况太糟糕,就干脆放弃了前面的路。
人活着,总还是要有希望的。
而他们,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不然依照对方那心狠手辣的劲儿,根本不可能给予他们活口。
将担忧深深隐藏在眼底,周浅夏露出一个笑容:“你们要加油。”
“你也是。”贺敬之跟她击了一掌,“一起努力。”
躲在卧室门后偷听的江瑶,也暗暗捏了捏拳头,低声说道:“加油!”
对方摧毁的不仅是段睿曦和周浅夏的人生,连她的人生也涉及了,那么就该承受她的报复和怒火。
……她才不信沈白没有任何缘由突然就跟那个陌生的女人睡到一起了呢。
段睿曦拒绝让老太太入土为安,这个事情在圈子里炸开了一层波浪,段睿曦的口碑差到了极点,几乎是被人戳穿了脊梁骨。
不过段睿曦自从接手段氏以来,承受的辱骂和质疑多了去,并不在意那三言两句的讥讽和嘲弄,直接当了耳边风,或是开了自动屏蔽功能,反正伤不到他。
经过努力,没有能抓到老太太死亡的真相,也没能让段氏走下坡路的节奏放缓,却得到了一个喜人的消息
郑氏破产。
在段氏和安氏不遗余力的打击下,郑氏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被人里应外合,轻轻松松就折腾到手忙脚乱。
养活一个大公司何其容易,每一天的运作都是一笔巨大的消耗。当资金运转不过来,银行的信誉有了污点,客户纷纷流失,放在手头的货物卖不出去,郑氏的结局注定只有一个——破产。
段睿曦以为郑东城至少会多挣扎一段时间,哪里知道刚刚兵临城下,郑东城就已经选择了弃城投降。
在天大的巨额债务面前,郑东城比谁都还识相。
安北南却冷冷一笑:“他来求过我爸,我爸没有理会他。”
多么讽刺啊,一向看不起安氏的郑氏董事长,居然亲自求到了安氏门口。
可惜到嘴边的肥肉,又岂能因为一两句的求饶就让它飞走了?
安定元自然是不肯的。
“你一定不知道,他都跟我爸跪下了。”
犯下的错,不是想弥补就能弥补得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郑岚造了那么多孽,郑东城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该得到报应了。
一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他安北南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大大方方走在街上,再不怕被人颐指气使,再也不用去巴结讨好谁,再然后,被人骑到头上一点尊严都没有!
段睿曦见他提到这个事情,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是幸灾乐祸和庆祝,不由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