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到底是为了没有接到电话而愤怒,还是心疼手机。
段睿曦并不在意,耸了耸肩膀,若无其事地应道:“赔你一部就是了。”
“有钱就很了不起,是吗?”周浅夏听到这句话,突然就爆发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这个男人是这样,郑岚也是这样。
是不是因为有钱,所以想干什么都可以,根本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
段睿曦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随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眸色渐渐沉了下来,没好气道:“再吵,信不信我让你重温一下昨晚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说,这句话很管用,周浅夏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她的眼眶微红,嘟着嘴,气鼓鼓地把头转向窗外。
段睿曦倒也不在意,什么话都没有再对她说了,只向司机吩咐道:“开车。”
司机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恭敬地问道:“段少,去哪里?”
段睿曦沉吟一声,“回家。”
周浅夏立马回头,闹腾道:“放我下去,我要回自己家!”
段睿曦冷冷看了她一眼,“这可由不得你。”
“你要带我去干什么?”她放缓了语气,调整着情绪。
“到了你就知道。”段睿曦不愿意多说。
车厢内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周浅夏抿紧了唇齿,想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反正她说什么,这个男人决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那么,她也没必要浪费精力和口舌。
况且,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要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大不了她就一死了之算了。
到了一栋欧式装修的豪华别墅门口,车子停了下来。
段睿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周浅夏心中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这么干坐着,不愿意下车。
段睿曦看着她,倒也不恼,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扛了起来,朝里面走去。
周浅夏愣了愣,随即拼命挣扎起来,“混蛋,你干什么?放开我!”
段睿曦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老实点,否则我不敢保证在这里直接对你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气势使然,这话一出口,让周浅夏顿时不敢再多轻举妄动了。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里面早已等候着一大群人,看见人进来之后,都恭敬地迎上去问好。
其中一个染着头发,打扮时尚的女人走上前来,指了指一旁的周浅夏,“少爷,就是她?”
“嗯。”段睿曦点了点头。
随着话音落下,那群人自觉的上前,推着一脸茫然的周浅夏坐在了化妆台面前。
这什么情况?
周浅夏完全没弄明白,一脸莫名,却还是警惕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小姐,我们就是给你化妆,不会对你做什么,放心吧。”
那人说着,手上便开始动了起来。
坐在化妆镜前,周浅夏看着忙碌的化妆师不停地换着各种不同大小的刷子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镜中的自己也变得渐渐不一样起来,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周小姐,麻烦您笑一笑好吗?您笑起来一定很美。”看着宛若受刑一般面容木然的女人,化妆师叹了口气,再精致的妆容也比不上人发自内心的灿然一笑。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化妆师再次看了化妆镜前的女人一眼,便什么话都不再说,退了下去。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带着微微压迫的气息,周浅夏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你究竟想做什么。”
认真的话语却换来身后人冷冷的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一条项链轻轻的从后面为她戴在了脖子上。
尽管不喜欢珠宝,在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周浅夏还是被这条项链惊艳到了。
六颗纯净如一滩湖水的祖母绿宝石被切割成水滴的形状,对称的分布在两侧,中间由一整块沙弗莱石雕刻成奇异的火焰型的形状,七颗宝石由一根细细的白金链子穿起,个性却又不是端庄。
“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这条项链很配你。”段睿曦满意的看着镜中的周浅夏。
不知道他是在夸项链还是自己,但是周浅夏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心中不知何时已经缠绕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是很快,她就从这种迷茫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伸手就要去解脖子上的项链。
“少爷,您要的礼服送到了。”
就在周浅夏的指尖刚刚碰到项链的那一刻,管家手中就端着一件黑色的晚礼服走了进来。
随意的一个抬头,在看到这个第一次见的女人的脖子上的项链是,饶是一向稳重的老管家也忍不住惊讶了一下,愣了愣。
这条项链,不是老夫人留给未来儿媳妇的吗?
被少爷送给这个女人了?
所以……
这么想着,管家面上浮现出些许喜色,顾不上规矩,多瞧了几眼面前的女人。
这样明显的举动当然引开了周浅夏的侧目。
接触到疑惑的目光,老管家立刻将头重新低了下去。
链子冰凉的触感让周浅夏的手指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段睿曦轻柔却强势的将她的手拉下来,冷笑一声说道:“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让周浅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随后又有几分无奈了。
刚刚在车上颇有时间陪她耗的那个男人,现在竟然又改口说自己很没有耐心?
看来,这还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她还是别惹他好了。
看到面前女人假意温顺的垂下来了眼眸,段睿曦心中仿佛被堵住了一般,烦躁的接过托盘上的晚礼服扔到了过去,“给你五分钟,将你身上这身换下来。”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听着已经消失的脚步声,周浅夏白嫩的手指将晚礼服的一角紧紧的握在手里,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出一片阴影,掩盖了眼中那纷乱的情绪。
良久,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乖乖换上了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