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丁小弃踢到满嘴涌血,腹部更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眼皮很重,脑袋也很沉,我感觉我快要被痛晕过去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然后走马观花一般,往日那些场景和画面,一个个跳进我的脑海。
我看到,三年前父亲宣布我和易晟订婚的那一晚,小哑巴喝得烂醉,迷迷糊糊地坐在我房门口的地上。
他好像很伤心,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像蒙了一层纱。
他不停地灌着酒,不停地抹着脸,领口和胸口都湿了一片。
我惊惶地去拉他的衣服,拉他的手,我说,小哑巴你怎么了?你做什么喝得这么醉?
他不肯起来,看着我的眼神里一片迷醉。
我俯下身子,搭着他的肩,准备将他整个人拉起来,地上太凉了。
可小哑巴突然揽过我,将我拥入怀里。
还不等我说话,他的唇突然堵了过来,狠狠攫住我的口舌。
唇齿相交,浓烈的酒味让我也有些醉了,我没有挣扎,轻易被他压在了地上。
他醉得实在有些厉害了,一双泛凉的手,摸索着我的脸,一双混沌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
“情深……情深……”
他突然动情地叫我的名字,湿热的吻裹着他炙热的呼吸,烫在我的脖颈与锁骨之间。
我怔住了。
脸上有些湿,我探手去摸,竟然惊觉,我不知何时落了泪。
小哑巴原来真的会说话。
我一直没有猜错。
那是我第二次听到他说话。
第一次是在那个陌生的电话里。
一句“易晟没死”,我当时就猜到了,说话的人是小哑巴。
我不敢告诉谷决,在电话我这么激动,不是因为易晟,而是因为小哑巴说话了。
……
我知道小哑巴酒量不好,不然也不会开口叫我的名字,暴露了身份。
也许醒来之后,他就会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事实也确实如此。
父亲待我恩重如山,他的命令,我不敢违抗。
他要我嫁给易晟,我就一定会嫁给易晟,就像后来,他要我保住易晟的命,我也不惜一切地去保。
但我的心是我自己的,我想留给小哑巴,我也会不惜一切地去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清醒了。
临走之际,我好像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过而。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摇摇头又上了楼。
现在想来,那个人影便是丁小弃了吧。
她进了小哑巴的房间。
头皮上一阵剧痛传来,我的记忆被拉回当下。
丁小弃咬着牙,面目凶恶地扯住我的头发。
“余情深,你可真是阴魂不散!谷决、我哥,一个个都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你是不是非要抢走所有我在意的人,你才甘心?”
我被她踢得,已经浑身脱力了,根本无法阻止她的动作。
她激动起来,拿出一把刀子,直直地要向我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