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威林说完,身后的保镖捧着锦盒恭敬鞠躬端送至李萱面前。
李萱凝视锦盒,没有马上伸手。
按照习俗,这宴会送礼只开厉家子孙,其余人都是送到管家那登记。
厉家子孙按照长幼顺序送礼,威林这一举动,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显摆凌驾于其他厉家人之上来彰显他尊贵的身份。
宴会上的谈笑风生戛然而止,只剩下悠扬悦耳的音乐声。
会场上的人纷纷注视李萱好奇她如何解决。
半晌,李萱微笑,“非常感谢你的送礼,但按照华国的习俗,你的礼物并不是送至我面前,也不能第一个送礼。”
威林脸上得意的笑敛去,一脸阴沉的看着李萱。
随即,李萱又道:“既然威林先生送礼了也没让你收回去的道理,今天破例一次,我便先打开威林先生的礼物。”
后面一句话看似给台阶下,实则暗讽威林没礼貌也没诚意,来送礼自然得入家随俗。他连华国的礼仪都没搞明白丢了奥古斯特家族的脸。
其实这点伊百黎是交代过的,但是威林急于表现,他要给奥古斯特家族造势,同时也要证明他的礼物是全场独一无二最贵重的。
威林勾唇期待着李萱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后悔刚才的那番话。
李萱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打开了锦盒。
威林送的是夜明珠,足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
宾客忍不住看直了眼,威林虚荣心得到满足。只是,李萱脸上毫无波澜,没有一点惊讶平静的就跟看个苹果一样。
威林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暗暗握紧拳头不甘心的说:“这夜明珠极其珍贵Y国皇室所珍藏的。厅内的灯关掉,这夜明珠能照亮整个大厅。”
李萱闻言依旧平静,“谢谢威林先生的夜明珠。”
随后,就有女佣拿着锦盒退下。
威林脸色阴沉极了,普通一个商贾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威林心中堵得慌,长这么大还从没这般憋屈过。
哼,待会有了比较,李萱就会知道他送的礼物是独一无二的珍贵,其他礼物全都靠边站!
威林生气的入座。
紧接着是厉绝和厉伦两兄弟送礼,之后是媳妇安狄儿和卢桑。细心的人会注意到,几人礼物拿出来的那一瞬,威林都是嗤之以鼻不屑的表情。
在场的人难免有了情绪,你这Y国人在华国显摆什么?!
他们要是厉家人,非把这碍眼的威林赶出去不可!
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当华国人好欺负?!
接下来是厉谨谦夫妇送礼,厉谨谦同样也是正方形的绒布锦盒,“奶奶恭祝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听见孙子的贺词,李萱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笑意,接过锦盒打开,是一个纯天然的猫眼石,用名贵的翡翠串起来,变成一条熠熠生辉的项链。
在灯光下,散发着好看翠绿的颜色。李萱先是狐疑立马明白过来,笑着说:“谨谦你给奶奶戴上。”
“好。”厉谨谦拿起项链帮李萱戴上,顿显雍容华贵,气质斐然。
宾客们无一不称赞。
“能想出这样的礼物,厉总一定耗费很大的心思。”
“厉老夫人你可真有福气。”
听着恭维,李萱只是象征性的笑了笑,余光瞥见安狄儿,她戴着那天的猫眼耳环。这是厉谨谦为洛七晗出气呢。
谁说有钱买不来的,有钱能买一个比你更好的猫眼石。
这两人还真能秀恩爱。
厉谨谦搂着洛七晗,清冷的说:“比起七晗,我的礼物根本不算什么?”
此话一出,大家都好奇洛七晗的礼物。
这能比翡翠猫眼石项链和夜明珠还要珍贵?
洛七晗暗地里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厉谨谦,他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天还真信了厉谨谦的话,去求符,结果发现根本上不了台面。
现在可好,厉谨谦的一句话,让大家无比期待。
李萱见七晗迟迟没有反应,慈祥的说:“七晗准备了什么礼物?”
洛七晗走到李萱面前,有点为难,“奶奶别听谨谦乱说,我的礼物根本不算什么。一点也不贵重。”
“你这个孩子还真是谦虚。”
奶奶,我没有谦虚呀!
洛七晗干笑两声,硬着头皮拿出礼物。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平安符,众人诧异。
李萱接过,惊讶道:“这可是龙华寺里的主持大师亲笔写的?”
洛七晗认真的点头,“是,我在为奶奶求符大师突然前往,说我跟他甚是有缘,愿意帮我在平安符上题字,保佑奶奶福寿安康。”
这礼物,李萱可比收到厉谨谦的还要激动。
宾客议论。
“龙华寺的主持大人可从来不见外课。能拿到他亲自提笔的平安符,厉老夫人真是有福之人。”
“不仅厉老夫人是有福之人,更重要的是厉太太的孝心。主持大师一定是被厉太太的孝心所感染的。”
“对对对,瞧我嘴笨不会说话。”
洛七晗从小就没进出过寺庙,也不烧香拜佛。还是第一次知道龙华寺是这样一个神明的存在。难怪厉谨谦让她去求符。
最后大家都以为礼物送完,准备散去又重新互攀关系。
这时,一个穿着水蓝色蓬蓬裙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没有胆怯,笑眯眯的送上一幅画,“太奶奶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希望你喜欢。”
一听到太奶奶这个称呼,宾客立马联想到厉谨谦和洛七晗的女儿,传闻厉谨谦宠女如命。
小米粒献上画,画上面是李萱。
这是她反反复复画了第三幅才选中最满意的一张。
李萱这才明白,那日小米粒为何嚷嚷着要拍照。
李萱的心一下子被小米粒软化了,感动不已的把她抱在腿上,“小米粒真懂事,太奶奶太喜欢你的画了。小米粒画的可真好。”
见状,威林再也坐不住,他送的夜明珠居然还比不上一块破符跟一幅破画!
“这幅油画功底虽然不错,但还能看出其中的瑕疵还不如我画的。要是李萱夫人喜欢,我愿意当场为你画上一幅。”
威林走上前,右手放在左肩弯腰做了一个绅士动作。
“威林先生这是要跟我四岁的女儿比较?”
厉谨谦冷嘲的声音传来,周围传来低低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