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液在叫嚣,眼睛发红,要是给我第一把刀,我一定一刀捅进她的心脏!
我朝着沈谨兰扑去,沈瑾岚在我妈的身边,见我扑过去,想要逃。
我已经红了眼,怎能让她跑。
“阿峰,救我!”
穆晓峰想要拦我,挣扎中我胡乱的朝他身上踢着。
“呃。”
穆晓峰疼的闷哼一声,一下子松开了我。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沈瑾岚,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呃……呃……”沈谨兰喉咙间发出痛苦的声音,脸憋的越来越红……
“苏瑾郁,你赶快放手。”
穆晓峰狠狠的掰着我的手,穆晓峰跑过来拉着我。
我妈这时候也苏醒过来。
看到这样的情景也跑了过来,和穆晓峰一起拉我。
“瑾郁,你快松手,妈求你松手好不好。”
沈谨兰已经开始翻白眼。
“你们难道要看着这里出人命吗?还不来帮忙!”
穆晓峰朝着愣在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厉声的喊道。
医生的目光都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院长。
院长看着我,“苏小姐,对不住,我不能让你在医院杀人。”
医生护士听到院长的话,纷纷上来。
就算我爆发的力量在大,我也抵不住一群人。
我紧紧的掐在沈谨兰脖子上的手终是被拉开。
“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她!你们放开我我!”
我绝望的喊着,像是笼中的困兽。
沈谨兰像是没了呼吸一样瘫软在地上。
穆晓峰搂着沈谨兰,拍着沈谨兰的背。
我妈一边哭着一边给沈谨兰顺着气。
我眼睁睁的看着穆晓峰抱起来沈谨兰和我妈要走。
“妈——”
“妈,你不要我了吗?”
我朝着我妈喊道。
我妈的目光看着我,“瑾郁,你爸那样妈也难过,妈在你身边二十年,瑾岚是无辜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妈说完和抱着沈谨兰的穆晓峰离开。
我拼命的挥舞着我的手,脚也四处乱蹬着。
“啊——你们放开我,不许走,我要杀了她!啊——啊——”我凄厉的叫着。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拉着我的手不敢松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不见,整个人好像瘫了没了力气。
“放开她!”
忽然不远处响起了低沉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让人忍不住臣服。
本来还一片乱糟糟的现场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医生和护士同时朝着说话的人看去,拉着我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我的目光看向忽然出现的男人,此刻漆黑的眸子正满是冷意扫视着我周围的人。
卡——卡——卡——
一声一声皮鞋踩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看见莫曦斐弯下腰,从两个地方分别捡起两只拖鞋。
我这才意识到慌乱中我脚上的拖鞋早已经遗落,而我此刻光着脚,正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而我的脚在拉扯中更是满是灰尘,脏极了。
莫曦斐拎着拖鞋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腰。
我几乎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的狼狈。
可我往后的脚,却被莫曦斐温热的大手一下子捉住了。
“别动。”
我被他抓着一只脚,有些站不稳。
我只得双手扶上他的肩膀,令自己不至于摔倒。
莫曦斐从西装手袋中掏出来一条浅蓝色的手帕,手帕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有巴宝莉的商标。
浅蓝色的手帕料子及其细腻,擦在脚上的感觉很舒服。
莫曦斐专注的擦着我脚背上的尘土,一点一点露出我脚上洁白的肌肤。
只是在洁白的肌肤映衬下,有刚刚混乱中脚背被踩到的青紫愈加的明显。
莫曦斐擦完我的脚背,竟然还给我擦脚掌。
整个手术室外面的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这个弯着腰,蹲在地上给我擦脚的男人。
直到他把我的脚上的所有尘土都擦干净,才把我的脚放进拖鞋里。
“以后记得穿袜子,地上凉。”
莫曦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空旷的大厅里,每个人都听的到。
莫曦斐直起身,医院的院长走到莫曦斐的面前,“莫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老先生已经被送回了病房……”
莫曦斐看了一眼医院的院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院长带着医生护士很快的离开,手术室大厅里只剩下我和莫曦斐两个人。
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莫曦斐,我爸成植物人了。”
他的大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的头按在他的心口。
“哭吧,哭完了,一会去病房就不要哭。”
我趴在他的怀中嚎嚎大哭,泪水浸湿他胸前的衬衫。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他漆黑的眸子里我的影子,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
莫曦斐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的唇缓缓的吻上我发胀红肿的眸子。
感觉到他的怜惜,我闭上眼睛,刚刚停止的眼角再次滑落。
莫曦斐的唇吻过我的泪,像是无比亲爱的爱人一般。
他的唇离开我的脸,我睁开眸子看着他。
“不要怕,一切有我。”
莫曦斐的话敲击在我的心上,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克制自己不去爱山。
我仰起脸,看着莫曦斐满是疼惜的眼。
“莫曦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莫曦斐听了我的问话,目光深邃的看着我。
“我有点喜欢你了,苏瑾郁,不然不会三更半夜听院长说你爸出事就赶了过来。”
我听到莫曦斐的话,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你……喜欢我?”
莫曦斐点了点头,“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勇敢,你吃了太多苦,我不想看你再受伤,但不是爱。走吧,去病房看看伯父,他这个时候需要你在身边。”
我点了点头,有一点的喜欢就好。
我根本不敢奢望他的爱。
我和莫曦斐来到了我爸的病房,看到我爸安安静静的在那躺着,像是睡着了。
“爸……”
我站在我爸的床边,泪水忍不住。
我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有力的手,“不是说进了病房就不要哭,伯父一定不想看到你哭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