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他眼底是那份没有盖章的结婚证的照片。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你们根本不是合法夫妻。”
“你早就知道了?”他执意要一个答案。
因为他感觉自己被人戏耍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陆云峥目光如水,深不见底。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你还是带不走她,见到你,她还是一样的害怕。”只要苏暖害怕陆云峥,他就永远不会把苏暖带走的。
欧阳淮深知陆云峥的七寸在哪里,因为他和他都是一样品种的蛇。
“这对她而言一点都不公平,你我都知道,她真正想选择的人是谁?”他费劲口舌,就是希望欧阳淮能给他们的爱情放一条生路,他不想和欧阳淮翻脸。
欧阳淮对苏暖是志在必得。
所以,他的选项里没有放手。
“我明天再来。”陆云峥起身,来去潇洒,一点都不受欧阳淮的束缚。
他自信的样子,让欧阳淮恨得咬牙切齿,就好像他会和当年的陆云峥把车钥匙递给他一样,把苏暖送到他的面前。
呸。休想。
走出院落的陆云峥回头看了一眼这森严的古堡,漆黑的眸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峻,却还是带着一抹难以释怀的神色。
终究还是不想失去这个兄弟。
他们都是孤苦之人。
他眼中浮现父亲的音容笑貌,仿佛他就站在他的身边,悠悠地述说这悲惨的婚姻生活。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他总是无数次的说起林雯阿姨,说她是给黑白世界添彩的画笔。
那时候陆云峥还小,不懂,他总是固执地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的外套站在门口等待妈妈回来。
他不要什么后妈。
“你妈死了你知道吗?”有一天,父亲约会回来,兴致大好,搂着他说。
有眼泪打湿他的肩头。
父亲会哭吗?他睁着一双眼睛,躺在舒软的床上,久久无法睡去。
许多年后,他终于明白,何为爱情,何为负罪。
“先生,我们去哪里?”小李轻声问陆云峥。
陆云峥淡淡道:“别墅。”
……
等陆云峥的车子终于驶出去,欧阳淮方缓缓把目光收回,停滞片刻,他缓缓地转身,一步一步艰难往卧室走去。
该来的总要来的。
他想,他可以给出解释的。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他整了整衣冠,敲门。
里面的佣人开门,见是欧阳淮,终于松了一口气。
“先生。”
她低头出来。
欧阳淮的视线在苏暖的身上一扫,伸手拦住佣人,道:“她没闹吧。”
“没。”佣人低声回答。
他有些意外,“哦”了一声,款步走进卧室,一双桃花眼定定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苏暖。
他不想伤害她,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宠成公主。
“你来了。”她掀开被子,双脚在地上摸索鞋子,一双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欧阳淮。
她想像一个兴高采烈的小女生一样,扑上去,犹豫一下,终还是踏着拖鞋,矜持地走到欧阳淮的面前,浅浅一笑,说:“给我一个解释,关于雪莉。”
他错愕,没料到苏暖会主动提及。
他仔细在苏暖的脸上寻找一丝生气的迹象,然而,苏暖平和地站在那里。
他隐约在苏暖的眼里看到了陆云峥的倔强。
他说,我明天再来。
欧阳淮勉强一笑,现在到希望苏暖拿那天的气派对付他。虽然那天也是冰冷,但至少是带着怒气的冷意。
“雪莉,以前是我的情妇,但是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苏暖的身形晃了晃,心里被针扎般难受,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很好。”她极力掩藏眼底的难过,扬起灿烂的笑容,对峙欧阳淮那双迷惑天底女人的桃花眼。
支撑她站立的力量在身体内一点一点被抽离。
……
陆家别墅。
陆爷爷因为苏暖假怀孕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不愿意去见陆云峥和苏暖,外界纷纷扬扬传扬的小三事件,也搅得他心烦意乱,一来二去,这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染了重感冒,躺在床上好几天了。
司空礼好几次要给陆家打电话,通知陆云峥回来,都被陆老爷子拒绝了,他嘴上说不想见到陆云峥,实际,是不想他们担心。
做长辈,哪有和孩子记仇的。
当陆云峥的车子进来的时候,司空礼正捧着药和牛奶往楼上走。
“管家,先生来了。”一个佣人急忙忙告诉司空礼。
他顿住脚步,把托盘递给他人,忙忙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