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他把文件一拍，质问苏暖。
苏暖一头雾水。
身边的司空礼低声道：“夫人，您不要隐瞒了，现在先生不在这里，说说肚子里的孩子吧？”
肚子里的孩子？
苏暖茫然地看着陆老爷子，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爷爷的意思。”
司空礼道：“今天先生已经出门了，苏小姐……”他的称呼变化得很快，警告道：“你还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
言下之意，他们是早就把陆云峥骗了出去，要对她来一个三审会堂，是吗？
爷爷果然已经不再支持她做陆家的媳妇了。
所以，打算来个逐个击破。
“爷爷，我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云峥的，我不会背着云峥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的。”
她坦荡荡地说。
“那结婚证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天鸿直接问。
苏暖还没有回答，他又说：“不管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已经是欧家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说不清道不明……”
忽然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下人正在用身体挡住要闯进来的欧阳淮。
欧阳淮高喊：“爷爷！爷爷！”
“让他进来。”陆天鸿发话，下人们哪里还敢拦着欧阳淮。
欧阳淮走到苏暖的面前，一把牵住她的手说：“这是我的女人，我们结婚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欧阳淮还不至于沦落到要你们替我们欧家养孩子的地步。”
“欧阳淮！”苏暖被欧阳淮的话吓了一跳，他疯了吗？
欧阳淮转身对苏暖说：“走！我们离开这里！”
苏暖摇头：“欧阳淮，我不可以离开陆家的……”
欧阳淮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说：“人家都要和白溪薇结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苏暖频频摇头，昨天他们才许诺要永远在一起，陆云峥不会背叛她的。
“哼！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要不是苏暖现在有身孕，欧阳淮恨不能摇醒执迷不悟的她。
苏暖还是不相信，她大吼道：“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欧阳淮拉住苏暖往外走。
陆天鸿没有下达命令，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们。
等他们走远了，司空礼靠近老爷子，皱着眉头轻声说：“老爷子，这样真的好吗？”
“我也知道，”陆天鸿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是在她失忆的时候结的婚，但是那又怎样呢，这段婚姻是被法律所承认的。我们陆家我是绝对不可能娶一个二婚的女人的。”
“可是，先生和苏小姐……”司空礼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天鸿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但是相爱能维持多久，陆家百年的基业才是根本，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才不在乎你是不是爱这个女人，他们只在乎能不能让这个家族继续兴旺下去。我对不住他们呀，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把苏暖赶出来。”
“先生有一天会理解你的苦衷的。”司空礼轻声说。
陆天鸿苦笑着摇摇头，希望吧。
“就是不知道苏暖这孩子能不能承受住接下来的打击。”
他望着远处的天空，忧心忡忡。
……
欧阳淮把苏暖带到一家婚纱店的门前，指着里面的一对男女说：“你看。”
苏暖顺着欧阳淮指的方向，看见陆云峥逆光站着，正在替穿着婚纱的新娘子裁量。
她看不见他的样子。
也没有时间去细看。
她忽然好累好累，闭上眼睛，轻声说：“带我走吧。”
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心死的感觉，和七年前站在电影院一直没有等到他的感觉一样。
要是七年前那个歹徒再用力一点点，刺进的位置再挪上一点点，她是不是就早也解脱了？
欧阳淮把苏暖带到海边的一家酒吧，早上的酒吧还没有营业，开了一扇木门，他们走进去，没有光线的屋子黑魆魆的。
有些渗人。
他拉住苏暖坐在靠在角落的桌子上，酒吧老板是欧阳淮的旧识，一上来笑道：“又换了一个姑娘。”
他心情不太好，觑了他一眼，道：“一杯酒，一杯白开水。”
老板孤疑地看了他一眼，回身拿了一杯酒和一杯白开水放在两人面前，看他们面色郁郁，笑道：“怎么回事，人称情场小王子的欧先生也有烦恼的时候？哦，对了，你身边这位是？”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酒吧老板摸了一下下巴，看着心事重重的男女，回到吧台继续擦拭他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