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叹了口气。
“没关系。”
又说：“不如先去吃晚饭，等回来再修改吧。”
乔然今晚还是要加班的。
“不用……”她只打算随便解决一下。
顾宴已经合起电脑，穿起外套：“走吧。”
两人去了一家普通的餐厅。
吃饭的同时，顾宴还和她讨论刚才的文件。
乔然的心情有些不好，心神恍惚，但想到顾宴对自己的宽容，强打精神与他交谈。
其实有一些错误，都是她自己粗心导致的。
看见乔然懊悔，顾宴还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给予鼓励：“没事的，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下次小心就行了。”
乔然还没有回应，忽然就有人冲上来将他的手扯开，神情暴戾。
“跟我走。”扯开顾宴的手后，慕少斯又直接对乔然下达命令。
乔然不愿意理睬他。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乔然！”慕少斯低吼。
顾宴讽刺的笑了，说：“乔然不愿意跟你走，慕总何必强求呢？”
慕少斯冷笑：“这是我们的家事，恐怕和顾总没有什么关系！”讽刺某人太过多管闲事了。
“呵呵。”顾宴盯着他，说：“就算是家事，那也可以等乔然吃好了晚餐再说。难道，她连这么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吗？慕总就不知道尊重您自己的妻子吗？”
二话不说，就来拉人，的确没有多尊重。
慕少斯恨恨的看他一眼。
“好。”
转身离去。
直到他走，乔然都没有给他过一个正眼。
也没有胃口再吃什么晚餐了，擦擦嘴，起身：“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我送你。”
好好的一顿晚餐，因为慕少斯的忽然出现被打乱。
顾宴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把乔然送到了公司就离开了。
乔然打开电脑，翻开那份需要修改的文件，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一直工作到十点多钟。
慕少斯突然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乔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皱眉，忽的将它静音，随手翻转过来。想了想，又拿回来，直接关机。
慕少斯手里玩转着酒杯，见乔然不接电话，眉眼一沉，重重把手机按在台上。
仰头吞下烈酒，喉头微微滚动。
空掉的酒杯放在桌面上，双眼血红阴鸷。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乔然身心疲惫，眼睛都模糊了。终于把文件给完成了。
看了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乔然打了个哈欠，决定先回去，等明天来了再继续把文件重新打印上交。
才把电脑关闭，收拾东西出门，刚开机的手机叮咚一声。
是慕少斯发来的短信。
他说：离婚吧。
乔然的步子顿住了，恍惚的看着手机屏幕。
许久，僵硬的挪动手指。
——好。
乔然打车回去，没有回林家，而是先去家里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很多还在主卧里没有收拾。
收拾的同时，还想和慕少斯好好谈谈。
乔然的手才放上门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齐琦穿着宽松的浴袍，愣愣的与她对视，极不自然的抿抿唇，呐呐道：“乔然，你怎么回来了？”
难怪，他要突然主动提离婚…
“我不能回来吗？”乔然的心底冷然，面无表情的反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齐琦的表情有些奇怪，更没有让开的意思，说：“你找少斯吗？他现在还在睡，不如你等明天再来吧。”语气有些尴尬和羞耻。眼神更是不敢再同她接触到。
乔然看了一眼她身后，什么也看不见。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
她执拗起来，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等签了离婚协议，她就会立刻离开，再也不会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联系！
…
慕少斯喝了太多的酒。
第二天一早醒来，什么都记不得了。
看见床脚趴着睡着的齐琦，皱起了眉。
齐琦的睡眠浅，被他的动静吵醒，揉了揉眼睛，带着抱怨的说道：“少斯，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
还喝得人事不省。
要不是昨天有人给她打电话，他现在还睡在酒吧呢。
齐琦辛苦照顾了他一夜，还被弄脏了一身，后半夜，才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你以后可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齐琦严肃的对他说。
慕少斯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痛，闻言，只点点头。
打开房门，乔然抬眼，投来冷淡的目光。
一夜没睡，也根本睡不着。
说：“你醒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早点离婚早点结束吧。”
对慕少斯的感情下降到底点。
慕少斯看见她还微怔。
更是因为她的话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觉得她是误会了什么。
质问：“你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我说过，我不会放你走的！你也不用总跟我提什么离婚，我绝对不会同意！”
乔然说：“离婚的事情，是你昨晚主动提的。”
慕少斯噎了一下，拧眉：“不可能。”其实自己也不能确定。
乔然没了耐心：“没什么不可能的，已经说出去的话，现在再收回还有意思吗？别再对不起别人了。”
冷淡淡看了齐琦一眼。
慕少斯确定她是误会了什么，直接把她拽到一边，想要解释。
他们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乔然听腻了，也不想听，说：“别再解释了。我还要赶去上班，把文件给我吧。”
慕少斯看一眼她伸出来的手，烦躁：“什么文件。”
“离婚的文件。”乔然提醒。把手机上的短信给他看，“这是你发给我的。”白纸黑字，总不能反驳。
慕少斯想把手机夺过来，被乔然躲开。
慕少斯气恼，说：“这可能是我喝多了的时候发的。那时候没有理智，所以这条信息也不作数！”
他不会和她离婚的。
乔然没有妥协，说：“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有什么不适合的！”
“我不想要一个心里总装着别人的丈夫。”乔然很坚持，“我知道你们有过很多过去，现在，我愿意成全你们，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我吧。”
竟然用放这个词。
和自己在一起就这么让她痛苦吗。
慕少斯咬牙，“我需要你成全什么？我和齐琦现在不过是兄妹，我不知道你昨晚看到了什么，但我告诉你，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的思想不要那么龌龊！齐琦只是照顾了我一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