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通话里,看着齐琦温柔的神色,慕少斯的心头却更为烦躁了。
本来以为就这么算了。
慕母又说:“你个傻丫头。”叹了口气,看了眼她这段时间已经渐渐有些弧度的肚子,说:“要是没有慕旭这孩子,挪到九月份十月份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孩子可都是按周算的,延长一个月,那得几周过去了?”
他们当然也希望好好举办个婚礼,不急不忙的。
可他们等得了,孩子可等不了了。
慕少斯算是二婚,没有那么多讲究,可齐琦却是第一次,怎么能不美美的穿一次婚纱呢?
……
提到婚纱。
慕少斯的记忆里,不禁浮现起一个模糊的景象。
那是多年前,齐琦穿婚纱时的样子……
他们明明该幸福的在一起的,可是一切都改变了。
模糊的景象,忽然变成了乔然嫁给他时的样子,慕少斯不由得恍惚了,拿着手机,听不到那端的声音。
慕父母实在没有办法了,看慕少斯总是沉默,主动说道:
“算了,八月份就八月份!到时候再找人专门定制婚纱也是一样的……”
和慕父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又说:“不过婚礼可以延后,领证总要先领上吧?不然,齐琦一个人大着肚子也不好说。等后天,我们就到a市,暂且把定的地方给取消,挪到八月份……”
“你说呢,少斯?”
慕少斯堪堪回过神来,皱眉,“什么?”
慕母无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把话又重复一遍:“我说婚礼挪到八月就八月吧。但是领证还是要先领掉,还是二十二号。”
二十二号,是他们定好的好日子。
婚礼只是个形式,还可以妥协,但结婚的日子一点也不可以。
他们已经妥协了,齐琦也没有意见,只等着慕少斯点个头就可以,以为他会轻松同意的,没曾想,慕少斯却摇头,不耐,
“我说过,二十二号我要去x市有事。没有空。”
慕父母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说:“再怎么有事,也不会几分钟都拿不出来吧?”语气带上了怨怪,质问:“少斯,你是不是不想跟齐琦结婚了?怎么这么敷衍?”
齐琦眼眸黯淡一瞬。
慕少斯并未注意,更加烦躁,说:“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慕母也只是冲动开口,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会这样。还叹气,又退了一步:“那就算了吧,你忙你的。”
总不能因为结婚的事情,就耽误了慕少斯的正事。
掐断了网络电话,慕少斯烦躁将手机丢在一边,把孙三叫进来,“跟x总联系,就说我二十二号去和他见面,好好谈一谈case。”
孙三傻眼,“慕总,您不是刚因为腿脚不便,才叫我把x总给推掉的吗?”才不到两三天,这主意改变得也太快了,而且也不知道人家的行程有没有改变呢,实在是个难办的事情……
很多人都知道慕少斯要结婚的时候,但是具体的事项还是不清楚的,就比如孙三。
此时,只因为老板的反复无常心里鞠了一把辛酸泪。
慕少斯只看他一眼。
孙三要说的话就全憋了回去,老老实实:“那我先帮您联系一下吧,慕总。”
慕少斯嗯一声。
孙三退出去,平静的神色才在关门的一瞬间崩溃,苦笑着又给对方打去了电话,联系。
幸运的是,对方那天还没有被安排出去,还是能继续之前所约定的交谈。
孙三很快给某人定好了飞机票。
慕父母和齐琦已经回到a市,不过因为慕少斯忙,这几天都随便住在附近的酒店,并未见到面。
到了二十二号的时候,慕少斯开完早晨的会议,就打算要坐飞机离开了,时间很赶。更因为腿脚不便,这次,还多带了一个小周一起出去。
小周扶着慕少斯上车,孙三坐上驾驶座,三人正要离去的时候,慕少斯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慕父打来的,问:“你今天就要去x市吧?”知道他们是中午的飞机。
“我们正巧在这边准备吃饭,你要是不急的话,不如一起吃个饭再去?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不用了。”慕少斯拒绝,也觉得他们有些奇怪,不像只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我刚刚离开公司,飞机是十一点多的,来不及跟你们吃饭。”
赶到飞机场,就要花费四十几分钟。根本没有那个闲工夫。
慕父哦了一声,很快,又换成慕母来接电话,说:“那就不吃饭了,你顺路到xx路上来吧,我们等你。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
慕少斯这才知道他们奇怪在哪里。
还是纠着领结婚证的事情不放。
他嗤笑几声,然后连几分钟都不愿意给他们,还发了脾气,将自己的时间规划跟他们说清楚,刚开了例会,离开,十点多钟,赶到飞机场,几乎是卡的死死的时间,根本拿不出丝毫多余的空档。
好像慕父慕母是多么的任性似的。
为了他们规定好的日子,非得要耽误慕少斯重要的工作。
慕父母无言以对,又觉得自己做得的确太赶了,谁叫慕少斯非得要这天离开a市呢?
最后,只得说:“是我们考虑得不好。你什么时候回来?那天再领证好了。”
慕少斯敷衍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因为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没在x市多待,一天半的工夫就回到了a市。根本没有停歇下来的时间。
知道他今天回来了,齐琦还给他打电话,说自己要亲自下厨什么的,让慕少斯晚上早些回来。
……
自从上次那次淋雨后,乔然感冒了。
顾宴很是关心紧张,还为她冲泡板蓝根送过来。
“谢谢顾总。”乔然感谢,但却很不自然,看到他,就想起顾宴父母说的那些话,怎么也不能轻易的释怀。
喝了板蓝根后,还是觉得没有好过,头脑昏昏沉沉,还不小心在去送文件的时候崴到了脚,脚腕肿的老大,疼得爬不起来,也走不动路。
感冒加上崴脚的疼痛,整个人都变得颓靡不振的。
没办法,最后只得妥协,请假,一个人艰难的坐公交赶回家里。回到家,还不忘告诉总是护送自己回家的薛涛,说她已经提早回家了。
薛涛问:“为什么?”
乔然告诉他,自己感冒了,今天又崴了脚。
薛涛哦了一声。
没一会儿,直接打来电话,问乔然要不要紧,有没有去看医生,对乔然任由不管的态度很是不安,说等自己下班后过来帮她擦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