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慢慢点点头，说：“知道了。”
目光还盯着她脚上显得极为不合衬的球鞋。
乔然没有注意他的目光，又提起一个策划的事情，请教了顾宴一些问题。虚心受教。
这件事就算这么带过去了。
目送乔然离开，顾宴的心里稍稍松快，只是想到什么，眼眸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乔然回去工作没有多久。
顾宴又来找她了。
这次，手上捧着一只极为普通的鞋盒。
这就让大家各种猜测起了他们的关系，笑容暧昧。
顾宴无奈的对他们笑笑，解释：“这是我赔给乔然的。”
大家早就注意到乔然脚上的鞋，此时一听，神情就变得正常起来。
只是乔然还不是很坦然，还说：“这双鞋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吧。”
顾宴拒绝了，说：“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错，只是赔礼而已，你再给我钱，还能叫赔礼吗？”
收下，也能让他的心里舒服一些。
更重要的是，在公司穿球鞋的确是太突兀了些。
“好吧。”乔然艰难点点头，心里，还是很有些不自在。
……
因为明天是星期六。
乔然今晚要去林崔西家加班。
觉得林崔西可能更了解鞋子的品牌一些，把包里的鞋子拿出来给她过过眼，知道大概的价格，还是把钱转给顾宴，并不爱占一些小便宜。
谁知道，林崔西一看那鞋子，眼睛就转不动了。
像宝贝般的捧起来，瞪着眼睛问乔然：“你这鞋哪儿来的？”
乔然后知后觉才知道这双鞋子的价格不菲，难怪，心里总有些不安呢。
光是这其中的一只，就够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知道是人家赔的，林崔西很是羡慕，羡慕完了，怂恿道：“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要是林崔西，还能心安理得的昧下。
可乔然却一点都做不到。
直接把鞋子从她手里夺过来，好好的放进盒子里，顺势抱进怀里，边掏出手机，边朝外面走，给顾宴打了一通电话。
她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这双鞋子有这么贵？”
顾宴料到她可能会查询价格，可没想动作这么快，噎了一下。
乔然自己的那双鞋，不过一百多块钱，根本就不值得这么贵的赔礼。
不管顾宴怎么说，乔然都坚持：“你把具体的价格发给我。我把钱还给你。”鞋子都已经穿过了，再还回去有些不像话，只能还钱了。
不等顾宴拒绝，“就这样吧。”乔然挂断了电话，吐出一口浊气。
正巧，与走过来的人对上眼神。
齐琦对她笑笑，并不知道她今天会来林崔西家，只是听了几耳朵她的电话，对她的那双鞋子很是感兴趣，翘首看去，在盒子里看不太清楚，问：“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对一般人来说，这双鞋子的价格着实贵了一些。
但，对于齐琦这样背后有‘靠山’的人，压根就不算的什么。
“哇。”
顾宴挑选的这双鞋子俨然很得齐琦的心。
问了价格后，还对刚才乔然说‘很贵’的话提出质疑：“根本不算多贵嘛。”又实在喜欢，说：“你要是不要的话，不如卖给我好了。”
乔然噎了一下。
正愁鞋子钱要怎么还呢，犹豫半晌，点头答应了，说：“只是我穿过一次，你不嫌弃的话就可以。”
齐琦一眼就看出这是限量版的xx系列手工高跟鞋，根本不介意被穿过一次两次，摇头：“我不介意的。”
知道了价格之后，眼睛也不眨的给乔然转了钱，心满意足的抱着鞋子回去了。
乔然自己又飞快的把钱给顾宴转了过去，心里轻松了一些，可也觉得莫名有些空落落的，摇摇头，试图把这样低落的情绪甩出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林崔西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懒洋洋打开门，靠在门框上，抽烟，吐出烟雾，感叹似的一句：“同人不同命。”
说得就是齐琦和乔然。
慕少斯似乎真的太宠齐琦了。
乔然转身要回去，还皱皱眉，“崔西，你少抽点烟。”
林崔西只抽了半根就回去，很是听从乔然的话，两人继续开始工作，把刚才那双鞋子抛在了脑后。
就是林崔西，也得要存个年把年的钱才能买上那双鞋，可人家，却只要一眨眼的工夫。
……
齐琦回到家，就忍不住想要试穿。
恰好慕少斯今晚才刚到家，她兴高采烈捧给他看，“少斯，这是我今天刚买的鞋子，好看吗？”
慕少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像是听到了，也像是没听到。
齐琦坐下来，一边要穿，一边嘴里念叨：“其实这是别人送给乔然的呢，不过乔然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我正好喜欢，就从她手上买下来了，也就穿过一次，还是xx设计师的作品呢！他的鞋子，我想买很久都买不到……”
那是个日本的高跟鞋设计师。
齐琦上次去日本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他的高跟鞋。
没想到，还是在自己家里这边才真正的得到了手。
高跟鞋对于女人的意义无疑相当于男人的皮带或是钱包，是必不可缺的，也是怎么都不会嫌多的一类。
齐琦真的喜欢，高兴，由此，没有注意到男人倏忽变得不太对劲的眼神。
她愣愣的看着把自己的高跟鞋拿走的男人。听见男人说：“你现在怀孕，不能穿高跟鞋。”嘴巴一瘪，露出些不乐意的神色来。
“少斯……”她试图挽回些什么。
可男人直接起身，不容分说，带着那双鞋子回到房间。
他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张照片，还都是乔然近期的，俨然要把这一个卧室变成当初齐琦离开后时的那样。
不过只是换了个怀念的对象。
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睹物思人。
齐琦忍无可忍了，站在门口，手推在门上，抬眼，双眼莹润的问他：“少斯，你难道就这么放不下乔然吗？”
这个问题，齐琦已经提过很多遍。
但慕少斯从来都没有给过多明确的回答，不过，他的行为动作已然能够证明了。
“你出去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又被工作的理由搪塞，齐琦禁不住的泪流满面，透过男人高大的身影看到屋子里的那些照片，心底宛如被刀狠狠刺中，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忍不住，问他：“在你心里，我和乔然，到底哪个更重要一些？”
“……”慕少斯沉默，并未回答。
齐琦又哭又笑，有些疯癫，接着，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从我走后，你就爱上了她对不对？我回来是不是多余的？”
男人还是沉默着。
似乎默认了她的话。
齐琦很是无法接受，哽咽：“那为什么我回来了，你还要对我那么好？”好得，让她以为他还是爱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