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用10杯白酒换回了这样一个case。代价并不简单，胃部隐隐作痛，乔然蹙眉忍耐，神情恭顺，不显分毫不适。
“好的，王总。”
说是快要结束，可算起来还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能彻底沉寂。时间还很充裕，乔然想要去卫生间催吐，让自己舒服一些。
卫生间在大厅外面的走廊上，乔然才刚离开大厅，就突然被人拽到了一边。
大厅里热闹非凡，安静的走廊里却有一对男女拥吻。
慕少斯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走廊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恶狠狠的情绪，不像是在夸奖，反而像是在咒诅。
“你可真是厉害，竟然能用这样的办法。”
乔然喝得有点上头，神态微醺，可意识还是很清楚，手腕被他抓的很痛，蹙眉挣扎：“你放开我。”
慕少斯厌恶地甩开乔然的右手，轻蔑地嘲讽，“倒是比我想象中聪明许多，该恭喜你拿下这个case吗？”
乔然忽略他的恶意，却想起了最为重要的一点，“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你说如果我拿下case的话，就可以让子安……”
慕少斯的心里充满恼怒，极其暴戾地打断乔然的话：“你以为我慕少斯是言而无信的人？”
乔然无言。
慕少斯气极，扬长而去。在心里补充完没有表达完的意思，他当然会信守承诺，不过，不会让薛子安那个家伙那么痛快！
乔然在卫生间干呕了半天都没有吐出什么，附近也没有热水可以让她稍微暖暖胃，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回到了活动大厅。
慕少斯似乎被她气到，已经提早离开了。乔然收回四下寻找的目光，专心等待结束后和王总私下的签署程序。
“王总，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就在这里签字吧。”
王总的目光始终不离乔然左右，闻言，和气地笑了笑，当着乔然的面把企划案合起，“不急。”
“都没有时间好好认识一下。”
王总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不明的亮光，笑呵呵地拿起红酒，不等乔然回答就将高脚杯递到她的面前。
“来，我们好好地正式认识一下。”
乔然已经喝了很多，自知到了限度，不能再喝了，婉言相拒。
别有用心的王总不乐意了，详装不悦：“都是要谈合作的伙伴，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我看我们也没有继续合作的必要了。”
话已至此，乔然如果不陪他喝上两杯，好不容易拿下的case就会插上翅膀飞了，乔然眼底的犹豫神色褪去，举起酒杯。
都到了这样的关头，放弃的话太可惜了。
王总如愿以偿将乔然灌醉。
乔然这才知道对方阴暗丑陋的目的，怪不得一直要让自己喝酒，心里不禁懊悔，拼命挣扎。
“你别碰我！”
乔然的心底一阵绝望，流下恐惧的泪水。
慕少斯一脚踹开房门，看见这样的场景，阴鸷的眼神划过一道可怕的光芒。
下一秒，王总被从沙发上砸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慕少斯！
男人冷酷无情的名声是出了名的，王总不禁惧怕颤抖，“慕、慕总……”
原来这个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是慕总的女人！
王总苦不堪言，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会这么胆大妄为的，谁知道慕总会让自己的女人亲自来谈合作？如果是慕总亲自上阵，哪里需要弯弯绕绕这么麻烦？
乔然在沙发上蜷缩得像个虾米，冷汗打湿鬓发，看上去尤为脆弱可怜，慕少斯看到她的不对劲，给身边的助理投去一道目光。
助理了然地点点头，慕少斯弯腰，小心地将乔然从沙发上抱起。
胃部的钝疼让乔然已经没了力气，有气无力地握在慕少斯的怀抱里，喃喃地叫他的名字。
一向冷心冷情的男人，眼里难得带了几分紧张和焦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乔然意识模糊地感受着慕少斯紧张的情绪，神情越发恍惚…
慕少斯，这是在担心她么？
胃出血说起来不是什么大毛病，可疼起来却要了人命，到了医院的时候，乔然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脸色刷白。
医院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忙碌的。即使挂了急诊，也有比她更严重的人等待救治。
乔然躺在临时的病床上，按照医生的吩咐平躺，紧紧地闭着眼，无力地按住自己的胃部，闷声不吭地忍受剧痛。
慕少斯守候在她的身边，面上冷冷不显情绪，眼底的深沉和挥之不去的焦虑却把他真实的情绪出卖。
突然，乔然感觉到一股热源贴上了自己的胃部，痛感稍稍缓解，紧拧的眉头略微舒展。僵硬发冷的身体仿佛也因为这股热度而有所缓和。
…
乔然从半昏半醒中缓缓恢复神智，稍微动弹，就听见头顶药水瓶的清脆碰撞声，感觉到手面的肿痛，已经挂上了药水。
药水有止痛和修复的，第一瓶就是用来止痛，才下去半瓶，胃部里的痛觉像是抽丝一般缓缓消失。
摆脱了那折磨意志的疼痛，乔然的神色逐渐平缓，脸上也渐渐的有了血色，这才感觉到胃部有个什么东西，热乎乎的让她觉得很舒服。
一瓶因为灌了热水而变形的矿泉水瓶。
乔然正纳闷地看着手里的劣质‘热水袋’，回忆起刚刚疼痛难忍时的场景，恍惚记得慕少斯紧张的神色。
这不会是慕少斯给她准备的吧？
乔然的心里升腾起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和感动，此时此刻像是被世界上最软和温暖的棉花包围着，心尖儿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