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斯死死的瞪着他:“怀?孕?”
“你说她,怀、孕、了?”
医生一愣,还安慰他:“不要太伤心,以后还是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她的情绪,我看她的身体也不像是很健康的样子,意外流产本来就很伤身体的,等在医院住院修养一段时间以后,回家了也要多多调养。”
…慕少斯表情很不好的去交了住院费,交完后在乔然的病房里坐了一会儿。
乔然的衣服都被护工换好,把之前的都放在一边,慕少斯看着乔然苍白的睡脸,眼神复杂,久久才转移目光,准备离开,却突然看到她外套里露出来的一角。
慕少斯将纸抽出来,疑虑的打开。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心底那一点愧疚和心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向乔然的眼神陡然变的冷冽,冷笑几声,又恶狠狠把纸叠好,塞在自己的口袋,头也不回地离去。
乔然这时候正好醒来,看见慕少斯离开的冷漠背影,酸涩的又闭上了眼。
乔然在医院住了下来。顾宴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和资料,越深入越心安,为了让乔然也觉得安心一点,还给她发送了一些。让她能够更有勇气。
乔然看见有关于这些的资料,心里又感动又难受,打电话告诉顾宴:“没必要了,别再管这件事了。”
“孩子,已经没了。”
顾宴还以为是她去打胎了。怔愣住,为乔然觉得高兴的心情沉淀下来。
然而,接下来,乔然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很艰难才把下面的话说出来:“都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把孩子……”
顾宴心里的可惜瞬间又化作了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是好,只说下次有空去看望她。
乔然挂断了电话,想到自己的孩子,心痛的湿润了眼角。
在医院的日日夜夜,乔然没有哪一刻不为它感到心痛,食不知味,辗转反侧。因为心里的痛苦,在医院良好的伙食下,她不但没有丰润一些,反而日渐消瘦。
这天,慕少斯终于舍得来看乔然一面,看到她这副消瘦忧愁的样子,没有半分安抚不说,还拿出什么摔在她的脸上:“装出这副恶心的样子给谁看?你原本就是要打胎的,现在这样还正巧省了事,不是吗?”
乔然微微颤抖,抬眼看向他。
没等乔然说话,慕少斯的身后,一袋苹果落在地上,咕噜咕噜从袋子里滚出来。
下一秒,慕少斯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拉,一只拳头用力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慕少斯!你真是混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慕少斯被打的偏过头去,感受到嘴巴里的血腥味,阴鸷的看着顾宴,不甘示弱,也狠狠的出手给他一拳。
顾宴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明明知道打不过慕少斯,却毫不退缩的和他正面对战,一双眼睛瞪得血红。
乔然从没有看见顾宴这样可怕的模样,一点也不温文尔雅,此刻的他仿佛成为了另一个慕少斯似的,暴躁可怕。
就在乔然一个愣神的时候,两人已经打到了走廊上。
男人间的打架都很安静,除了拳头落在身体上的闷击声以外,两人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脸上渐渐的挂上彩,嘴角也带着红色。
不是没人看到这一幕,不过护士不敢上前,女家属之类的也不敢靠近。
两人打了好长时间,才有男医生还有几个强壮的病人家属过来加以阻拦。
可两人都已经打出了火气,他们的阻拦根本没有用处,有人更是因为被不小心误伤到,不敢再靠近多管闲事,只是站在一边无奈:“好了好了,打什么的,这里可是医院,要打出去打!”
乔然身体虚弱,平时连下床都要人扶。但害怕他们情况不可收拾,自己努力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一点点挪向门口,扶着门框,看到眼前这暴力的场面,出声劝阻:“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她的声音细微,根本没有被两人注意到。
一个护士看见乔然,紧张的尖声道:“哎呀,1床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不能多下床的啊!”
慕少斯不知怎么的就停住手,顾宴又挥拳打了他一下。
慕少斯被打得偏过头去,擦去嘴角的血迹,死死的瞪着顾宴,拳头攥起,却始终没有还击。转头去看门边的乔然,忽地冷笑:“我现在想到了,你是不是为了顾宴才要打胎?”
顾宴气的又要打他,慕少斯看也不看他,却准确出手握住了他的拳头,狠狠甩开。
顾宴怒骂:“慕少斯你真是畜牲,乔然为你受那么多委屈和难受,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可真是不知珍惜!你知不知道乔然她为什么要打胎,这些都是因为你——”
慕少斯不耐打断,语气冰冷:“我的妻子还用不着别的男人来关心!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就算你们打了什么主意,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不签字,你们就永远没办法在一起!”
话里,分明就把顾宴和乔然说成了一对奸夫淫妇!
顾宴怒气填胸,恨不得再和慕少斯打一顿,把他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当场打死。
可当慕少斯扬长而去,顾宴也只是瞪着他的背影,从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没有冲动的跑过去自讨苦吃。
顾宴今天本来就已经落了下风,要不是慕少斯不想再和他动手,今天他的手非得再废一回不可……顾宴转身,看见乔然正被护士扶着走进房间,想到她和慕少斯原来已经结了婚,眼眸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慕,慕总!”
孙三被慕少斯脸上的狼狈吓傻,磕磕绊绊提出疑问:“发生什么了慕总?”
慕少斯眼神低沉,没有打算说的意思。
“回公司。”
孙三也只好回头,专心开车,不敢多过问。
回到公司,孔娜娜的反应比孙三还要夸张,心疼得连眼泪水都要掉出来了,去买来药水什么的,非的要帮慕少斯清理伤口。
慕少斯看得出她眼里流露出的焦虑和疼惜,这都不是能够假装出来的。
“疼么?”孔娜娜问,蘸着药水的棉签在男人俊朗的脸上轻轻涂擦。啪嗒啪嗒几声,眼泪水又掉下来几颗。
慕少斯眼眸很是深沉,静静的盯着孔娜娜的神情。
突然,一把抓起了孔娜娜给他擦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