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斯却神清气爽。
因为欲望的满足,他心里的妒火也不由得减退了很多,只是还因为那一幕很是不爽。
顾宴!
慕少斯咬牙切齿的暗暗念着这个名字。
他擦着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倒水。
水一般都放在厨房里,慕少斯打开灯,就看见了乔然每天拿来煮汤的汤煲,以及整整齐齐放在水池里的两个保温壶…
一个粉色,一个绿色。
其中那个绿色的,分明就是慕少斯平常喝的那个。
慕少斯的眼眸狠狠一沉。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特意给自己做的!
正在熟睡的乔然突然被粗暴推醒。
“滚回你自己房间。”
慕少斯暴躁道。
乔然摸不透他的情绪,很是莫名其妙。
甚至误会是他把在外面的不愉快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慕少斯不可否认,这的确也是其中一项原因。
慕氏的奸细还没有被抓出来,今年的指标还没有完成…
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慕少斯今天亲眼看到的,让他情绪失控。
乔然没说什么,打起精神从床上起来,回自己的房间睡,很是沉默。
明明刚才还做那么亲密的事情,此刻,却仿佛离得很远很远…
乔然还是给他们煲汤。
早上送去给乔母,到了公司送去给慕少斯。
而这次,慕少斯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
乔然递过来的时候,慕少斯接过,下一秒,毫不留恋的将保温壶给了女人。
“吃掉。”
这次煮的是甲鱼汤。
不过只是喝汤,并没有把甲鱼放进去,里面还有一些香菇。
这个女人也很漂亮,涂着红红的指甲,见到保温壶还挺嫌弃,拧开后一闻,精致的眉毛皱了起来,嗓音尖尖的。
“这个要怎么吃啊?能不能吃呀?看起来怪恶心的…”
慕少斯不为难她,不在意道:“不想吃就扔掉。”
乔然始终都很僵硬,最后在慕少斯的冷眼下离开,心中情绪复杂。
从此。
乔然再也没有给慕少斯送过汤了。
只是乔母那边,她还是坚持没有断过。
或许是一些东西在支撑着乔母,她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虽说不是特别好,但也挺平稳,让人稍稍放下心来。
乔然还是很忙碌很憔悴,整个人像是一只陀螺,整天都歇不下来。
公司,医院,别墅,菜市场,成了她每天固定的路线。
慕少斯对乔然很冷淡,但是对乔母并不。
更甚至,在有空的时候,都会来看看望乔母,俨然一副好女婿的样子。
乔然却有些不安。
生怕来探望乔母的两个人某天会不小心碰上。
顾宴和慕少斯已经大打出手很多次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让顾宴别来吗?
就这么忐忑了几天。
顾宴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乔父乔母还念叨了他起来。
“小顾怎么好几天没见到了?”
乔母心里也想,但白了乔父一眼,说:“人家不用忙的吗?”自我安慰:“能来看看就已经很不错了!”
殊不知,他们今天能这样好好的说话,多亏了是顾宴的帮助。不然,态度还要比现在更热切。
可顾宴忙归忙,也很挂心乔然这边的情况,还很想为她分担一点什么的。
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留心这方面的事情。从一些专业医生的口中得知一些很有用的偏方。
牛筋汤。
就是把牛筋白煮,一点调料都不放。
虽说味道难喝了一些,但是对于肿瘤患者来说却是非常有好处的。
仔细听了之后,顾宴就有了要帮乔母做牛筋汤的想法。
胡萍见他鼓捣这个,还精心去学,帮顾宴一起做。
有了胡萍的帮助,两人第一次就成功的做出来了。
顾宴见和别人说的差不多,将它装好后,对胡萍道谢。
这个汤还有些腥,胡萍却没有丝毫介意,还帮着洗锅,只是问:“你这是做给谁吃的?”
顾宴没有隐瞒。
“是乔伯母,乔然的妈妈,她最近住院了,肿瘤。”
胡萍见他坦然,脸色还稍稍好看一些,只是仍然高兴不起来,小心开口,“你和乔然真的是大学的时候才认识的吗?怎么和她的家人都这么熟悉?”
顾宴听出她的旁敲侧击。
他勉强保持平和,只耐心回复:“乔伯伯和乔伯母对我很好。”
所以他做这些都是正常的。
胡萍抿了抿唇,忽然道:“不然,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吧。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医生,说不定能帮得上什么忙,你知道的,国外的治疗和国内的还是很有区别的。”
顾宴本想拒绝,可在听到后面的话后,顿了一下,同意了。
于是,两人提着保温壶,赶到了医院。
“小顾。”乔母看见顾宴挺高兴,又看到他身边的小姑娘,“这是?”
胡萍正挽着顾宴的胳膊,关系昭然若现。
顾宴介绍,“……她是我的女朋友,胡萍。”
乔母呀的一声,惊喜的看着他们两个,由衷为顾宴感到高兴。
毕竟他们也都不小了,是该好好找个对象,好好结婚了。
乔母高兴,看着胡萍这样漂亮文雅的又喜欢,夸道:“小顾你的眼光真是不错,找的女朋友真漂亮!你瞧瞧你们,站起来真般配,呵呵,真是好啊。”
她笑得合不拢嘴的。
胡萍原本有些疏离的神情,因为乔母这番话,变得比之前平和很多,眼底的情绪也化开了,态度很是友善,“谢谢阿姨。”
然后顾宴便让乔母喝一喝牛筋汤。
乔母的胃口本来就不好,就是正常的汤,她也喝不下去太多,更别提是这种,什么都没有放,还有些腥气的东西了。
“伯母。这个东西真的很好的。”顾宴是真心为了她好,“我是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这是很好的,特别是对于肿瘤的病人,可以锁住瘤体,也很有营养。可能味道是难喝了一点,但是对伯母您的身体真的特别好。”
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的。
乔母本来就抱着忍耐的心思,被顾宴这么一说,更是忍耐的捏起鼻子,硬生生的喝下去半碗。
牛筋本来就很腥,要是平常烧的好还可以,但这次什么都没有放,可真算是难为乔母了。
乔母喝完,好半天才把嘴里的恶心感憋下去,感激的看着顾宴。
“小顾,可真是难为你了…还特意为我做这些。”
顾宴看她喝下去就舒了一口气,又贴心给她倒来温水缓一缓。
乔母喝了水,舒服一些,想到乔然,又叹了口气。
“说起来,然然最近也在给我熬汤呢,每天工作那么辛苦,还要为我忙来忙去的,看她瘦成那样,唉……你们都是好孩子。”
乔母都要心疼死了。
闻言,顾宴不小心出神,被胡萍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投去一抹疑问的目光。
胡萍不自然的低声道:“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