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了陆子翊一句之后,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几秒钟,心口闪过了一丝恐惧,我立马开口说:“你找我有事吗?没事我就忙了。”
“我没打错电话吧?”陆子翊提出了质疑,说:“这是我们欣然跟我说话呢?”
呵,我们欣然,以前听上去还觉得挺顺耳的,现在听上去怎么就那么刺耳呢?那么问题来了,陆子翊之前是不是也说,我们雪儿?
“是的,电话你没打错,不过我现在忙着呢,先挂了。”
“等等……”陆子翊在电话那头立马喊了一句,说:“你在哪儿,做什么呢?”
“你查户口呢?”我恼火的回了一句,说:“我的人生自由由我自由支配,你管不着吧。”
可能是我的语气惊到了站在一旁的白翌晨,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摇摇头,直接按了挂断,说:“没什么,可能是谁打错电话了吧。”
白翌晨听我这么一说,别没有多问,看着我,说:“那你下午有时间吗?”
我看着手中的袋鼠玩偶,又看看白翌晨,直接将卡地亚的项链还给了他,说:“袋鼠我收下了,项链的话,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只是一个礼物而已,你……”
“我忽然想起来主任医生说让我过去一趟,”我慌张的看着白翌晨,说:“你旅途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等白翌晨回应,我就抱着一米长的袋鼠朝住院部奔去,一口气跑到了电梯口,这才停了下来。看看杰克,再想想白翌晨,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到病房,我妈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的玩偶,笑着说:“白律师送的吧?”
我应了一声,说:“妈,白律师在这里,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有什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妈看着我,指了指一旁的礼品盒,说:“这个白律师也真的是有心了,大老远从悉尼飞过来,还给我带了礼物,哎,又不是我女婿,收人家的东西,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听到“女婿”两个字,我顿时觉得我妈这话是有着弦外之意,只能开口说:“你知道就好,下次白律师送东西过来,你可别收了。”
“我倒是不想呢,不过要是指望我那个女婿来给我拜年,哎,我看是没有盼头了。”
“妈,这才大年初一呢。”
我妈看我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白了我一眼,说:“欣然,我知道有些话你不爱听,可你妈我是过来人,我就觉得这个陆先生不如白律师,你想想看,悉尼飞到这儿得多远啊,人家还不是知道这大过年的你一个人不容易,所以才……”
“我和白律师真的只是朋友。”
“好好好,”我妈无奈的看着我,说:“今天你也不必在这里陪我了,一会儿我要去对面病房打牌,你就回去休息吧。”
“你现在的状况也多多休息。”
“打牌也是休息。”我妈笑着看着我,说:“听话。”
我妈的脾性我是了解的,我也知道她是心疼我,也是,好不容易修了个假期,当然不希望女儿在医院里陪着她了,了解了我妈的心思,我也就抱着袋鼠老老实实的回家了,可到了家中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聊。
大年初一啊,拜年的拜年,约会的约会,谁有时间理会我啊,虽然我有了未婚夫,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跟丧偶区别不大。
简单的烧了两个小菜之后,我的午餐也就这么应付过去了,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电影,哦,对了,陆子翊貌似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不过现在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人,自然也就晾着他了,为什么晾着?前两天这家伙不就是这么应付我的吗?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原本以为又是某个皮痒的男人打来的,扫了一眼这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白翌晨。
这家伙是怎么了?从昨晚到现在,已经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了。
处于礼貌,我还是按了接听。
“咳咳……白律师,你好啊。”
“哇,江欣然,你这一声招呼打的,我想好的台词全忘了。”白翌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无奈。
“又不是演电视剧,还用想台词啊?”我笑了笑,说:“白律师,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哦,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白翌晨笑了笑,说:“嘉年华的位置你知道吗?朋友送了我几张票,可这地方我一次也没去过。”
“不就是在永春路上吗?下了二环就是啊。”
“没听过这条路呢。”白翌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说:“怎么办,朋友已经再等我了。”
“导航啊,”我又给白翌晨出主意,说:“输入地址,按照提示就能到达了。”
“江欣然。”
“恩?”
“你没听出来我是想要你跟我一起去吗?”
白翌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我惊在了原地,我看着手机屏幕,又看看身旁的杰克,说:“白律师,你是不是,有事拜托我?”
“是的,所以先用嘉年华的门票贿赂你咯。”白翌晨笑了笑,说:“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纳尼?白翌晨他,居然就在我家楼下?
等我换了衣服下楼时,果然看到了白翌晨的车停在楼下,我惊讶的走过去,说:“白律师,哈,你学坏了。”
白翌晨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我吗?有吗?”
“哼,一开始就蹲在这里,然后使用了套路,”我盯着白翌晨,说:“这还不算学坏了?”
白翌晨听着我言论,点了点头,说:“你说是就是了,不过还是感谢你中了套路。”
我将车门打开,说:“事先说好啊,原则性的问题我不作考虑。”
白翌晨瞥了我一眼,说:“走吧,我们先去嘉年华。”
正值春节,嘉年华的状况可想而知,不过人多有个好处,就是热闹,因为时间不多,我和白翌晨便决定在多个项目里做了选择,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摆锤,说:“要不我们坐这个吧。”
白翌晨脸上闪过了一丝惶恐,说:“这个,会不会太……”
“那要不你等我?”
“咳,算了,还是一起吧。”
白翌晨当然不知道,大摆锤是我的最爱,我爸在世的时候,几乎每年生日都会带我来这里,嘉年华可是承载着我童年的满满回忆啊。
拍了半小时的队,终于轮到我们了,回头看了一眼白翌晨,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的神色,立马开口说:“哇,原来大名鼎鼎的白律师,还害怕玩大摆锤啊。”
白翌晨看了我一眼,立马上前一步,说:“谁说我怕了,走。”
等到我和白翌晨坐上大摆锤的时候,我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惊恐,扫了一眼,说:“白律师,你是不是怕了?”
“谁说的,我可不怕。”
白翌晨的话刚说完,大摆锤就正式启动了,等着整个机器开始在空中摆动起来,我忽然听到了耳旁的尖叫声,扫了一眼,白翌晨已经惊恐的脸色发白了,眼看着情况有些失控,我心里也觉得有些怕,急忙拉着他的手,说:“白律师,你……”
白翌晨触摸到了我的手指,立马紧紧地抓住,力量之大,连我都震惊了。等着整个游戏环节结束时,身旁的男人跟去了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刚从大摆锤上下来,就扶着栏杆狂呕,等到他冷静下来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我看着白翌晨,急忙道歉,说:“都怪我,我不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
白翌晨摇了摇头,说:“只是恐高而已,没事。”
“恐高!”我惊讶的看着白翌晨,说:“你那还敢玩大摆锤?”
白翌晨看了我一眼,说:“这不是陪你嘛。”
等安抚好面前这个一米八的大高个之后,我才紧张的开口,说:“白律师,你就直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白律师惊讶的看着我,说:“为什么这么问。”
“呵,恐高的人玩大摆锤,这可是连命都不要了,要不是有求于我,还能这么殷勤?”
白律师听我说完,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郁闷的神色,别过脸去,说:“谁说一定有求于人才能对一个人好的。”
“啊?”
“对对对,有求于你,走吧,请江小姐赏个脸,陪我吃个饭。”
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白翌晨送我到小区楼下,白翌晨笑着看着我,说:“今天谢谢江小姐了,玩的还挺开心。”
我立马给白翌晨鞠了一躬,说:“哪里哪里,我得谢谢白律师才是,多亏了你,我这个年才有了年味。”
“那明天……”白翌晨说道这儿,声音忽然停顿了,一双眸子紧盯着我身后的位置,瞬间,脸上的笑容便隐没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呵,没想到的,却看到了陆子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