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陆子翊见我站着一动未动,忽然冒出一句话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迟疑的看了陆子翊一眼,说:“上楼的时候,我碰到秦朗了。”
我的话刚落下,便听到了陆子翊的咳嗽声,我慌张的看了他一眼,问:“水太热了吗?”
陆子翊没有立即回话,避开我的眼神,说:“秦朗跟你说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就说你满地找我,”我看着陆子翊,说:“陆先生,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有急事啊?”
“他的话你也信?”陆子翊白了我一眼,说:“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我尴尬的看向陆子翊,见他眼神总是闪闪躲躲,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顿时一惊,问:“陆先生,你该不是发烧了吧?”
“没事,喝点水就好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惊了,敢情这人是知道自己的状况啊,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放在了他的额头,这一试,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陆子翊的额头居然这么烫,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发烧了!”
我惊慌的看着陆子翊,却看到他的眼神紧盯着我放在他额头上的那只手,我这才识相的收回手,急忙走到医药箱里,说:“家里还有退烧药,你等等我找找。”
“只是发烧,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先生,这你可就错了,发烧可不是小病,严重的话,是会引发癫痫疾病,你还别当回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吃退烧药,会得癫痫?”
陆子翊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抬高了语调,我惊愕的怔在原地,而后低着头,在药箱里翻找,然而找了一圈才发现,退烧药已经没了。
“你先躺着吧,我出门买点退烧药。”
“不用了……”陆子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说:“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这么晚了,你还要独自出门,有点安全意识吗?”
我听着陆子翊的话,顿时有些不悦,说:“陆先生,我可是好心。”
“真的好心的话,去给我弄一条热毛巾过来。”
虽然我的本意是拒绝的,可是看着陆子翊虚弱的模样,还是起身去了卫生间,雷锋叔叔不是说了吗?助人为乐,我就大度一点,不跟这人计较了。
原本以为热毛巾拿过去也就完事了,可我没想到是,这个所谓的病人又给我发了命令,说枕头不舒服,拜托,这种事情我怎么解决啊?
陆子翊看了我一眼,说:“你坐下。”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立即坐了下来,然而下一刻,陆子翊居然顺势躺下了,而且,还躺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紧张的都快忘了呼吸了,却听到大腿上的男人又说了一句:“这样好像是舒服了点,不过江欣然,你的腿是不是又粗了?”
“非法”占用我的双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讽刺我腿粗,陆子翊,你是病人你了不起了?
“我说陆先生,你是不是越界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点,至少不能因为一个病人毁掉自己的温柔形象不是?
“江欣然,我现在心口发慌呼吸急促,连脑袋都快运转不起来了,你能不能解释解释,什么叫做,越界啊?”
“陆先生,你刚才貌似没这么虚弱吧?这才一会的功夫,就把脑子烧坏了?”
“江欣然,我现在是病人,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暴吗?”陆子翊说这话的时候语调特别的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了呢。虽然我知道他的这些行为可能存在故意报复的因素,不过看在本姑娘温柔善良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热毛巾换了几次,水盆里的水已经凉了,我扫了一眼腿上的陆子翊,说:“陆先生,水凉了,我去换水。”
正准备起身,陆子翊却侧过脸去,说:“我现在要安静的躺会,你不许动。”
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又出了问题,居然真的一动未动,偷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张脸,不自觉的,心口又泛起了涟漪。
好一会,陆子翊的呼吸变得均匀了,我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拉着一旁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一宿,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过去了,令我惊讶的是,我居然是在床上醒来的!惶恐的检查了睡衣之后,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可是,闭眼前我明明是坐在沙发上的,怎么会……难道,是陆子翊抱着我进屋的?
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沸腾了,难道陆子翊担心我被冻着,所以才……
出发前我在客厅碰到了陆子翊,他一如往常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便上了楼,我看着他的背影,略微有些失望,毕竟我以为,这个时候,他应该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才是。
也对,要真的那么暖心,就不是陆子翊了。
不过,说好的大吵一架桥归桥路归路呢?怎么又变成这种和谐的画面了?
郁闷的去了公司,没想到却在楼下撞见了白翌晨,我立即走上前去,说:“白律师,你怎么这么早就……”
话到了嘴边,我的目光忽然落在白翌晨右手边的早餐盒上,惊讶的说:“这不是我最爱喝得豆浆吗?”
白翌晨笑了笑,说:“路过的时候想起来了,就买了一杯,还有刚出锅的油条。”
我惊喜的伸出手,而后又缩了回来,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说:“白律师,这么早的时间,你真的是恰巧路过吗?”
白翌晨笑着看着我,说:“不然呢?”
“那,谢谢了。”
拎着豆浆油条去了办公室,我的心底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这家早餐店在本市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每天早上都是爆满,想要吃上一顿,至少得等个半小时,可白翌晨却告诉我,只是顺道买来的。
这种关心,是不是已经超过普通朋友的范畴了?
没来得及细想,部门的会议就开始了,因为第一步的推广还算顺利,再加上现阶段的许多优惠政策,酒店的营业额必然会持续增长,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策划餐饮市场的推广,一场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方案才确定下来,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时间了。
就在这时候,我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医院打来的,顿时慌了,然而电话接通之后,却听到看护说,刘美玲和江欣悠居然去了医院!
自从上次江欣悠被刘美玲打了一巴掌之后,这几天我的日子的确平静了些,可是这个时候,他们母女两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医院,又有什么目的?
担心我妈的状况,我下楼拦了辆车,直接奔去了医院。
推门进入病房的时候刘美玲正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跟我妈聊天呢,而江欣悠也十分反常的安静,跟我认识的她相比,判若两人,看得出来,病房里的气氛还是十分和谐的。
刘美玲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笑了笑,说:“欣然,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看了刘美玲一眼,说:“这句话我也想问二婶来着,二婶工作那么忙,怎么忽然想起来来医院探望我妈了?”
刘美玲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欣然,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来看望大嫂,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没理会刘美玲的这句话,而是看向了我妈,我妈也看了我一眼,说:“美玲,你说的这个事情,我还得问问欣然的意思。”
我疑惑的看着我妈,听到刘美玲说:“大嫂,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也很为难,若不是公公他当年随口一句话,我也不会来找大嫂,可是换个角度想一想,这对欣然也没有坏处啊,以欣然目前的情况,在婚恋市场上的确处于弱势,不是吗?”
我知道刘美玲这是暗示我离婚的事儿,却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扯上爷爷,说:“妈,到底什么事儿?”
“你爷爷给你定了娃娃亲,亲家今早来消息了,说是想见见你。”
娃娃亲?那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