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这事儿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我和的陆子翊还有婚约在先,只不过上次和陆馨雅见面之时过程的确不大愉快,以至于陆子翊忽然提出来,我倒是有些惊诧,于是半开玩笑的说:“我们魅力无穷的陆总,怎么忽然这么心急了,难不成,还怕我跑了不成?”
陆子翊听我这么一说,非但没有笑出来,反而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我听到他说:“小欣然,你这是跟我转移话题呢?”
被他看出了心思,我立马挤出了一个微笑,说:“见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我还得跟我妈商量商量。”
陆子翊听我这么一说,眼神又一次的落在我的脸上,深深地开了我一眼,说:“我认识的江欣然,好像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跟妈妈汇报吧?”
我恼火的看向车窗外,吸了口气,说:“其实……我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太突然了,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陆子翊没有回话,立马启动车子,直接开往住处。到家之后,他便直接走向楼梯,那模样,就跟一个受气的小怨妇一样,难道是我做错了?
实际上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且不说我自身二婚的情况,就是对于这个要跟我结婚的对象,我都有一种没有参透的感觉,第一段婚姻的惨痛教训告诉我,爱情会让人双眼迷失,陆子翊千好万好,可是总让我有种看不透的感觉,当然这些话我是不敢跟他说的,毕竟他这人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就猜到地雷。
譬如今晚,我只是稍微直白的表达了我的感受罢了,这家伙居然对我不理不睬,原本以为这事儿过了一晚上也就过去了,谁知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刚起床,陆子翊面无表情的出了门,连我跟他打招呼,他都爱理不理的,还真是难伺候。
经历了昨天那场闹剧,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我这个“神秘”未婚夫的存在,于是一夜之间,离婚妇女江欣然又迎来人生第二春的消息就这么给传开了,扰的我好不习惯,不曾想到,去给二叔汇报工作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好些天未见的江欣悠。
江欣悠瘦了,看着她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也是,想必出了上次的事,她和杨伟杰的婚事,十有八九要吹了,看到我,她依然是一脸嘲讽,不过姿态倒是有些收敛,不像以前那么张牙舞爪了。
“哟,这不是我那手段一流的表姐吗?”江欣悠笑着看着我,说:“果然,碰见了铂金翰宫酒店的少东家,气质都不一样了。”
我无奈的看着江欣悠,说:“欣悠,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呀,多亏姐姐你,我差点儿就被几个王八蛋给强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不惯我吗?现在找到了陆子翊的大树,觉得江家上上下下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了是吧?”
我惊愕的看着江欣悠,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还装,”江欣悠冷笑了一声,盯着我,说:“江欣然,你的那点小聪明以为我不知道吗?在我面前一套,在陆先生面前又是一套,你最好能笑到最后,不然,我会笑着看着你哭。”
我看着江欣悠的面孔,总觉得她和之前不大一样了,再想想看,原来,是她眼神里的恨意,更浓了。
“对了,”江欣悠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杨伟杰跟你说了吗?这位陆先生跟我们还不是一般的有缘,听说,在泰国的时候,是他帮你查看监控的?”
我惊愕的看着江欣悠,说:“你想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真的很有缘分呢。”
江欣悠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上了电梯,留着我一人默默地呆在原地,先前是杨伟杰跟我提到泰国的那次巧合,这次江欣悠又重新提到了,这里面,难道真的有什么蹊跷吗?还有江欣悠说的她差点儿被几个男人猥亵,不会是真的吧?果真如此,陆子翊他……
汇报工作被我用最简短的句子给概括了,结束后二叔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这两天上面就会派人来酒店抽查,让我多费点心,我想着湖边的广告牌,应了一声之后,便去了现场。
室外的温度明显比室内低了许多,风一吹,我整个人也精神了些,可只要想到江欣悠说的那些话,心里依然不是个滋味,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过身看去,便看到了站在两步之遥的白翌晨。
就在我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耳旁忽然响起了一声巨响,只见白翌晨飞快的朝我跑了过来,下一秒,就听到“轰隆”一声响起,我整个人便倒下了。
耳旁是同事急促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才察觉的好几个男同事站在我的右侧,手里还举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瞬间我就明白了,原来,是挂在身后的广告牌倒了下来,顺着风势,恰巧砸到了我的位置。等等,刚才白翌晨那么迅速的跑了过来……
我翻了翻身,看了眼身后,这才发现白翌晨还被压在广告牌之下,立马慌张的爬起来,帮着同事推着广告牌,两分钟后,受伤的白翌晨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头上还流着血!
直到白翌晨头上捆着纱布从诊所里被推出来,我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可是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居然笑着跟我打招呼,说:“从小到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机会英雄救美,没想到今天视线了。”
挂广告牌的工人告诉我,类似于今天这种事故之前根本没有发生过,好在广告牌本身是亚克力属性,否则就今天的事儿,出人命都是极有可能的,这个白翌晨,居然还在笑。
看着我半晌没给个回应,白翌晨这才收起笑容,说:“放心吧,我刚才问了医生了,只是流了点血而已,没有生命危险。”
我点了点头,说:“待会还得做个全身检查,万一……不会出现脑震荡吧?”
“脑袋倒是没什么,我就愁着我的手啊……”
白翌晨说这话,将他那只受伤的手伸了出来,我这才发现,他的左手上也绑着绷带。
送白翌晨回酒店时已经晚上七点钟了,看着他满身是伤的样子,我顿时万分惭愧,绕着湖边回套房,白翌晨走在我的右侧,说:“江总监,你这会是不是连我下半生的生计问题都考虑到了?”
我知道白翌晨是成心逗我,看了他一眼,说:“医生说了,额头那块,可能留疤呢。”
“这么严重啊?那万一因为这个我讨不到老婆可就麻烦了。”
听白翌晨这么一说,我立马紧张的看了他一眼,谁知这时候他居然也在看着我,目光相撞,我听到他笑着说:“你还真信了,我这么帅,怎么可能打一辈子的光棍呢。”
我看着白翌晨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失落,避开他的眼神,说:“要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白翌晨歪着头看着我,说:“江欣然,其实我今天挺开心的,真的过意不去,记得明天给我送点吃的就好了,我……先走了。”
白翌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走,我看着他那被绷带绑着的手,顿时心烦意乱,谁知刚转身,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仔细一看,那不正是陆子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