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微微怔了一下,眼里极迅速的闪过一丝不愿意,但稍纵即逝:“小韵,我可以养活你,我不想你辛苦。”
是不想我去你了解太多你的事才对吧?
“许深,既然我们重新和好,那就更应该一起努力不是吗?”我语气冷了下来,刻意扫了一眼手边的资料袋。
许深果然比我以前觉得的,要狡黠许多,我扫资料袋的这一眼让他慌神,立刻答应:“这样好不好,小韵你到公司做我的秘书?”
我很有深意的笑笑,把他一直放在手边的银行卡拿过来:“好。我都听你的。”
一旦我进入东深,我势必会找机会把许深拉下马。
不知道是不是跟池烈寒在一起久了,现在再看许深果然和我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他闪烁的眼神里真是透着狡黠,以前是我太单纯,怎么会以为他从小被陈萍强势的性格压着,所以有些怕事。
但这次我才看出来,陈萍对外时身上那种圆滑世故,许深或许也并不缺少。
“小韵,这些是你说的那些烈秦的客户资料?”我刚把卡收下,许深就迫不及待的把目光移到资料袋上,伸手情深款款的握住我的手。
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明白他是想要资料,干脆抓起来递给他笑笑:“是,我找人打印出来的。”
现在看来池烈寒说的不错,许深之所以能这么干脆的把二百万给我,正是因为我过来时拿的这份资料,钱刚掏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报了。
“我能看看吗?”他一副讨好的样子。
我扫了一眼资料,又往前递了递,点头:“当然可以。”
端起咖啡低头抿着,我抬眼看着许深脸上藏不住的炙热表情,激动的甚至连档案袋上的栓绳都分了好几次才完全解开。
我开始觉得,现在的所有事,似乎都变成了一场相互欺骗利用的游戏。
许深是,我是,包括池烈寒也在这个游戏里。只是看最后,谁的骗术计高一筹。
我不想输,也承担不起输的后果。
许深的表情从炙热变成狂热,一页页的翻开资料后他眼里都透着精亮的光,狂热到连眼底划过的贪婪都没察觉。
“小韵,太棒了!简直是太棒了!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你拿到的资料是假的,烈秦集团的所有资料都是高等商业机密,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如果不是这其中有几个人我认识,我真的难以相信姓池的会让你接触到这些!”
许深一直埋着头,喋喋不休的称赞我。
以前或许我会很高兴,就在我来的路上其实我对许深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但此时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底的唯一一丝温度也迅速消亡。
池烈寒说的不错,我和许深认识一年结婚,我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他。
这样对比下来,许深身上简直没丝毫能企及池烈寒的。
也是听了许深这段话,我才清楚,池烈寒要我带上这些资料的原因,原来……原来许深在看到这些资料之前,并不相信我。
“这些资料你拿回去慢慢看,我还有事要先走。”一分钟也不愿意和许深再多待,看到许深狂热的样子,我心底竟然会觉得对不起池烈寒。
这些资料,对他来说一定也同样重要。
许深甚至没接我的话,一直兴奋的盯着资料自言自语,还拿出笔在上面圈圈点点,提取可用的客户信息。
我眯了眯眼,抿着唇线拎着包从咖啡厅里出来后,才深深舒了口气。
回头透过玻璃窗看许深,我冷笑提醒自己:“许深,我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定定地看着许深好几秒,我才调头打算去开车。
等我摁了车钥匙才发现车子竟然没锁,我吓的不行,怕车子里有池烈寒贵重的东西,慌忙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就看到池烈寒闲散的坐在驾驶位上,听到我开车门才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我睁大眼睛,还以为他在海边钓鱼。
他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修长的英挺的身子侧过来一些:“拿着我的资料,换了二百万?董韵,你真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那些资料至少,至少,可以卖一千万。”
池烈寒盯着我的眼睛一瞬不瞬,我大口抽冷气,哑然失声:“你怎么,不早说?”
无边的愧疚袭来,我掉头要走:“我去把资料要回来。”
他大长腿一步迈下来,攥住我的手腕,好像没觉得资料很重要,反倒冷声问:“他刚才摸过你的手?”
我倏然怔住,心里麻麻的像是被电击过。
回头看着他硬朗的轮廓,忽然笑了:“池烈寒,你是在假装吃醋吗?昨天晚上跟别人的通话里你不是这么说的。”
黑亮的眼底划过一抹暴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半眯起眼睛笑的毒到骨子里:“董韵,你现在欠我池烈寒,跟你领证的老公一千二百万。打算怎么还?去找林易建么?我不认为他有一千万给你。”
“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设套?”我睁大眼睛恍然大悟,恨的想立刻上去甩他两巴掌。
他不理我的抓狂,手劲又紧了几分,不怒反笑:“我昨天就提醒过你,我的混蛋远不止于此。走吧,陪我吃饭。”
不由分说的被他拉着塞进副驾驶,悍马H1,招摇过市的开上路。
“池烈寒,我真的不知道那份资料值一千万。”我看着他好看的要命的侧脸急迫的解释。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解释清楚,如果我知道那份资料值这么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给许深。
一千万呢,把我卖了我也还不起。
池烈寒指尖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闲散的模样像损失一千万跟他毫无关系:“我知道。”
“那你告诉我是想让我永远欠你的?!”我提高声调。
他低哑笑笑,瞟我一眼:“一千万不多,你可以慢慢还。”
慢慢?
我到死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心里实在懊糟的难受,一直等到车子停下来我下车,抬头才注意到,他带我来吃饭的地方居然是林雨菲的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