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吐出来的气息带着灼灼之感:“下台?董韵,你觉得对我来说还需要有台阶下吗?”
是啊!这世上只要他想做,恐怕还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吧?
“可是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烈秦,那可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商业王国,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随时都在影响着它是否会一夜之间崩塌。”
我甩了甩脑袋,想要挣脱他的手掌,却是无声的挣扎而已。
他漆黑的眼眸,闪耀着漩涡一般的光芒,像似随时都会将人卷进其中,让人无法自拔。
“呵呵,不愧是人民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我倒忘了,你的金融头脑可是不白给的,只不过许深太傻逼,竟然错过了你这么好一个帮手。”
许深两个字,就像一根导火索,从他嘴里说出的同时,也点燃了我心底那根弦。
我如同鲤鱼一般翻腾了两下,却是没什么效果,反而让他起了反应,我立马老实不动道:“池烈寒,你说话归说话,别他妈给我提那乌龟王八蛋。”
“哼,不提许深,提简秦是吗?”
简秦的名字突然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一个愣怔,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他说简秦两个字时,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寒,冷的人直打哆嗦。
“这根简教授有什么关系?请你不要把他也扯进来?”
我瞪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几乎连他的眼眸都看不清楚了,自然也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关系?董韵,你是在跟我装傻,还是真不知道?你们会没关系?”
他话里有话让我迷糊,索性抬手去推他,想让他从我身上起来,因为这动作着实暧昧的我有些难受,心里那股狂跳几乎掩藏不住,更加无法压抑。
“池烈寒,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执拗什么,你又没见过简秦,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况且我刚刚说了,这件事跟简教授根本就没关系,我跟他才认识不过几天而已,统共见面也不过两三次,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不是派人跟踪我吗?又岂会不知道我跟简秦之间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信。
他的呼吸就是一滞,猛然低头吻上我的唇,带着无尽的惩罚性,与长久以来隐藏在心底的那抹欲望。
他到底折腾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迷迷糊糊中心口传来一阵刺痛后,我眼前一黑便再也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了。
朦朦胧胧中一个声音在严厉的呵斥:“池先生,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房事不能太过激烈。要注意病人的心脏承受能力,看样子,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你若是觉得我是阎王,可以起死回生的话,你就这么折腾下去吧。”
他的声音终于响起,却是离我极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抓着我手的温度,我的意识与感知也在慢慢的恢复。
“她,没事吧?”
带着担忧的询问让我心安,心里那股浊气也一瞬间消失无踪。
“没有大碍了,以后注意保养,病情是会慢慢消除的,你若是在这样不管不顾的过夫妻生活的话,以后就别在找我了,你直接去找阎王。”
一声气恼的声音带着些微熟络,可见他们早就认识的,只不过从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一瞬间的宁静过后,他起身去送医生,而我感觉不到宋连的存在,就好像他凭空消失了。
我试着睁开眼睛,本以为会在医院,没想到竟然还在公寓的房间里。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进来,带着浓厚的温暖。
宋连站在落地窗前往下望,那样子就像是要跳下去似的。
刘妈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应该是在忙碌着什么。
几个女人的身影突然闪进来,完全无视我还睡在床上,她们手里抱着大包小裹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挨个摆在了地上。
码放整齐后,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好像我跟宋连都是空气。
我试图坐起身来,双腿软绵无力,我想我应该只是睡了几个小时而已,否则这双腿不该是这个感觉才对。
宋连回神转身,刚好跟我的眸子对上,彼此都楞了一下,我郁闷的开口说:“你觉得,你站在我卧室合适吗?”
“偶,是不太合适。”
他说着话迈步往出走,却又猛然间醒过神来,转头看我说:“你醒了?”
我特别想骂一句二逼,但终究是没出口,毕竟他是池烈寒的朋友,以后有可能还是蒋姿的老公,这会骂绝对是在给自己拉仇恨。
我又试着往起坐,他忙走过来帮了把手,顺带着还给我找了个靠枕靠上。
“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我家蒋姿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我不过是随意开口说说而已,他却是感动的要哭了一般,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可那丫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我闹,你可得好好劝劝她啊。”
我这刚醒过来,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恨不能将宋连敲晕,直接从楼上丢下去。
“咳咳。”
门口响起池烈寒的轻咳声,宋连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猛然跳起来挠头道:“那个,说说心里话,这就走,这就走啊!”
还不望回头冲我说道:“别忘了,可千万得劝劝她,要不我没法活了。”
这要死要活的话从一个大老爷们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寒碜。
我没理会他,看着地上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东西询问道:“什么?”
池烈寒双手插兜走了进来,一丝俏皮的头发垂在他左眼旁,显得有些桀骜不驯。
“婚礼需要的东西,你今天出不去,索性让他们送过来,你在家一件一件的试。”
我扬手抄起枕头丢过去:“你王八蛋,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忙里忙外的,你有没有良心?”
他一把抱住我丢过去的枕头,翻来覆去的把玩道:“良心值几个钱?良心能弄到老婆?你既然嫁给我了,这就是你该尽的义务,当初我们合同里签下的可不止这些。”
的确,当初为了报复许深,我签下不平等条约时,里面的确是包含了很多隐晦的东西,这些比那些可是差远了。
我没说话,伸手掀开被子要下地,他快步走过来弯腰将拖鞋放我脚边,让我有些意外。
却还是乖乖的穿上,带着严重的不满,开始一个个包裹的拆,就像是在拆圣诞礼物,着实是让我眼花缭乱,咋舌不已。
抬头望着他,抖着嘴角说:“你这是打算在山水庄园开个婚纱展?”
这满屋子的包裹,全都是婚纱,白的,红的,粉的,还有中国式的,看的我目瞪口呆。
他没说话,嘴角溢出一丝得意地笑,转身快速出了卧室。
我挑挑拣拣一中午,还让刘妈帮我抱出去不少,却还没弄完,折腾的我大汗淋漓。
刘妈看着我,眼角终于滑过一抹同情说:“太太,要不你出去走走吧。这些婚纱,我帮你打包好装回去。”
我着实心烦的要命,也想出去散散心,点头道:“好。”迈步就要往出走。
不想被刘妈一把拉住,随手塞给我一个包裹说:“这是少爷给太太准备的,少爷说下面泳池有专人教游泳,让太太学学,锻炼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