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凤听得一怔,嘴里正在说的话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钟尚君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安插的暗线在钟家,也在我的身边,我的手术一直拖着没有做,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我能信任的人,能让我们钟家的财产得以保全。”
言如凤那张好看的脸上浮出一抹恨意:“所以,你宁可给赵薇晨股权,也要跟我们言家翻脸吗?”
钟尚君缓缓地转过头,他从医院回来后,一直在等刘其书的调查结果。
没有想到的是言如凤,这个时候,已经忍耐不住,先声夺人的说出了她的来意。
此时,一身珠光宝气,脖子上挂着耀眼夺目的钻石的言夫人,慢慢的出现在了钟尚君的眼前。
她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视线宛如生恨的两把寒冰刀锋。
她凌厉的射向了钟尚君,唇角紧紧地抿着,开口时,已不复之前对钟尚君的各种亲切之语。
而是的声线里含着冰一样的,又冷又硬,字字无情的对钟尚君说了起来:“钟尚君,没有我们言家,就没有你钟尚君,你别忘记,是我向钟家推荐了你,要不然,现在在这个位子上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在海城弹着钢琴度日的兰先生。”
“言夫人,我记得我说过,无论言家以前对我如何,不能让钟家受损。”
钟尚君也报以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盯着言夫人。
这个女人,不令操控了自己的一双女儿,现在还要涉入到钟家的产业里面来。
她不仅贪财,更是要将钟家全部占为已有。
“当年,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言夫人大怒的指着钟尚君的鼻子道,“你的父亲,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也跟他一样,不知道感恩。”
钟尚君从来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自己三十多了,没有亲生父母的印象,也没有自己的孩子,这种孤独感,让他不信任人,也怀疑一切。
虽然他本性善良,总是两难的挣扎着生活着,可以说,没有哪一天,完全照着自己的意愿生活。
就是有,也极为短暂,那还是跟赵薇晨在一起才有的。
“你给我滚!姓言的……你们言家人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道何时,钟夫人,从别墅里面走出来,她一直就在后面听着。
没有出声,更没有任何人知道,钟夫人回来了。
她一直听到言夫人跑出来说钟尚君的身世时,就跳了出来。
她不敢想像,如果让钟尚君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死于的谁的手上,钟尚君会怎么样对待钟家。
会怎么样对待她。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钟老爷死了,言老爷也不在了。
只有两个孤独的女人,一直坚守着这个秘密。
钟尚君猛然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养母,他从来不知道,钟夫人发起火来,那叫一个揭底斯里。
钟夫人冲到钟尚君的面前,一指言如凤和言夫人,看着钟尚君道:“尚君,让这两个女人走,我不想看到她们。”
“妈,他们言家亏了钟家的钱,我不会这么算了。”
钟尚君盯着言如凤,给了她一个极为严厉的警告。
言如凤,走上一步,想进到屋里来,她的脚刚踏入一步,就看着钟尚君极不耐烦的瞟了她一眼,道:“股市会上,我会让言家全部退出公司经营的。”
说完,钟尚君便有些粗鲁的一个狠用力,将言如凤直接推出了屋门外,然后将门毫不留情的大力关上,发出震耳欲
聋的一声“砰——”
钟夫人,站在门里,听到那声音后,才算放下心来。
而陈嫂站在厨房的门口向这边看着,她正准备缩回去时。
钟尚君叫住了她:“陈嫂,是不是你,将赵薇晨的事还有我的事,全告诉给了言家?”
陈嫂正拿着一只杯子擦着,听到这句时,手明显的顿了一下。
然后走入到大厅的里面,将杯子放下。
“钟先生,你是不是要开除我?”
钟尚君拧了一下眉毛,看着陈嫂极为坦然的看向自己,她并不害怕,也没有平时那种小心谨慎的表情。
好像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一样。
过了一会,钟尚君走到陈嫂的面前,缓了缓才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出卖过我?”
陈嫂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她双眼里泛着泪光,像是看一了个极不争气的孩子,在问是不是不爱他了一样。
那种伤心又难过,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钟尚君见到她这种眼神时,立即发现自己失言了。
从十五岁起,这个叫陈嫂的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她走路无声,说话小声,做事可以说是极为用心。
要是她也出卖自己,的确真的再无人可以相信了。
还有陈叔,从自己接管公司后,一直是自己的司机,从来风雨无阻,可以说比钟老爷陪自己的时间还要多。
钟尚君停了一下,才说:“赵薇晨病了,她需要人照顾,陈嫂,你去她那里吧。”
“嗯。”陈嫂眼光闪了闪,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这处理完这一切后,钟夫人端着一杯咖啡踏进了钟尚君的主卧。
这个时候,钟尚君已经洗完了澡,换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立在落地窗前,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钟夫人看着此时的钟尚君,他的身上还是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可是,当她走到钟尚君的面前进,才发现他的双眼一直盯着窗外,在看搬着行李的陈嫂。
他的神情不再平静,眼底也泛起了奇怪的光。
钟夫人看到钟尚君对于一个下人,如此的上心,她有些不是味道。
“只是一个下人,你不是说安排她去赵薇晨那里吗?”
钟尚君突然转头看了一眼钟夫人,看到她手上端着的咖啡,送到自己的面前。
他接了过来,没有喝。
钟夫人道:“言家人要害赵小姐,还好你发现了。”
“我没有说是言家人做的。”
钟尚君盯着咖啡杯,淡淡的说道。
钟夫人的脸出奇的平静,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样。